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打开微博,看到一条读者给我的私信:“你能送我一套房子么,这样我就能和我喜欢的人结婚了”。
我默默把“麻绳先生的小屋”公众号头像发给了她,我说:“呐,小屋给你。”
她并没有秒回,过了段时间再打开微博的时候看到她给我发了一连串消息,大致讲述了她和喜欢的人之间的事情。
怎么说呢?故事有点司空见惯,但每次看到都觉得有些无奈。
她十八岁的时候中专毕业,孤身一人去了外地工作。欠优的学历和工作经验让她四处碰壁,起初的那点热血也在一次次的谦卑里变得极其脆弱。然后她遇见了后来的男朋友,事事呵护,一点一点帮她把青春期该有的天真快乐拾掇回来。
毫无疑问的,她爱上了他。
但现实是,两人在一起两三年后,她告诉了家里,家里一听说小伙子没房没车,反应十分激烈,坚持要她分手,奇招百出。
也是,“除了爱你一无所有”的誓言,在饱受生活之苦的父母看来,只是一句油嘴滑舌的情话,而女儿,是不能嫁给他的。
她反复地跟我说:我很喜欢他,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能感到她的无奈,但我想,她应该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不然也不会这样犹豫;我也不必讲什么道理,因为所有的所谓道理,她身边人肯定都和她说过,她也都懂。她和我倾诉这些,只是想找个陌生人,当树洞一般地去倾诉。
我能做的,只有倾听。
2
读高中的时候,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我看过他的大多数日记,也时常在食堂楼顶开辟出来晾衣服的地方聊人生聊理想。
那时候他喜欢一个女孩,我看见他的日记里从足球羽毛球电玩画画一堆带着点汗臭的名词中忽然多出一个女孩,从此着了魔一般事无巨细地把一些小小的接触都写在里面,仿佛是开了一期专属于她的专栏。
十五六岁的他在日记里写道:“感觉我和她之间,好像一直隔着一层纸,没人去捅破,始终朦胧不清。”
经常我去他们班找他吃饭去的时候,他喜欢的女孩也在,我看着两人的相处,实在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像再普通不过的同学情谊。而晚上他和我说起那个女孩的时候,又滔滔不绝,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可能很多人会很不屑,说这叫“闷骚”,但我觉得这种关系相当微妙,可能和他平日喜欢看马尔克斯、卡夫卡之类文章有关,太讲究。
后来高中毕业,女生在补习班教画画,他有空便会过去帮着一起教,下课了乘坐同一班车送她回家再自己转更远的车回家。
有一次我打趣他说那边补习老师应该都会觉得两人是男女朋友。
他说,应该是的。
但那层薄纸始终没有捅破。
暑假过后女孩去重庆读大学,他在武汉。相隔一千多公里,始终少了看望的身份理由。
前几天,他专门练了花体英文为了写“Happy Birthday”给女孩,他说想好好学设计,大学搞几个专利出来。
因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站在喜欢的人身边的时候才能是一副不容置疑、无可替换的模样。
3
你能送我一套房子么?这样我就能和我喜欢的人结婚了。
答案是否定的。
摔倒的时候,或许有人能扶你一把,但绝不会有人会一直背着你走下去。
《挪威的森林》里,那个看似高傲自负又天资聪慧的永泽,其实花了很多的时间去学习,他喜欢这种征服不知道领域的感觉。当他离开的时候,他对渡边说:“不要同情自己,那是懦夫才做的勾当。”
你能做的,只是搓搓膝盖,继续摸爬滚打。
为的就是像范冰冰一样能说:“我不需要嫁豪门,我就是豪门。”
当时读者在微博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大概是半年前。
前段时间,她忽然又给我发了消息,说:分手了。
与其说是唏嘘,不如说她走出来了,这声“分手了”是对之前叙述的一个总结。
我好奇地点开她的微博主页以佐证我的观点,她的生活并没有变化太多,但一字一句里,对待生活的态度已经变了。
认真地去工作,不拖泥带水,拿到工资的时候下个馆子犒赏自己,化上淡妆,更精致从容地摸爬滚打。
我们需要改变的,不过是对待生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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