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须臾中体烟火生活

作者: 魏家读书人 | 来源:发表于2023-12-31 18:25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作者原创,原版发于中国散文网,本篇有改动,文责自负】

    这几日,最为高兴的事莫过于陪着丫头奔跑在各个兴趣班的路上,虽然在别人看来,有些忙碌,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乐在其中,甚至还有点感谢画画老师将每次的授课时间锁定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这样的时长。

    “于烟火里谋生、岁月中谋爱、书香里谋心。”

    一个半小时,对于历史,也许只是沧海一粟;对于时光,也许只是须臾瞬间;对于人的一生,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阵夸夸其谈;但是,对于我,尤其是送丫头参加培训班,不喜欢捧着手机沉浸在网络世界的我,却是一次思想的升华、一次精神的集中、一次于须臾间深刻思考烟火生活的绝佳!


    这须臾间,坐在培训班一间小小的空闲教室里,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老师指导声,不知哪位小朋友的唱歌声以及旁边舞蹈教室里小姑娘们的喧闹声,嘈杂不失天籁,喧嚣不乏宁静。

    想想,还真是羡慕这些小孩子们,能够在周六日的时光里,有着专门的人指导,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或用水笔描绘心中喜爱的小动物,或放开歌喉歌唱自己内心的美好冲动,或一展身材,尽显舞姿的曼妙。

    不过,羡慕之余,更多的是对于生命的期待,对于五彩缤纷的童年世界的向往,对于家乡一草一木的思念。

    记忆中的家乡,总是掺杂着太多唯美欢乐的记忆。

    想起了家乡的季节轮回。

    春有流淌在山谷掺杂着待化未化冰碴的小溪水汩汩流动,犹如敲击禅鱼回荡的空灵之音,直击生命的深处。

    夏有百花萌动、竞相绽放,蜂蝶起舞,好个生命的律动乐章。

    秋之韶华,行走在路上,一阵微风吹过,乍冷还暖,总有那么些大漠的广袤和独有的凄凉之意。

    冬日的暖阳,即使让脚步将脚下的雪踩得嘎子嘎吱响,哪怕冻得瑟瑟发抖,但街外河上覆盖的冰层嘎吱嘎吱的隆起声,依然传递着生命的存在。

    想起了儿时自己和母亲、弟弟,在老家的美好时光。母亲是爱花的,更是爱绿色的,而我是对于生机的事务充满了浓厚感情的,弟弟则充满着时刻的快乐。母子三人,在家里的胡同、房前的菜园、浇水的间隙、哪怕是去往猪圈的路途上,都能够用周围的事务演绎出独属于我们娘三关于我和弟弟童年的幸福。

    想起家乡街道上悠哉晃悠的小毛驴,肆无忌惮地嘶鸣,哪管他是黑夜还是白天;大街上宽阔也好,怪石嶙峋也罢,只要高兴,四蹄翻飞,自可以掀起一阵尘土飞扬,迷糊了周遭的天空,也遮蔽了自己的双眼。

    想起依然在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夏日自可以在树荫下盘腿而卧,菩提扇起山间的微风,也许还可以引起几百万公里外的一场风暴;嘎吱的毫无顾忌的迈进菜园,或黄瓜或西红柿,摘上那么一颗,尽情吸吮着大自然的汁液,任汁液横流,好个快意!

    我想,无论是童年、毛驴还有父老乡亲们,瞬间也好、长久也罢,那自是一种生的幸福、活的快乐!虽然历史不会记录下这些画面,他们自己也不曾记录下,但却久久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近日一直在翻看沈从文老先生的《湘行散记》,从湘江的路到湘江的人,再到湘江的景色,字里行间,感受着历史的苍茫是何其的相似。湘行散记,是对于过往的回忆,更是每一个在外游子对于故乡的回忆和眷恋,这故乡不是湘江也似湘江。

    “这些人各用一种不同的生活,来到这个地方,且同样来到这些屋子里,坐在火边或靠近床边,逗留过若干时间。当这些人离开以后,除了这些名片,那屋子里是不是还有比它更引人注意的东西呢?锯子,小捞兜,香烟,装干栗子的口袋?”

    记忆的深处,久久不能忘怀2017年在泸沽湖畔看到的那位藏族嬷嬷和她身边的小孩--经常出现在屏幕上的画面,当在现实中亲眼见到,更平添了了几分对于生命的思考。

    他们在咀嚼着生命,等待着生命,每天的过去,就是生命的一次于起点的远离和终点的临近。

    老家的大爷大娘,相继于2021年、2022年去世了,之于他们,有太多的记忆。虽然,他们已经久久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梦里梦外,他们的音容笑貌依然闪现在眼前,尤其是大娘。我想,在我们离开家乡的过去的七八年里,他们也许过得很好,在度过最后的岁月里,也许他们还是对于生命充满了无限的期望,也许已经安于当前的平静,毕竟儿子女儿都已成家立业;这个时候,也许最大的人生课题,就是等待着终点的到来,悲惨也罢、幸福也罢。

    时常会捧起经书、会带上耳机,读读经、听听经,回向给家乡的亲人或者不知名的因果万物。我想,这也是一种关于生命的咀嚼,是一种对于生命的敬重、对于家乡的回馈吧!

    思绪拉回正在上培训班的孩子们,大多都应该是外乡的父母来本地就业后孕育的新一代吧!他们是否还能知道父母的家乡,是否还能够深刻地体会到那乡愁的滋味呢?

    他乡变故乡!现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故乡了吧!当他们长大之后,再成家立业,或离父母近,或离父母远,但父母所在的地方也会成为他们始终的牵挂吧!

    刚刚,丫头画画的间隙,出来我这里喝了点水,丫头悄悄地走来,按照她自己的话说“像老鼠一样的静悄悄”。这就是丫头童年的乐趣、也是她心中故乡的记忆吧!格外可爱的那种。

    丫头画画依然在继续,耳畔的教导声也在继续,忘记说了,耳边的音乐也依然在继续,包括窗外的车水马龙声!

    而,另一个地方,我的家乡也在继续着她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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