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岚说很多被发现的置换者,被隔离后,神秘力量仍会进行为期一周的不间断链接,在得不到到任何信息后,才会主动放弃目标。但我却是个例外,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真是对我做到了不抛弃,不放弃!还真对此事别出心裁地搞出了个“时间壁垒”。这个词应该是科学巨匠们协商之后公认的最精准定义了。
全世界的置换者中只有我被套上了时间壁垒,想想也是醉了。对于全人类众多最强大脑都认为是一知半解的事情,所有的答案,都只是猜测和臆想。
震惊过度的人,也是很容易疲惫的,毕竟我还没有走在独木桥上,面临前有猛虎后有恶狼的困境。我决定早早地睡一觉,因为罗岚说之前的一个晚上她没有合眼,今晚要好好睡一觉。我也决定在她入睡后,拭目以待。
醒来后,我看了一眼罗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除了日期不同,时间倒是和我的手机显示一致。
“你睡吧,我不会辜负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的。”
罗岚点点头,盖上了被子。我扣着手机上的贪吃蛇,开始等待午夜的降临。
一过十二点,罗岚就动了,她翻出压在枕头下面的笔以后撩开被子,又将睡衣的扣子自下到上解开三颗。
我的心被一抹雪白的惊艳提到了嗓子眼,她的腰腹肌肤胜雪,没有一丝赘肉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浅浅的马甲线。可惜因为这个房间的颜色,头顶唯一一盏7*24小时常亮的灯也不能照得通透。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尝试着拔下她手中的笔。我不知道那股力量是否属于她,一分钟过去,我们的两只手还在僵持着。令我背心发凉的是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就像是在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家!
“你是谁?”我问出了一句令自己汗毛都打起立正的话。然后就脱手了。
她完全掌控了笔,也收回了狠辣目光,开始在自己的小腹上写字。当时她是躺着的,手却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写着,这种姿势写出来的字必定平铺在我眼前的,又顶天立地的那种。可她就是那么别扭地写着,用着一支没有笔芯的空笔筒写着。
这个意想不到的做法充分展现了人类的小聪明!可是却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因为执笔的手加重了力道,在皮肤上划出了一道红印,紧跟着是第二道。
在那一刻我的思想进入了天人交战的斗争中。因为我想看下去,想知道神秘力量中的第三人会对她说什么。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我:不要这么做,不要把自己逼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拯救她就等于拯救自己。
我选择了后者,果断脱掉衣服,用上衣捆住了罗岚的小腿,然后我就发现她的右脚一直在动,比比划划的就像在写着什么!我又迅速脱掉裤子,用裤腿勒住了她的双脚。做完一切之后,我看向她的腹部,上面的红印不知何时已经形成了一句完整地话:你的生活不值得留恋,归处亦是去处。
我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回到床上,又盖好被子睡着的。再睁眼时就看见罗岚正对这一面墙发呆。
我拿起散放在被子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也去看那面墙。
黑色的墙又多蒙上了一层浅浅的人影。罗岚说:“谢谢你。”
我说:“你的生活不值得留恋,归处亦是去处。我只给他写下一句话的机会。于你而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活得不开心吗?”
她转向我撩起一半上衣,露出腹部很多但又很浅很浅的划痕,“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我们谁都不知道昨晚你的左手都干了什么?”
有得必有失,我以为昨晚的神秘力量是在与她沟通,却没有想到他们借助一块洁净的圣地链接了我。通过罗岚的身体我知道我和他聊了很多。因为不光是她的腹部,就连后背和大腿上都满是写字留下的划痕。她证明给我看时,脸红得像个番茄。
“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不放弃,我们也不能放弃。”罗岚对着一角的摄像头说。
第一次走出房间,我认为是第五天。在罗岚以及所有观察者的认知中,我是在一年以后。
待遇也是大不相同,罗岚走出去,就像是走在回家的路上。而我被戴上手铐脚镣,身后还有两名持枪的军人。
外面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和我住过的地方相同的房间,外面能将里面一览无余。不同的是里面的人,他们都被捆在床上,被蒙山了双眼。我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幸运的,之前可以随意走动,之后还可以出来走走。
同时我也是不幸的,因为罗岚说这些人只要捱过七天就会被断去链接,重获自由。而我整整住了一年,却一点进展都没有,看起来神秘力量是要与我死磕到底了!
