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生活中不确定会发生的事情,也许突然就在你的生活中发生,甚至会让你始料不及,措手不及。如果某天的一整天你都是开心的,那么请确定自己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人人都说大学就是一个小的社会,而黑羽就是这个小小社会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已经大四了.....。
早晨太阳依旧和煦,黑羽一直注意着车窗上污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复杂的图案。好似那些个非主流潮男潮女的纹身一样,这让他觉得很恶心,但他还是一个劲的在肮脏的图案中搜寻着什么。是因为无聊也是因为自己的窘迫
他不是121上唯一的乘客,这个车上所有人的着装一看就知道全都是崭新的西装、崭新的皮鞋,没有人去注意他们穿的是什么牌子,但是都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毕业、工作。黑羽玩味着这两个字眼儿,像是在酒场上含着一口啤酒一样不想喝下去也不敢吐出来。看着这些眼前的穿着整整齐齐的同学以及那些之前去往那里是的男男女女,不禁战栗了。
当车子驶过了一座座高楼、一条条马路,这些个整装待发的人们将迎向浑浊。黑羽有了一点点的害怕,他感受到入世昔日那强大的吸引力,也深深体会到它现在期待与抗拒。他沉思着。这个地方,从昨天温热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这与过去几天、几周、几个月,甚至几年来,他所见过的那些聚集是有多大的不同啊。
黑羽本想在多花点时间去整理整理自己的想法,在内心揣摩揣摩自己以后的生活情形。可是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刚刚开始着手自己的简历。不过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写自己的简历,他一向都是这样,有什么就写什么,不用去搜寻着如何让自己的简历与众不同。一天的功夫从写简历到打印装订就完事了。而现在他只能将自己的简历揣在怀里徘徊在各个招聘广告前,有意无意的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时间,臭臭在后面拍了一下黑羽。
“走,都几点了,先吃饭”
“吃什么饭啊”
“你说吃什么”
“你说”
“靠,每天吃个饭都这么纠结,先走,到了食堂再说”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黑羽这一群人连吃什么饭都成了一个值得去思考的问题,并且最终还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每一次都不会因为不知道要吃什么而饿着肚子。
由于出来的较早,黑羽和臭臭到了LZLG大学食堂除了食堂工作人员就看到了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女生在窗口前打饭。
黑黑长长的头发,黑色半商务半休闲的装束配上黑色的高跟鞋打扮紧凑得体,当她转过来的一刹那,天啦,上帝这是谁啊,卡特琳娜·格兰厄姆?邦妮·本纳特?对的是邦妮。她的发丝,她的脸庞,渐渐融入在黑羽的内心。她的眼睛如同镶嵌这的两颗蓝宝石,是否对她来说,不会右黑暗只有光明。饱满的双唇微微上扬,挺翘的鼻尖是如此的俏皮。好像还沾染着昨晚皎洁的月色,透出一丝丝性感,散发着神秘的味道,习来一股股魔力,她不是天使,但她是天使的朋友女巫邦妮,黑羽的心被她蛊惑,双眼被她迷离。
在荷尔蒙的促使下黑羽和臭臭要了吃的直身坐到了她的面前一起吃着相同的食物----砂锅。也许是因为不知道吃什么的他们看她点了什么吃的就也要了砂锅。还没有坐下来就开始交谈了起来,可能在今天他们三人的身份是相同的,所以他们有着共同的话题。交谈中才知道她叫瑛子,与黑羽是同乡而且在同一所高中读过书。
瑛子从此便没有道理的住进了黑羽的心里。
这天回去后黑羽很是高兴,大家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纷纷猜测:
宁:“P,工作签了?”(一直以来黑羽都有一个自己不太喜欢但又无法不接受的外号皮皮)
谦:“CL,答应你了,去约会了。”
黑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傻傻的笑。晚上听了一首歌后用笔在自己的黑本上面为自己写下了一首诗并注明日期,这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这一天她的心泛起了波澜。
不可思议我遇见了你这缘分只有我知道没有关系
会慢慢的变好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
