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晓十七
全目录 | 【监狱里的丁香花】
上一章 | 残酷真相
顾晓睁开了眼，四面全是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桌布，白色的床单，自己盖的被子也是白色。还不清除自己在哪，是医院吗？
口袋里的信还在，好像没有力气拿出来，为什么手会没劲，尝试了会儿最终放弃了。医生在哪，护士在哪？为什么一间病房里除了自己都没个人？
她一定又在做梦了，不然怎么看见了林姨在和她招手，看见丁丁就拉着林姨的手。他们越走越远，走走还回头看看，顾晓跑着追她们，只是好累，实在动不了了。
只能眼看着她们拐了弯，自己却无动于衷。
感觉脚麻，感觉腿酸，吃力的睁开眼，她还在医院走廊。扶着墙一步步挪着步子，看到的东西都是虚的，一定是饿了。
请了一天假窝在床上，不想吃饭，不想喝水，就那样静静的待着。晚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正好照在床上，省的起来开灯了。
第二天收拾好一切继续坐公交，按指纹，上班，打电话，买东西，点货，领货。一切正常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更瘦了。
大家都在讨论顾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不然怎么一个月就瘦的没了人样，她也笑着说没什么事，正在减肥。
可是好像就是控制不住了，无论自己吃多少，体重也一直在下降，原来100斤，现在不到80斤。头发也开始狂落，手心也跟着蜕皮，还是老也吃不饱。
方杰曾把她堵在办公室，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只是摇摇头，笑着离开。方杰只能抱着她不让她走，她就一动不动任由其抱着。
方杰给她放了一个礼拜的假，希望她梳理自己的心绪，她也只是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回去继续躺着。
出来买方便面差点被车撞到，司机一脸歉意，她连看都没看人家一眼走了。上楼梯不小心从半中间摔了下来，头上直接磕了个大包，她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自进了屋子。留下房东阿姨惊讶的捂着嘴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直到方杰到访出租屋，抱出了已经昏迷半天的顾晓，大家才意识到她好像病的不轻。
其实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顾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以为林姨的去世给她太大的打击了。只有她清楚，她只是哭不出来，心里积压了太久的压抑。
“顾晓你听着，不管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我都不允许你这样自残自己。”自残？自己这样算自残吗？是啊，监狱里看见楚楚不停的用头撞墙时，自己还劝说她孩子没了会再有的，她怎么能体会到楚楚失去爱女的心痛。
此一时彼一时，老天好像在告诉她，不要随便安慰别人，你不了解别人的痛，也别高深的随意安慰别人。
“方杰，我没有自残，我只是在遭报应。”
“坐了三年牢也还够了。”
“我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我在三年前就知道了。”
“你还在怪我和你妈妈说的那些话？”
“不，我在怪你抛弃了我们的孩子！”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顾晓睁大了双眼，双手颤抖的抓着被子。
“我妈妈告诉我的，而且那个孩子你连一眼都不想见就送了出去，是吧！而且在知道孩子因病离世后没有一点悲伤。顾晓，你知道我当时的心境吗？我想撕开你的心，好好看看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
“不是吗？你以为林姨能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吗？你从进监狱的第一天开始，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顾晓突然就不想解释了，她疯狂的甩掉手里的被子，哇哇的嚎嚎大哭起来……
她的丁丁没了，她的方杰没了，她的牵挂没了，就剩个壳壳，一个空空的壳子。父母在她住院后就匆忙进了医院，老两口望着瘦的吓人的女儿，妈妈则直接腿软的坐在可地上。
“晓啊，这才一个月，你怎么了，别吓妈妈。要不是你们领导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我们呀！”
那段时间顾晓一直在游离的状态，别人说什么都好像与她无关。心里就是方杰那句那孩子你连一眼都不想看就送了出去，她不知道怎么去过这个劫。
跟着父母回了家后就有不少亲戚过来看望。有人提醒妈妈应该带她去精神病医院看看，也有人让家人找个先生看看。毕竟，一个正常的人突然成了这样一定是失了心丢了魂。
有人说一个女人坐三年牢都会疯的，母亲听着这些话也只能默默流泪。
从医院回来后顾晓就沉默了，不愿说一句话，每天拿着铅笔在本上画不同的东西，有太阳，有花，有小女孩，有一道道的铁栅栏……
父亲不愿听别人说，每天和顾晓说着不同的话，讲她小时候不愿去上学父亲背着她去，上大学时偷偷请假去父亲的摊位看他，还有刚毕业父亲听信叔叔的话让自己早早结婚，还说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走错，顾晓也不会坐牢，也不至于疯……
每次说完顾晓总是像小孩子一样用双手擦父亲的眼泪，告诉他不敢哭，要不被风吹到脸会疼。
村长听说了还叫神婆跑来一趟，结果被父亲骂走了。
村里人都传顾晓一个好好的姑娘疯了，顾家这算是砸手里了，过年时还嫌弃人家老光棍，这下好了，谁也不会要了。
方杰每周都会来，每次心疼的喂她吃饭，给她说自己这些年好想她，他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就是为了等她出来，可是每次想说爱的时候就变成谴责，变的无语。
顾晓也是一脸迷茫的望着方杰，“你长的真好看，呵呵”这个时候的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单纯，简单，没经历折磨，没受过伤害。
方杰常常想，这样也好，至少，她此时是快乐的。而他也愿意这样守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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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写作训练营 第 14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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