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历史,古言。女主景遥,男主周瑜。首发简书和晋江。
前情回顾
景遥偷听到黄祖和刘表的谈话,得知他们起了杀心……
文/古槿香
“你不要命了么?” 身后男子声音压得极低,景遥隐约分辨出此人正是景远。他把景遥拖到一边,轻声道:“快走!”
景远拉着景遥往刘府后院深处而去,来到一座假山前,山后便是一堵高高的围墙。景遥一惊,难不成他要翻墙?可翻上去容易,要怎么下去呢?
她跟着他借假山之势攀上围墙,只见围墙下铺满了干草,“原来你早有准备?”景遥不得不佩服此人心思之缜密。
两人翻出刘府后,向东来到一个树林。不是吧,连马都准备好了?景遥见到树林拴着的高头大马有点吃惊。他早就打算逃走?可是只有一匹,我怎么办?景远跨上马背,道:“走吧。”
“我怎么办?”景遥道。
“上来!”景远伸出手对景遥道。
景遥迟疑了一下,不是说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么?景遥虽来自现代,但是要和陌生年轻男子共乘一马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景远提起马缰,“你再不上来,我就走了!”
“好,好!”
景遥上了马,环住他的腰,心想,不就是骑马么?就当是做摩托车好了,前面这人不就是摩托车司机么?
景远一提缰绳,马儿四蹄翻飞,奔驰而去。
“咱们去哪?”景遥问道。
“你不是想去庐江么?”
“你怎么知道?”景遥一诧,这人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之前你脸上已写明白了。”
之前景遥听闻陆康病重,确实动了回庐江的心思,可只不过转瞬的事,竟被他都看在眼里,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你为什么要帮我?”景遥忍不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不喜欢欠人情。”景远冷冷地道,“你救过我一命,我送你去庐江,咱们扯平。”说着一催缰绳。
行至郊外,后面传来得得地马蹄声。景遥回头一看,骑在马上的是一个黄衫少女,正是黄皎。坏了,被她发现了!“快跑,快跑!”她着急地催着景远。
可那景远丝毫没有加速的意思,反而方慢了马速,他扬起嘴角,“一个丫头而已,你就怕成这样?”说着一勒缰绳。
黄皎追上他们,“遥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
景遥连忙道:“突遇急事,来不及告辞了。”
“刚才父亲来信,说让我后日就回去,本想跟姐姐说一声。”黄皎道,“姐姐既有要事,皎儿就不留你了。我家住沔南白水,家父黄承彦,待你办完事再来找我吧。”她莞尔一笑,随即策马而去。
原来她不是黄祖的女儿?景遥松了口气,不过她和刘表关系匪浅,如今也不知能不能信她。
景远嘴角一浮,“这丫头不会害你。”
“你怎么知道?”
景远却没有多说,只是点了一下头,一副我就是知道的样子。
两人向东行了数十里,在一个树林里停下来休息。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正巧也在此停歇,三人皆面黄肌瘦,像是很多天没有吃东西的样子了。
两个小孩见景遥拿出干粮便围了过来,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饥渴。景遥抬眼看了看景远,他一把拿过包袱,取出其中一半的干粮揣进怀中,“你想给便给,干粮就这么多,反正等你的那份吃完,我的一口都不会给你吃。”
真是个狠心的人!哼,不吃就不吃!景遥把自己的干粮都给了小孩。
一路上,他们遇到的流民越来越多,她心里纳闷地道:“怎么这么多流民?”
景远淡淡地说:“今年关中大旱,逃荒的灾民又何止这些?”
果不其然,策马前行,路边一具具干瘪的尸体不断地出现在眼前,景遥觉得这简直是一场死亡之旅,她快要受不了了。
夜幕降临,两人找了个地方,生了一堆火。景遥望着跳动的火苗不禁出了神,白日所见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上演,她心里闷的慌,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忍不住流下泪来。
景远一边吃着饼,一边淡淡地说,“哭什么,这种事见得多了。”
景遥怒道,“你怎么这么说?都是一个个生命啊!”
景远扔了一块饼给她,无所谓地道,“喏,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凭你我二人之力,能救得了多少人?”
景遥愤愤不平,“这么多灾民,怎么都没有人管呢!”
“当今朝廷疲弊,就算是有赈灾粮,也发不到百姓手里。各地军阀又忙着争权夺势,有谁会操心一介草民的生计?”一丝黯然在景远的黑瞳中闪过,转瞬即逝,似从未出现过,可景遥却看得分明。这神情,她也曾在周瑜的眼中看过,难道此人也有平定天下之志?她隔着火光望进景远苍白如纸的脸上深嵌的幽深黑眸,却再看不分明了。
两人虽乘快马,但景远体力不佳,经常需要休息,所以也赶了将近一个月的才到舒城。如今,往日繁华的舒城已陷入一片悲伤与死寂,到处可见断壁残垣,可知先前战斗之惨烈。
景遥直奔太守府,只见一个高大的青衫少年负手而立,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湿了眼眶,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
“公瑾兄!”
周瑜听到景遥的喊声,转头也是一惊,“遥弟,你回来了!”他看见景遥身后的男子,“这位是?”
”在下景远。”
“噢,可是贤弟的……”
“普通朋友。”景遥抢道,可不想让这“景远”又胡言乱语。她见周瑜面色沉重,问道:“陆大人怎么样了?”
周瑜沉吟了一瞬, “进去看看吧。”
景遥来到房内,只见陆康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须发尽白,脸色蜡黄,气若游丝。陆议和陆绩伏在榻边,眼圈红红。
“师父,叔公他……”陆议扑到景遥怀里,泣不成声。她抱着怀里的陆议,心中也是无比悲戚。想当初刚到庐江,多亏了陆大人收留,她才得以在这里安身立命。陆大人待她恩重如山,景遥早已把他看作了家中长辈一般。如今见他的模样,看来回天乏术了。
当晚,陆康离世。景遥陪陆议守夜。
陆议的双眼有些氤氲:“师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景遥摸着他的头道:“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陆议低头沉默了一瞬,又抬起头,一脸正容,“师父,叔公走了,陆家今后要靠我了。”
原来陆康虽尚有一子一孙年龄较长,可其孙陆尚在朝为官,日前朝廷为表彰陆康守城气节,将其子陆俊也封为郎中,不日便也要赴京。如此一来,陆议辈份虽小,可陆家嫡系男儿中属他最年长了,家中责任,自然就落到他的头上。
景遥不禁感概,这个十二岁的孩子,竟要开始承担陆家上下几十口的责任!她望着这孩子坚毅的目光,“议儿,你一定行的!我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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