就这样黑羽认识了瑛子 他们也偶尔打个电话联系。黑羽在后来的几个月的时间里签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工作,是一家国有企业,而瑛子也找了一家国企。 时间过得有点快,此时黑羽已经躺在在自家的床上,等待着、想象着、憧憬着,又害怕着即将到来的崭新生活,他想到,过两天就要启程,就要离开这个他长大的地方,虽然还会回来的,但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将手机扔向枕头的一边开始有点埋怨父母了,从小时候开始黑羽便是村子里公认的好孩子,父母也被说是生了个好儿子。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带上了这个光环,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不敢让别人失望,更不敢让父母失望。在那个纯真的年龄,便肩负着很大的压力,父母很相信黑羽,可是黑羽不知道有多么渴望像那些调皮的孩子一样,闯上点小祸来感受一下。
“妈,我饿了,”黑羽很平静的说,“我想吃,酸面片。”
“是不是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啊”黑羽妈妈对着床上的黑羽说,“你起来洗一下脸,我一会儿就好了”。
吃完饭,黑羽拿起了手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即使现在都24岁了,他仍然需要鼓足勇气,才能强迫自己踏入这个自己熟悉的村庄,小心翼翼的向每一个遇见的人打招呼。他要在自己走之前去拜访每一个亲人,奶奶、大伯、四叔四婶、五叔五婶,还有几个弟弟妹妹们。奶奶已经80多岁了,有黑羽这么一个大学生孙子,她感到很骄傲。可以说黑羽是这一大家子的骄傲。
可是黑羽感觉到有点累,只能以苦笑相迎。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压力,所以黑羽没有考虑在老家工作,而是将工作找到了外地,也许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可以生活更加自在一点吧。
到了 晚上她就开始渴望着那个邦妮可以和自己聊聊天,不管是电话、短信还是QQ,他都很乐意,他以明天自己就要走了这个牵强的借口开始了和瑛子的QQ聊天,自从认识瑛子以来,瑛子都是以俏皮的姐姐的身份来和黑羽聊天。黑羽什么都不想,因为只要可以和她聊天黑羽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悦感。甚至有时候黑羽不禁会想,如果在以后的二十年、五十年、六十年、甚至七十年他都可以和瑛子在一起生活那他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在QQ中就在所有问题,所有想说的话都要脱口而出时,他犹豫了,突然害怕被拒绝。然而,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要不我追你吧,”黑羽在一个自认为很合适的语境中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以至于不让瑛子觉得自己是一个轻薄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开玩笑的人。
“姐姐有对象的”聪明的瑛子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黑羽的用意。也有可能早就知道黑羽的意思。
这没有让黑羽感觉到失落或是伤心,反倒是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工作签在在外地是一件多么正确的选择。
两天后黑羽踏上了去往XA市的火车,没有什么行李,一个人一个小挎包,他没有什么可带,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只需要带上到单位报道所需要的资料就够了。到了XA他又见到了他的同学,找工作时有11个人和他一起签到了这个单位。臭臭就是其中一个,还有少东、金荏、哈龙、大鹏、维维、高斯、严纪、龙俊、晨辉。
在XA培训了3天后开始分岗,他们被分到不同区域工作。
少东、晋荏、哈龙、臭臭,四人西北分局。
高斯、维维、龙俊,四川分局。
大鹏、晨辉,铁路分局。
黑羽、严纪,华中分局。
这个分配结果除了黑羽、严纪不在同一个地方上班外其他的在一个分局就在同一个地方上班。臭臭看到后觉得有些不好,至少总的有两个在一起的好有个照应,他对黑羽说:“要不申请一下把我们几个我们调到一块”
“算了吧,刚来就和人家提条件,不好吧。”
“有啥好不好的,你要是想一起我和他们说”
“还是算了吧,我先过去,等不好了我在申请调换”。
黑羽说完臭臭只是看了看说,“那你自己定吧”。其实这和黑羽的初衷挺符合的,他离开家,离开了熟悉的人,在火车上还在想,怎样才能离开熟悉的同学了呢?尽管有些许的不舍。他想自己在熟悉的人面前感觉有点累,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就想自己一个人从一个陌生的环境慢慢的测验一下自己,到底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能要什么?
