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站在一旁,先是拿指头点了点瑞年,将牙一呲,紧接着便陪着笑脸跟梅子说:“梅子姐,快甭生气,瑞年是啥人,你还不知道?不就是个二杆子嘛,你倒跟他置啥气呢?”
梅子早又泪眼婆娑了,哽哽咽咽的说:“我有啥脸跟人置气呢?凤兰,你也不消说宽心话的,我知道我没脸,我做了对不起吴贵的事。……可是我有啥办法呢?当时吴贵去深圳,要两百多块盘缠呢,可我哪有钱啊?……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得,只有去求汪衍虎给宽限一下,谁想他竟起了歹心!……”
“你根本就是胡说!”瑞年厉声道,“你没钱?!为啥还把钱借给凤兰呢?”
凤兰急忙呵斥道:“郭瑞年!你还不赶紧滚回去睡觉去!没看你醉成啥了?!”瑞年却坐着纹丝不动。
梅子擤了一把鼻涕,抹在布鞋帮子上,仍然哽哽咽咽的说:“凤兰,你也甭歪瑞年,我不着气。……瑞年问得对着呢,我当时为啥有钱借给你呢?我弄啥能挣下钱呢?还不是拿身子换下的……,我知道那钱不干净,可是我也知道,瑞年出山外没有路费。……”说到这儿,突然“扑通”一声,朝地上一跪:“凤兰,瑞年,我求你们了……”凤兰急忙拉她,她却死活不肯起来,凤兰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这事情以后不要再说了,给吴贵留个脸吧。”梅子边擦眼泪边说,“……我敢发誓,我跟汪衍虎只有那一回。后来他倒是还缠过我,可是我以死相逼,他也就再没敢胡来。……说到天上,板到地下,在我心里头,猴娃子永远都是吴贵的娃,跟那挨枪子的汪衍虎一点点儿关系都没有……”
瑞年脸上阴沉沉的,突然大叫一声“狗日下的!”,霍地站起身来,往门口就走。
凤兰急忙说:“你弄啥啊?!”
“我把他狗日的汪衍虎给日塌了!”瑞年恶狠狠说了一句,早已扑出门去。
凤兰心里一慌,拧身就追了出去,在场院西头撵上了瑞年,把他的腰紧紧抱住说:“瑞年,你要弄啥啊?可不敢耍二杆子啊……”
“我要把狗日的汪衍虎给剁了去!”瑞年咬牙切齿道。
“瑞年,不敢呀!”凤兰已带了哭腔,“刹人是要抵命的呀!你要是死了,大跟妈咋办呢?我跟娃咋办呢?……”
瑞年吼道:“你松手!”将身子一筛,竟把凤兰筛得跟头乱窜的,差点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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