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戒365训练营极限挑战第93篇
【青春】这不是初恋(7)七、与老妈的斗智斗勇
老妈说生活也需要斗智斗勇。
原来我不太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
最初的斗争是因为钱。
也许每个小伙伴都经历过这样一个阶段:特别想花钱。
我对钱有了渴望是在三年级的时候。身边每个小伙伴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有钱花,我当然也想买很多东西。那些花花绿绿的卡片,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吃,那些奇形怪状的玩具。对于少年的我们,对这些新奇有趣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能力。我们脑子里每天都充斥着新奇的玩艺,可是我并不能每天都去买。我还没学会约束自己,只知道看到别人有了新玩具,就会嫉妒得发疯。
那时候,我们都在玩陀螺,各式各样的陀螺,炫出各种花式手法。
有一天,我的小伙伴拿来了一个特别炫的陀螺,拒说价格是二百多块钱。那个陀螺彩色的,带着炫目的光,在他手里翻飞时,我们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飞去出眼眶去。我知道,妈妈允许我玩陀螺,但她绝不会允许我玩那么贵的陀螺。我努力说服自己,一个普通的陀螺,一样也可以玩得开心。但是全班同学都围在那个彩色陀螺旁边。我拿在手里的陀螺只有十块钱,它那么不起眼儿,让我很失落。
我决定去找一个有个性的陀螺。
学校旁边那些小店的商家,从来都不缺乏眼光,而且店主还会学习各种陀螺的炫技手法来吸引顾客。我是在围观的过程中,看中了一个红色的陀螺。它是金属的,全身红色,只有齿轮的两侧有几道金色的火焰图案,旋转起来像一团火,战斗力十足。这个陀螺虽然远没有那个彩色的昂贵,但是一百元的价格,仍然是我不敢问津的。
妈妈一个人工作,还要照顾我,自然是很辛苦的。她常常要向我灌输朴素的人生观,让我不要不劳而获,还要自力更生。我不太成熟的观念里,也知道,不能给妈妈增加负担。
可是我太想要那个陀螺了。在一次一次把陀螺的光影,与妈妈忙碌的身影重叠的斗争后,我终于偷偷地拿了妈妈放在桌子上的钱。
那种自责的羞耻感终于还是被拿到陀螺的兴奋所掩盖,我也被同学们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我的红色陀螺带来一股美丽的旋风,让人沉醉。
偷偷拿钱的事情当然不能常干,否则就会被发现。妈妈怎么发现的,我并不知道,但是妈妈沉下来的脸,是我所熟悉的挨打的节奏。
妈妈拿了一节比扫把还粗的木棍,狠狠地抽了我一顿,让我第一次明白做坏事的代价,是如此疼痛。
当然,这不是结束,这顿打并没有让我学乖。我也说不明白,少不更事的时候,为什么脑子总不开窍,要重复地犯同样的错误。然后是重复地挨打呢?
是什么让我明白了呢?妈妈说是她的一个计策。我都不知道妈妈也会三十六计呢。
妈妈反复的暴打行为,没有让我改掉坏毛病,而是让我学会了暴力。我一个月打伤了三个同学,让妈妈开始反思她的教育方法。从那时候起,妈妈开始用计策进行她的教育行为,我经常不知不觉地被妈妈“算计”。
解决钱的问题,拒说是妈妈演的苦肉计。
妈妈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不让我吃肉,说是因为没有发工资,我们不得不靠吃白菜豆腐过日子。少年的智商是比较经不住考验的,我当然是信了。
从那时候起,我学会了约束自己,开始自觉自愿地不再攀比,也不肯多花一分钱,哪怕妈妈主动给几块零花钱,我也要认真地放在妈妈的零钱罐里,用来买馒头吃。就算是现在,我也学会了管理自己的零用钱,能有节制地算计着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
当然,这是妈妈的教育方法成功了。
后来的斗争因为青春期的叛逆。
妈妈说对她来说,青春期这个字眼,意味着我否定一切的态度。而对我来说,青春期意味着冲动。
我不能说自己已经度过了青春期,我只能说,我了解了自己的青春期。
那些情绪总是莫名其妙地强烈,强烈到没有人可以理解的地步,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我在否定过老师之后,当然也否定老妈的管束。其实老妈对我的学习,真没有提过什么要求,她只要求我,把该学的学会就可以了。自上小学,我的成绩总平不塌塌地,她也从来没有着急过。可是,妈妈嘛,管得多了,自然是少不了唠叨的。周末时,妈妈也总要求我进行一些复习,加做一些习题。
那个周末的事情,似乎也平淡无奇,可是妈妈的唠叨让我异常烦躁。那一次我在暴躁中冲妈妈吼道:“你别管我,为什么非得你说了算?我不想学,怎么了?”然后,摔了门跑出去玩了。
我赌着气,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快餐店里和同学玩得忘了时间,这一玩儿就是一天。我没想到的是,妈妈找我几乎发了疯。她以为我离家出走了,几乎发动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在方圆三公里内到处打听,耗尽了体力。
傍晚时,我悠哉悠哉地回家了。
李星然在小区门口截住了我:“你去哪儿了?”
“玩去了啊。咋啦?兄弟。”
“你倒玩得挺嗨,三家十来个人找了你一天,快点吧,都在你家门口站着呢。”
我有点慌了,忙紧跑几步。
三家人齐刷刷地站在楼道口,也齐刷刷地望着我。可是没有人责备我,阿姨和叔叔们安扶了我几句,就带着我的几个发小走了。
我乖乖地跟着妈妈回了家。妈妈似乎累坏了,没有吃我做的饭就睡了。
半夜时分,我被她的哭声惊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是欠疚,是惭愧,是自责。我突然意识到妈妈刚强的外表下,也藏着一份柔弱。她从不在我面前显示软弱的一面,永远像一只上了发条的电动闹钟,永不停歇,永不知疲倦。她从来尽心尽力,劳心劳力,为我打理好一切,从无怨言。可是,也许背着我,她曾有无数次这样伤心无助地哭泣,只是从不曾被我发觉而已。
回想自己成长的十几年间,妈妈迎来送往,一日三餐,一年三百多天,从无间断地费心费力地照顾我,而我还这样恣意枉为,还以跟妈妈对着干为荣。我是不是有些太不懂事了呢?
也许是从那个夜晚,我突然间长大了,我有了一份责任感。这一次,是我自动放弃了与妈妈的斗争。
这也还不是全部,还有一种心理战术,叫早恋。
我不知道因为妈妈学过心理学,才显得有些不同?还是妈妈的性格使然,对于早恋的问题,妈妈比其他问题更加开明。
我说过我们关于早恋的讨论吧?妈妈甚至会嘲笑我,说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完全不值得忧虑。
冬天的晚上,我放学送女生回家,或是我与女同学去KTV唱歌,包括我送礼物给女同学,她都从不过问,甚至会支持我。所以,与女生的交往,我没什么压力。
我在补习班有一个女同学,和家长闹矛盾,为了开解她,我陪她散步聊天,被赶来的家长当成早恋了,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竟然是由我充当了和事佬,做起了家长叔叔的思想工作,也竟然起到了神奇的效果,化解了他们两代人的矛盾。
我的内心大大地虚荣了一下。这当然也要归功于老妈。
所以,在我与老妈的斗智斗勇中,我心甘情愿地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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