在签合同的时候黑羽知道了自己具体的工作地点------丹江,这听起来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这个名字也让黑羽暂时忘记了离家,以及和同学分离的惋惜。而是对丹江这个工作地点以及丹江这个地方开始有点期待了。
丹江口市属亚热带半湿润季风气候区,热量丰富,相对湿度大,最主要的是水产丰富,还有道教圣地武当山。如果是一个旅游爱好者那么丹江一定是他的必经之站。
初到丹江,黑羽很喜欢这个城市,这个小城市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亲切、真诚,为什么会是亲切、真诚呢?大城市的高楼大厦让人感到窒息,拥挤而又噪杂车水马龙,以及从身边飞奔而过的的人的匆匆行色,这些都让黑羽感到紧张。
丹江,没有北京的底蕴,没有上海的繁华,没有西安的三千幢汉瓦。它有的只是一份恬静,一份淡雅, 丹江,是座宁静的城市,来过便会遗忘于这一份山水之中。
到了丹江,通过电话他知道所有同学都像他一样,被安排到了具体的项目部,也了解了他们所要从事的工作。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接到了一个最想接,却又有点不敢接的电话,但他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边是瑛子。
“喂,”
“喂,”
“在干嘛”
“玩游戏呢,”
“哦、那你玩吧,我挂了,”
“等等等等等,我把游戏关了”,黑羽马上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关了干嘛,你继续打吗,”
........
瑛子好像每次说话都将黑羽捏在手里一样,知道黑羽不敢造次,也不敢大声的说不。这个一点都不夸张,自从认识瑛子以来,连开个玩笑黑羽都想当真,比如他们每次都会说到:
“要不你来丹江吧,”她会笑着说“可以啊,等有时间吧,”
“我有的是时间,要不我来丽江吧”
“好啊,”她似乎在开玩笑当黑羽表明决心后她又开始委婉的拒绝“离得那么原想见了等回到家不一样能见到吗。”
黑羽只好泄气了,其实自从黑羽决定要将工作签到外地以来,就将自己对瑛子的那种感觉想新树苗的稚嫩的根掩埋了起来,而且还将上面的泥土踩得严严实实。这是黑羽的特长,似乎需要压抑的情感越强烈,他反而越能掩饰。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讽刺,就在黑羽努力的掩饰着的,而且好掩饰的很好的时候,被瑛子一个玩笑就将被黑羽踩石的泥土松了一遍。
黑羽好害怕,害怕着泥土如果被翻开,自己将会很痛苦,他知道瑛子没有真真的喜欢他,只是对自己有好感,并且是不坏的可交朋友;也许是瑛子觉得可以喜欢自己,只是现在不能喜欢了而已。
展现在黑羽面前的只是一个看着有点落魄书生样的单位,偌大的一个院子不见几个人,只是感觉的到这里以前似乎很热闹,这个院子里除了几幢被废弃的单元楼外,还有一所废弃的医院,整个院子的建筑都显现着当时的生机与活力。
黑羽用了一周的时间也没有认识所有单位的人,虽然只有不到40个人的单位。可是他就是这样,没有必要他从来不主动与人打招呼,除了同在一个办公室的人几乎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办公室何小娟性格开朗,儿子已经5岁多了,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生活自在,只要有人和他说话,她都会笑。郭建伟一个被国企压榨的和剥削的职工,他30岁已经参加工作7年多了,黑羽在他身上看到的只是一个步履阑珊的农村老头形象。说话气乱手忙的,穿着一丝不苟,走路总能听见搓的地皮兹兹的响,干活总有一句口头禅---------我只是个打工的。元威一个比黑羽早一年毕业大学生,不高的个子,朴实的脸颊,和谁说话都表现着他的稳重。
不过最让黑羽感兴趣的是一个50多岁的老师傅玉林,他的话很多,每次见着黑羽总能说一大堆的话,但是黑羽从来都没有烦过他。
黑羽平常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但是他是一个喜欢倾听的人,尤其喜欢听故事。这一点好像大家都知道似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愿意和他说话。
