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陆地上的居民,无论绫罗缎锦,还是布帛葛麻,都会有一个相对固定的居住地。而兰江里最初的水上人家流动性较为突出,如滋漫江河湖海的水草,后人很难知道它来自何方,中途停靠在何处,最终归宿又会在哪里?
兰溪文史界何寿松先生对生活在钱塘江上中游的九姓渔民是否只是九个姓存疑,认为“九”是泛指的意思。江山文史界有关人士在认可先民智慧、造船能力和水平的过程中,对红舫船中的从业人员进行人为的撇清,认为只有九姓才会去从事那样的工作,与江山人无关,好像江山人中没有这九个姓一样。而在我看来,既然是“水上人家”,就是一个社会,就是一个聚落,所有人情世故,生活习性,岸上有的,水上也会有,或许还会有更多忌讳。同样,女性的无助、男性的恶习,甚至行业的霸道行径也会不同程度地存在。至于从事的人员,既有代代相传打鱼出身、生活在水岸边的渔民,也有居住在岸上棚子里而习惯在船上工作的船户,还有破产的商人,无家可归的兵勇,甚至还有落魄的文人及后代。至于归隐的“渔父”大多有自己的居所,一穴山洞或一间石屋或一座寺庙都是他们的安身之处,在南门江滩的柳湾里钓钓鱼,也只是装装样子,思考的东西,关注的是人和事及当下社会,大可不必把他们归入自己的同类。他们是另一种行走,甚至是游走,行踪更加飘忽不定。
李渔是识字农,还算不上隐士。图片采自微友水上人家,一般是指捕鱼的渔家和运货的船户。前文对渔家有大量的涉及,本文对船户进行个人的思考。除渔家和船户之外,其他主角暂且留到另外主题文章中再去思考和讨论。
曾三代人生活在老城的朱姓居民介绍,船户大致住在兰溪老城今劳动路和南门水上码头附近,也就是古城墙之外,城郊马公滩也有。从中,我们可了解到他们的社会地位及生活处境。
老而未老――尘缘系列。康康新作行船啰!行船啰!男主人挥动手中的竹竿(篙),向别人示意,也向江水请示,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与您作伴,与兰江、桐江中的沙滩周旋,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货主交给的任务。除他之外,还有掌舵的妻子,拉纤的儿女。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做船户的命,整整一辈子与两头尖――小划船为伴。只是祖辈和父辈技艺的传授,让他觉得这是一种生存机会与方式。而别的,他真的一点都不会。
仇英的“清明上河图”(局部)上游来的江山船及船主人早已离开了。离开前,兰溪船户尽了地主之职,也共同喝了几壶水酒。连自家孩子都听不懂的酒话里,多少掺合着刚听到的新闻、与妈祖与龙王爷也与“水鬼”有关的故事。当然,也会商量商量两家儿女婚姻上的大事。一方聘礼出不起,双方换亲也行,谁叫我们两个是“哥俩好”呢?
如果船户的孩子,真的只能在船户中寻找对象,不是寻找而是指定,因为寻找还有选择的机会,我想,在云中行走的月亮爷爷,因为它最懂得人间沧桑,也最体贴人间温暖,一定会自动站出来,免费为新人做媒的。
船户就这样生生不息地,一代接一代行走下来。江船大致也如此。
陈水河整理于2018.5.17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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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山清湖码头,就有福建帮、徽州帮、江山帮等五个帮控制。特此说明。也可参见《江船行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