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清水湾渡假村
“拿酒来!”
“先生!您的酒,先生?先生?化生,快来,这位先生喝醉了,帮我把他抬到医务室。”
“来了来了!天啊,醉成这样会不会出事啊?”一路狂奔过来的化生,看见醉成一滩泥的人有些不敢上手。
“屁话那么多?抬去医务室就好,这里每天多少人买醉?你见过谁挂了的?”
“没有。”化生怯生生地伸手戳了一下烂泥。
“喝酒!”烂泥又喊了一声,吓得化生飞速缩回手。
“你个死基佬,叫安佳来,吓死你吧就!”
“安佳!安佳!力哥叫你。”化生飞速逃离灾难现场。
“永立!咋了?”安佳跑来一看,嘴角翘上天,“又倒一个?”
“是啊!走走,抬着去医务室。”
永立和安佳抬着烂泥,七拐八弯好几分钟,终于到医务室。
“加贺!出来。”安佳背对着门,用脚掌敲门。
门毫无征兆,自己打开,一阵冷气窜出,安佳后背一阵寒凉,脱口就骂:“加贺,你脑子有病就去治啊,这天需要开冷气吗?刚二十度。不对,你这个混球就是医生,也不对,医生都治不好自己的病,我劝你赶紧去看,不要耽误了。”
“滚!”加贺医生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划过安佳的心,他浑身一颤,扔下烂泥就跑。
“喂!”永立抱着烂泥的脑袋,生怕把尊贵的病人摔成白痴,“安佳,你干嘛去?艹……”
“拖到里面床上。”加贺人未出现,声音却在耳边萦绕,安佳也有了一种紧张到想去厕所之感,他立刻调整二头肌,速战速决,扔下烂泥掉头就跑。
每次来医务室,都有一种不快点走,就要被扒光了做实验的压迫感,甚少露面的加贺医生,是度假村老板的弟弟,海外留学回来,精通八国语言,却没什么卵用,因为这里只讲一种语言,南清语。外科圣手,然而也没什么卵用,因为医务室里都是喝醉的烂泥,用不上刀。
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老板弟弟,时常会抓住服务生扒光了进行人体研究,出来后,这帮可怜的娃,身上都会被画满区块,排骨经脉,好不掩饰地在皮肤表面出现,专业名称在一旁指导你不要认错了自己的骨骼,给你一面镜子,顿觉自己已死,如行走的骷髅一般,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
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位弟弟的癖好惊人,再无人敢在医务室耽搁太久,就连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宁愿倒车去市里找医生,绝壁不敢以病人姿态出现在这位弟弟的眼前,否则,很可能因为身体不适而来,精神不适而走。
“哈哈哈!这帮缺货。”这位弟弟从门后走出,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度假村的风景和空气真是太好了,不枉自己放弃那么好的医院,回国来帮哥哥,哎!只可惜,这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手中的刀,已经开始生锈,就连胸膛里那颗滚烫的心,也开始沾染锈迹,有些猩红的丑。
“先生?”退回床边,加贺医生拍拍烂泥的脸,“咦!好熟悉的脸。”
加贺在脑子里仔细搜刮,搜刮,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确切的说,那是在一张照片上见过,确切的说,那是一张手机屏保,确切的说,那是一张放在好朋友手机上的屏保,话说,回国一年了,还没跟好友叙叙,这帮家伙也不知道联系联系自己,好赖也是著名的外科一把刀,人称妖孽博士的加贺医生,居然这么不受待见。
“喂!米小末,小未呢?”加贺把烂泥搬着侧身躺,用一个一次性折叠盘子放在他的嘴边,防止他吐脏了床,又呛死了自己,随后拨通了老友的电话。
“唷!妖孽啊?你回国了?什么时候聚聚啊?”米小未,直男癌晚期患者,说话强势,喜欢打压一切妖孽,尤其是学历高却不作为的妖孽。
“聚!聚你妹啊!”妖孽加贺医生愤怒地啐了一口空气,“我都回国一年了。”
“哎呀哎呀!抱歉,我给忘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回国我和小未去机场接你来着,后来太忙给忘了,咋了?想我啦?”米小末贱不拉几的解释一番,随口又说,“千万别想我,我可是直男。”
“直男你妹!”
“靠!我只有个晚出生一分半钟的弟弟,算了,那货哎。”米小末提起米小未,气就不打一处来,每天凄凄艾艾,为了能够得到鲍莫夕的主动投怀送抱,他不喝酒不抽烟,天天檀香水泡着,茶喝着,家里的熏香都是高级檀香木的,到头来,他只是一个替身,妈的!当替身都那么自我陶醉。
“咋了?”加贺听出米小末的不悦,“小未呢?怎么是你接电话?”
“这小子头疼,在睡觉,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你,就接了呗,有何事啊?你个妖孽。”米小末问。
“小未的屏保还是和一个女人一般瘦弱的男人合影?”妖孽看看烂泥的脸,越看越像那个躺在米小未怀里睡觉的男人。
“夕子?是啊,这家伙的屏保是命根子,谁敢帮他换了,他能把你大卸八块。”米小末说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弟弟,艹!晚了一分半,所有的爱都是他的,活该!爱太多伤也多。
“夕子?”加贺刚回国一年,又半隐居状态住在度假村,对南清的事情不太了解。
“南清首富,联盟帝国的首领,鲍莫家族的长孙,鲍莫夕啊,一个小屁孩,天天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担起长老的重担,你个妖孽,说半天,你想说什么?”米小末明显不耐烦。
“我这儿收到一个醉鬼,已成烂泥,我觉得有点像,打电话问问。”加贺延迟通话拍了个大头像发了过去。
“哎呀!夕子咋成这样了?仙气飘飘的夕子怎么成一滩烂泥了?”米小末看见照片的一瞬间就大喊起来,米小未被他的喊声警醒:“小末,你说夕子怎么了?”
米小末没好气地说:“他没事,倒是你自己,怎么样了?还烧吗?”
“好多了!浑身汗发出来就没事了。”米小未坐起来,脸色却是基本恢复,声音有些沙哑,招招手,“手机还我,你跟谁聊呢?”
“拿去!你的好基友,妖孽。”米小末把手机扔给弟弟,坐旁边喝茶。
“妖孽?你想我了?”米小未接过电话就调戏妖孽,看来身体确实没事了。
“想你妹!”妖孽好像对谁的妹妹都很感兴趣。
“不想我你打我电话?”米小未揶揄。
“我收到一滩烂泥,觉得眼熟就找你看看,你没看见吗?我刚发照片过去。”妖孽对米小未的态度更热情,看来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没错了。
“啊?我看看。”米小未翻开照片栏一看,顿时傻眼,“这这这,夕子怎么成这样了?”
照片中的鲍莫夕,五年来蓄的长发,毫无章法地盖住半边脸,脸放在一只硅胶折叠盆里,半张着嘴,似乎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表情痛苦地拧成一团,忧伤的眉间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米小未的心,一如刀割,血流如注,痛至骨髓,楞了几秒,挂断电话,跳下床就往外跑。
“哎!造孽啊。”米小末吞下一口滚烫的茶,放下茶杯追了出去,“小未,你病刚好,我开车带你去。”
(未完待续)
新年快乐!我的好朋友们!!西风和文字一起陪您走向2019ヾ(´∇`)ノ哇~ʘᴗ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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