一天下午下班,刚刚吃过饭,他就碰见了正在散步的玉林师傅,一看就知道喝了点酒。
“任师傅,又喝酒了吧”
“呵呵呵,吃饭哪能不喝酒啊,你吃了吗,”他展示完他的弥勒笑之后搭了一句
“嗯”。
黑羽和他走到单位旗台前坐了下来,开始了他们的故事会。
他什么都对黑羽讲,他是一名退伍老兵,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扛过枪、杀过敌,还说他所在的连队受过邓小平主席的亲自接见。他还讲了他有一个失败的家庭,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说到他的儿子时,眼睛亮了一下,说到“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他描述战争是怎样把一切都打乱的,告诉黑羽那些岁月他一直在做的事情,他描绘出一幅幅被战争摧毁的画面,和一个个在战争中消逝的面孔,在那里他一天24小时都不敢睡觉。
但是在那个残酷的战争中他没有被打趴下,我是被这个社会,被国企打趴下了,现在他在这儿是活一天过一天,等退休了就回老家安安心心的养老了。黑羽上下有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人 ,无情的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可见印记。他是一名退伍老兵,可黑羽在他身上却怎么也搜寻不到一点军人的气息。好可怕的社会,好可怕的国企。
而黑羽自己对国企有自己的看法。表象以及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来看,国企就像步步惊心剧情一样充满了阴谋论,只有最无耻、阴险的人才可以登上高位、所有的历史都是阴谋的历史、这是人们最接受的历史观、然而,这也同样是弱者的历史观、越是孱弱,低劣的人、越是愿意相信阴谋论、凡是解释不了的一切、他们都喜欢归之为阴谋!比如有一次,领导叫了一个办公室的人,前脚刚刚出去,后面没有被叫的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胡乱猜测。
到了晚上9点多他们各自回了宿舍。
没有像往常一样黑羽回到宿舍玩几盘dota来打发时间,他也没有开灯,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我怎么已经25岁了,未来还是这样不定,在这里住着一间不属于我的公寓里,干着一份我不喜欢的工作,黑羽的思想从了无边际的幽暗里聚集起来,追问着自己,我到底想着一些什么呵。记起一个值得记起的?没有,构造一个值得拥有的?好像也没有。于是乎像一个得道的贤者(呵呵、不如说像一个胡闹的孩童)阖眼打坐,是否该为自己目前这荒凉的处境培育出一些灿烂的夏花,培育吗?我不是将一颗有繁茂根系的小树.,我只需将上面被踩实的泥土扒开不就好了吗。黑羽这样想着,手早就拿起了手机按着那个不用录入却记得很清楚的电话号码。
“喂,在干嘛呢,”
“宿舍闲待着呢,你呢”
“我也在宿舍闲待着呢,”
“你今年过年回家吗?”
“回啊”
“你回吧?”
“你回,我就回。”
“为什么啊,回去看你啊,不是你说的吗,你不来丹江,不让我去丽江,回家可以见你的啊”。
“哦,这样啊,有那么想见我吗”
“当然啊,我还想看看丽江的风景呢,你不是说很美吗?”
“那就买机票来啊,就怕你不敢来,我可要吃大餐的”
“那我买了,我现在就开电脑 ,订票”
最后他们商定等过完年在家里在一起出发去丽江,瑛子已经买好了返程的票,告诉了黑羽航班信息,黑羽开始按照瑛子给的航班成功定了机票,他给瑛子发了一条出票成功的短信,瑛子回复“定了可就退不了了哦”。这已经是2013年春节前夕,黑羽自从定了票之后,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整天开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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