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人世间,现在还能回忆起来的最早的一件事大概发生在我三岁左右。确切地说,它应该只能称作是生活中的一个片段,有点像老电影中一晃而过的黑白镜头,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我清醒时刻或者昏睡的梦中。
那时,我家还住在唐河边上的老房子里。房子的门朝东,由北向南的唐河就从我家门前安静地流过。只不过当时我并没有记住唐河长什么样,可能我当时的确太小了,还没有人带我去见过唐河,或者带我见过,我没能记住。
那是一个早晨或者傍晚,我总感觉早晨的可能性更大。三间没有隔断的房子被几个圆圆粗粗的木柱子顶着。整个屋子里没有摆放多少家私,显得空落落的。母亲坐在门口,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手里拿着一只碗,跑到灶台上去盛饭。个子太矮,只好站在灶前用来坐着烧火的台阶上,才能勉强用勺子够着锅里的饭。吃的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这就是我对母亲,也是对我出生时候的那个家最早的记忆。
长大后,很多次在和姐姐聊到这个镜头的时候,姐姐都惊叹不已。她说我记的一点儿都没错,那个时节正是母亲刚刚从住了几年的安定医院回到家里的日子,我也是刚刚从叔叔家里接回来。
听姐姐说,我生下来后,母亲旧疾复发就被送到了市里的安定医院(精神疾病专科医院)。我是被婶婶一手抚养长大的。我出生的那一年,大家庭里添了四个孩子,大哥家的老三(侄女),大堂哥家的老二(侄儿),二堂姐家的老大(外甥女)和我(兄弟姐妹中最小的老幺)。
我一出生就断奶,属于典型的“小时候缺钙,长大后缺爱。”从小体弱多病,小孩子容易生的病,比如发烧咳嗽拉肚子,脸上长斑(肚里有虫)打摆子(疟疾)等等。我好像一样都没有落下。幸运的是,我遇到了我一生中最该感恩的人——我最亲最爱的婶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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