长廊的长度比我视觉中的要长,前行中两侧的房间也开始不在透明。我开始畏惧起阳光,与它的久未相谋,必定会带来眼部的刺痛。
可是我们却被带到了一个房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会场,巨大的圆桌周围坐满了人,仅留下相邻的两个空位,罗岚吩咐我坐好。
最先发言的是一个金色头发的美国人,他叫罗杰夫。我之所以知道他的名字以及后面的话是因为他说着一口地道的中国话,而且是面向我说的。
“李瑞先生,你好,我叫罗杰夫,知道你的离奇遭遇以后,很想和你谈谈。希望我们之间能保持畅所欲言。”众目睽睽之下他就是这么旁若无人地对我说的。
“好。”偌大的会场,我的回声将他的声音盖过。
“有些情况我相信昨天罗小姐已经和你沟通过了,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我摸出一支烟,抽着。他的问题很直接,这需要缓冲。
“比如你认为这是魔鬼的力量还是遇到了某些这个世界不曾掌握的科技?”
在他的提示中我想到更多的是科技。“也许我们碰到了一个很牛逼的程序员吧!因为在交流中他们数次提到了链接。我认为那是一种应该被敲在程序里或者页面上的指令。”
罗杰夫似乎很认同我的观点,他点点头又开始引到:“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置换。”我脱口而出。
“置换的目的呢?”
“逃避。”
“他们为什么逃避?”
“没有能力解决。”
“他们要解决什么?”
“死美国佬,你干嘛不问我们要解决什么?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神秘力量中的一员?”在追问中,我产生了抵触情绪。罗岚在桌子下面拍拍我的腿,低声说:“他是他们家中唯一的幸存者。你不能和一个坦诚不公,又在执意寻找真相的人这么说话。”
我长出一口气,迎上罗杰夫深沉的凝视说:“我认为他们是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所以他们感受到的威胁,我们无从体会。流星雨划过天际时,谁有能懂流星浴火之痛?”
罗杰夫点点头,收回目光,转而去看身边的另一个美国人。那个美国人一身神父的装扮,一只手紧紧握着一枚十字架,他也同所有人一样,一直在盯着我,直到听到罗杰夫的问话。
“查理斯神父,您怎么看?”
查理斯神父无奈地摇摇头,“他不在上帝宠信之列,严格地讲他归属于地狱。而且我坚信那就是神的力量。不是我们的科技撼动了神的地位,而是神觉得我们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淳朴了。”
“一年时间,中国语言就已经在全世界普及了吗?”我也不知道这句话算不算是插嘴,但我问的人是身边的罗岚。
“没有,他们两个都是中国通,罗杰夫先生是常驻中国的外交官。查理斯神父之前一直在上海传教。他们是代表官方参加此次会议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听懂。”
罗岚向我解释完,就看向与罗杰夫对坐的一名中国人。他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警服,看肩章级别还挺高。
那人先前一直紧锁眉头盯着我,现在他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查理斯。“主教先生是你们美国把这件事当作传染病一样传播到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你不在这里代表祖国忏悔,反而说我国人民是一个该下地狱的人,话题扯的就更远了吧。”接着他又看向罗杰夫说:“事件的发源地在美国纽约,而你们官方公布的信息既不全面,我方有无法辨别真伪。你们渴望全世界的理解与配合,就要先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当然,我说的不是催人泪下的那种,比如你家庭的不幸遭遇。要知道我们中国的数亿家庭也正面临着这种不幸。”
“郑镒勋部长,我们之间的误会可以延后再说吗?今天的主题是他。”罗杰夫拿出绅士风度从对面的郑镒勋开始看向所有人,最后目光又落到我身上。
我在他的目光里吐出一团烟,“为什么是我?”
罗杰夫轻动嘴唇,说出了三个字:“因为你是启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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