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的工地上,一连的官兵们席地坐在水泥坪上。一人手里一个馒头,一个大蒜,正津津有味地吃着。
连长站起来大声叫了一声:“三班长!”正吃着馒头的三班长站了起来大声答道:“到!”连长:“你过一下!”三班长:“是!”
三班长走到连长身旁,连长:“今天上午怎么回事?”三班长:“没事!”连长:“没事,那我怎么听说你把一个地方青年给打了。”三班长:“哪个狗日的告我的阴状,有种给我站出来!”
连长:“你别瞎嚷嚷,我告诉你,这事很严重。”三班长:“严重啥?我就是教训了个小流氓。”连长:“那还要给你请功了,是不是?”三班长:“那倒不必了,连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干活去了。”说完就转身准备走。
连长:“你给我站住。”三班长转身看着连长,连长:“你别不当个事,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刚和我和指导员商量过了,觉得今天上午的事严重地损害了我们军人的形象……”
三班长:“连长,你不用说了,不就是处分嘛,我早做好准备了。”连长:“不光是你,那几新兵也要处分。” 三班长:“连长,这有点过了吧,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又没打人。”连长:“但是他们参与了这件事情,特别是那个方为民和陈建东,是这个事件的挑起者,都要严肃处理。”
三班长:“连长,你要处理就处理我,别处理他们,他们没有错。”
连长:“这个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更不算。”
三班长:“得了,得了,你除了处分人还知道干什么?我知道你是连长,你是领导,你牛,我们都是当兵的,你要处理,我们没话说。但你也别忘了,全连这么多弟兄干的活谁都不比你少,我们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转身,捡起一把铁锹走了。
连长看着三班长的背影,嘟嚷着说道:“妈的,我没见过么嚣张的兵!”指导员走了过来,说道:“你当然没见过,你只是从当排长的时候开始见他,那时候他还是个新兵,现在你当连长了,他转了士官,还当了班长……”
连长:“那我不是看他干活可以嘛,要是光看他这态度,还转士官,我早让他滚蛋……”
指导员:“得,你别说了,这话我听了几百遍了。”连长:“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兵是我惯出来的?”指导员:“我可没那意思,其实吧,今天上午的事我仔细地想了想,觉得错也不全在我们的兵,那个地方青年也确实不是个什么好货,要是被我碰上,我也会揍他,三班长没扇他的耳光已经不错了。”
连长:“那,按你说,这事就么算了?”指导员:“那肯定不合适,不过现在这个工程赶得紧,咱们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战士处分,这样会可能会导致连队大部分人员的思想不稳定,所以我想,还是等这个工程完了以后,再说吧!”
连长:“嗯,那就依你吧,不过,你说,我们真给上级汇报,处分他们?”指导员:“怎么着?你这个连长心疼了吧!”连长:“心疼啥!不过,说真的,看他们干起活来那卖劲的样,还真不忍心呢!”指导员听后拍了拍连长肩膀,什么也没说,转身拿起一把镐走了。
陈建东没有吃东西,大伙都干活去了,方为民拿着一个馒头递给陈建东。说道:“算了,还生气做什么嘛!来,吃点东西,还要干活呢!”陈建东:“不吃,我也不干了。”这时二班长拿着一根扁担走过来了,说道:“不干了你说了算啊?部队你是你家的?吃,快点!”
陈建东埋头不吱声,二班长拿过方为民手里的馒头,递给陈建东,说道:“来,吃吧,你的感受我能理解,但是咱们是军人,军人不仅要能挑起保卫祖国的重任,更要学会忍辱负重……”
方为民:“是啊,班长说得对,你就吃点吧,咱们还要干活呢。咱们不能和一个地方上的小流氓一般见识,要不怎么我们是光荣的解放军,而他只是一个流氓地痞呢?”
陈建东看着二班长和方为民,从他们的眼里,他看到了战友的关怀与鼓励。他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是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二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馒头递给他,陈建东看着二班长,眼里闪烁着泪花。伸手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二班长看着陈建东吃馒头的样子,笑了,然后站了起来,拿着他的扁担走了。
夜晚,城市灯火通明,歌厅里飘出的声音,要么伤感,要么欢快,或者充满了激情,或者无聊的音乐剌激着城市里心灵浮躁的人们。陈建东挥舞着他手里的镐,一下又一下地挖进坚硬的土地,一连的官兵都汗流浃背。也许这时的城市里,只有他们没有心思去伤感,没有心思去寻求刺激,也只有他们无暇去顾及夜里喧嚣着的寂寞……
工程兵就是这样,完成这个工程,就转移到另一个工地。他们的第二个工程是在北方的一座大山里,地势险峻。那时虽然已经到了四月份,本应该是春光明媚的日子。但是这座大山里却依然积满了厚厚的雪,一连的官兵在大山里奋战着……
因为这是一个非常紧急,又非常重要的施工任务。为了鼓舞战士们的士气,113通信师政委来到了这座大山里,慰问他们。师政委来了,一连官兵的内心是激动的。他们的干劲更加十足了,政委看着一群刚刚离开母亲怀抱的孩子在大山里奔来跑去,抬着大石头,喊着:“咳咳哟,咳咳哟,一二三,起……”的口号。
政委对随行的参谋说道:“王参谋,谁说和平年代不用打仗?这不就是一场硬仗吗?”王参谋:“政委,我觉得我们应该宣传报道他们的事迹。”政委:“好啊,这么好的战斗场面就是应该拍下来,写下来……”
他们正说着话,只见一排长带着黄兵,陈为民将一捆光缆滚到一条小河边上,一排长:“黄兵!”黄兵:“到!”你在这边给我放光缆,我下去,将光缆拖过去。说着就准备往小河里跳。
黄兵拉住一排长,说道:“排长,水冷,你的身上有好几处冻伤了,我去吧!”一排长:“你个新兵担子,逞什能啊!我去!”说着就用力要甩开黄兵的手,黄兵还是使劲地拉着排长。一排长:“放开!”黄兵:“我不放!”一排长:“你敢违抗命令?”黄兵:“反正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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