
我扶着他穿过一小片林子,又上了一段山坡,我走的有些气喘,可是附近还是没有看见人家,我问他还远不远,他说就要到了,本来是到这边人多的地方坐一会儿,可是还是伤心,说着他又要哭,我看他实在可怜,又不多问了,又走了一段山路,远远在一片山沟林子边上看见了一个小院子。
那个院子就孤伶伶地座落在一道土墙的后面,两排土房子,一面院墙的墙头上全长着杂草,他开了院门上的大锁请我进去。
院子并不大,四处堆放着破破烂烂的东西,房子也很破落,门窗陈旧不堪,挂着的门帘已经不辩颜色,似乎一碰就要破了似的。
我四下打量着这个小院子,心里又生起同情心来,这么一个老人一个人住在这样破旧的院子里也没有人说话,怪可怜的。
“进来吧。”他招呼我,我便跟着走进了正对着大门的一间屋里,一进去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放坏了,一大股的霉味扑鼻而来。
屋子四面墙能看见露出的砖,砖缝里全是杂草,地是砖头铺的,不过可能是年久失修,都变得坑洼不平的。
对着门的是一张方桌,已经发黑,上面摆着个掉了瓷的白茶壶和两个有豁口的玻璃杯,桌旁放着两把椅子,其中一把的椅腿下还垫着半块砖。
最里面有一道帘,帘后是张双人床,木头的床架,床上的被褥倒是叠的整齐,另一面的窗户前挂着一半窗帘。
在另一面贴墙立着一个衣柜,一扇柜门已经关不上用一条绳子绑着挂在另一扇的把手上,旁边是个矮柜,上面放着一个妇人的照片,怀里抱着两个孩子,我走近看了看,应该是他的另外的家人。
“喝水。”老头去门外拿了把烧水壶进来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看着那玻璃杯实在不想去喝里面的水,然后举了举我手里的矿泉水瓶说我不渴。
门旁也有一扇窗,窗上放着刷好的一双布鞋,鞋面上打着补丁,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了。
这个老人住在这样的地方难怪没有钱去看病,我转身去看他,他正捧着玻璃杯坐在桌前垂着头看着地面,一脸的绝望。
“大爷,你把……”我说到这里才想起来,他怎么会有账号呢,于是继续问他,“大爷,要是给你寄钱,应该怎么寄呀?”
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在这里等死就行了,不能再欠别人的,我还不起。”
“大爷,先看病,钱嘛,不用还的。”我安慰着他说,他还是感激地看着我向我道谢,我又追问了他几次,他才说要是寄钱,就寄到村上,然后又四处找纸笔。
我见他走出去又进了别的屋,实在受不了这里的味道只好也走出去站在院里,右手有两间房,一间不知道是什么,另一间是厨房,门开着我能看见里面的土灶台,门外的墙上还挂着几颗蒜头和辣椒。
另一面的角落是茅房,顺着墙被开了一小块地,种着一些爬藤的植物,开着白色的小花。
这时,我听见他进的那屋里传来卟嗵一声,我心里一紧,怕这老头摔着了,赶紧几步走进屋里,可是我刚一进屋,脑袋上就挨了一下,整个人向前仆倒在地,一个人一下扑上来将我的手反拧在身后用绳子紧紧地将我绑了起来,手脚之麻利让我都反应不及。
“放手,这是干嘛呀?”我的脸挨在地面上大喊着,却看见老头正咧着嘴笑着一面用麻绳把我绑了个结实,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像力大无穷似地压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听见他呵呵地笑也不说话,很快把我绑成了个粽子似地又一手将我拎起来往屋子最里面的一根大柱子上拖去,那柱子上也有麻绳,我被他敲的头脑发晕,很容易就被绑在柱子上。
“大爷,我好心送你回来,还要寄钱给你看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大声质问着他。
他还是嘿嘿笑着说:“以后你就不要走了,就在这里陪我老头子说话,我不要钱,我也没有病,儿子们不要我,我没有人说话,你就留下来,我做饭给你吃,啊。”他突然吹起口哨来转身走出去了。
这是几个意思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出来这一趟怎么什么事都让我遇上了啊?这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吗,我谢谢你啊老天爷!
我无比郁闷地想要挣扎,可是这老头绑的很紧,我根本挣不开,没一会儿他又进来了,一手捧着个碗,一手拿着砍柴刀,我以为他要给我放血,我吓的全身发抖,他却将碗支在我面前,里面是水。
“喝,甜的。”他把碗直往我嘴里怼,我看着他举着的柴刀说:“我喝,你,别杀我。”
他还是嘿嘿笑着说:“我不杀你,我还要跟你说话呢,你以后当我的儿子,啊。”
不等我再说话,那碗水已经被灌到我的嘴里了,果然是甜的,我不得已只得先喝下去,再想办法逃脱。
他见我把水喝完这才嘿嘿笑着收回碗说:“以后你就在这里,我给你做好吃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先砍断你的腿。”他说着用砍柴刀敲了敲我的腿,“只要挖掉膝盖就可以了,很疼的。”他阴测测地说完又笑着转身走了。
我后背冒着冷汗心想这下完了,如果我不找机会逃走,就一定会死在这儿,不,生不如死,他们绝对找不到我的,就算是搜山,也一定搜不到这里来。
我垂下头绝望之极,但是我不甘心,我还是得想办法,目前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来,我正想着,眼睛四下乱看,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脱困的东西,却发现在墙角还丢着一只旅游鞋,还是乔丹的,并不算旧,或者那是他儿子的吧。
我看着那只鞋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一大股困意袭来,我努了努力,实在坚持不住,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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