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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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花季的天空，绘满了梦与希望的色彩，我怀揣着梦想与未来，大年初三，跟着过年返工的远房堂哥周放从新兴来到了长安，进入了以生产木相框木相架为主的镇和厂。

两天后，就是周六，身为生产部经理的周放过生日，准备晚上去唱卡拉OK，我是他的堂妹又是样板房的漂亮小姑娘，自然是被邀请的对象。

我从小就五音不全，只能枯坐着，看着包房里那群狂犬般的光棍们。我注意到对面那个三十岁左右，穿蓝白格子衬衣的男子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清秀的脸上有一双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像两把剑的眉形非常好看。他刚喝了酒，嘴巴湿漉漉的还带着红润。我看见他跟身边两男子突然叽叽地发笑，还时不时拿眼瞟瞟我。这令我百般不自在，两腿绷得紧紧的，尽量让自己坐得端正些。我感觉到那种笑有些浑浊、带着不怀好意的劲儿。他们一定是在取笑我的乡土气息，我的鞋子还是那种带绊的圆头皮鞋。我将脚朝沙发边收了收。

我感觉我的脸红了起来，我便悄悄问身旁的样板房组长珍姐，她大声对我说：“哟，那是张生，他是我们物料部的香港经理，你不认识啊，也难怪，你才来两天，怎么会认识他？”

“原来是张生。谢谢珍姐！”

包房内烟雾缭绕，我如坐针毡，便走去外面透透气。过了一会儿，感觉外面空气也不好，就要转身回包房，正当我准备抬脚进包房时，张生正好出来，于是，我们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小静玉！”他连声道歉。

“没关系，张生！”我说完就准备进包房。

张生却一把拉住了我，往外跑。我想挣脱，可怎么能挣脱掉呢？何况人生地不熟，我只能跟着他走。

已经半醉的张生一直揪着我的手，我甩了几下，都甩不掉，只能任由他牵着。后来他又扶住了我的肩，一只手吊在我的胸前，似有意无又似无意地时不时就触碰到我高耸的胸。我很讨厌这样，便把他的手拿下，但他又固执地搭上来。最后他一把抱住了我，在光线幽暗又人头攒动的大街上，他的舌头强硬地撬开了我的嘴唇。羞愧、惊恐、骄傲、兴奋一齐滚进我的感觉里。我使劲地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我开始感到惊慌失措。

随后，张生拉着我去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他拖着我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进一间散发着臭袜子的房间里。关上门，都等不及开灯，就着窗户外的灯火，他将我抱上了床，在我的扭捏与抵抗中，脱去了我的衣服。我挺立的双乳完全暴露了，我的内裤也被扯下，我赤条条地躺在蓝色的大床上，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像浪一样涌向我，我感到窒息，感到愤怒，但同时也感到新奇。一丝不挂的他俯下身来了。他把我的手引向他的下面，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的那东西，灼热坚挺，像一根钢筋棒，我明白我花季一样的身子就要被摧残了。在他提枪挺进的时候，疼痛令我如虾一般弓起腰身，我喃喃不停地喊轻点轻点。他反而更兴奋，我感到下体一阵撕裂的剧痛，他对我竟然没有一丝怜惜，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寒意。

完事后，张生让我去冲凉房洗洗，我便听话地从床上起来，踩着他的大拖鞋进了卫生间。水阀打开，冷雨像箭一样射下来。我取下角架上的洗浴液，挤出一大坨，狠狠地抹在脖颈上、双乳上、腋窝下、私处和双腿上，用力揉搓，打起满身泡沫，然后取下莲蓬头猛冲。下体有一股热液涌出，伴着一股浓郁的腥味儿，我忽然感到羞耻，觉得自己好肮脏。

我洗完后，张生指着床单上的那一点红，抱歉地对我说：“小静玉，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今晚这事，你是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的！”

这样的丑事，我真是有苦也说不出，我怎敢往外张扬？我只好含泪地点了点头。

一周后，张生又把我带到了他租的房子。到了这步田地，我没有了任何退路，我只好给自己打气，想着他可以成为自己的靠山，我就用我的身体开始迎合他。

一个月后，我成了样板组的副组长，大家都知道我为了挣到更多的钱给母亲治病而拼命地工作是有理由被提拔。可我知道，实际上这是张生的安排。

就这样，我成了张生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半年相处下来，我感觉他人并不坏，只是因为长期在工厂工作的他，需要有女人的陪伴，对我也是一心一意的。特别是他知道我母亲治病需要钱后，每月都额外给我一千元，让我寄回家里，我决定好好地与他相处。

可好景不长，过完十八岁生日后的那个月，我发现我居然怀孕了。我还需要工作，我一个未婚姑娘，怎么能够怀孕呢？向珍姐咨询后，我只好悄悄去医院做了刮宫手术。

一个月后，我去租房找张生，他对我似乎失去了激情。当张生的鼾声响起，我感到委屈，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跟他在一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以前还有憧憬，还有希望，现在只有一堵黑墙，我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下来，连肤色都晦暗了许多。

没过多久，—天吃晚饭时，八卦的珍姐告诉我，张生看上了总经理新来的秘书。我"哦"了一声，就赶紧冲进了洗手间，因为我害怕我的眼角突然淌下泪来。当晚，我认真考虑后，我决定悄悄结束与张生的纠缠，毕竟他也没亏待过我。我想我还年轻，青春就是我的资本。从今往后，我只要认真工作，把专业技术学到手，才是我人生最大的财富。

随着样板制作速度的加快及质量的提高，我得到了工厂总经理的关注。半年后，我被提拔为生产部包装车间的主管。在生产车间，我每天不停地巡视，对生产流程的每一个环节都了如指掌，我制定了包装车间的详细工作流程，并提出奖罚制度。对待偷懒的员工，我绝不姑息，因为产品的质量是工厂生存的首要条件。

我的工作是充实而又忙碌的。一天晚上下班比较早，我就准备去超市购物。

天刚下过雨，长青路水淋淋的，四处游走的霓虹仿如肥皂水泼得满大街都是。到处都是人，每个男人的腋下都夹带着一个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蝗虫般黑压压地在街上打成了堆。步行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兜售玫瑰花、巧克力和发光牛角箍的。几家小吃店和餐厅前等着就餐的人排队都排出几道弯来。

这时，我才醒悟过来：噢，原来今天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等我手提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一股冷风迎面袭来，我打了一个冷颤，我忙把袋子用右手接住，用左手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

夜色中，站在街边的我两腿打软，心里发毛。正一筹莫展时，一辆摩的卷着一股黑烟在我脚边突然刹住，橘黄色的头盔里面吐出悦耳的声音：“上来吧！五块钱！”

我心想，这么冷的天，就坐车回去吧！于是，我坐了上去。

上车的感觉像上贼船。坐在车后的我被一种野蛮的速度蛊惑着，鼻子嘴里呛满了头盔男人身上的烟草味。这是一种熟悉而陌生的味道，像麻辣火锅的味道，又像是乡下灶膛里烤红薯的味道，钻进心里，心就乱晃。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突然想抱住那人的腰，当我意识到腰的主人是个陌生男人时，蠢蠢欲动的手触电似的僵住了。

到了厂门口，我下车后准备往包里掏钱的时候，那个悦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周静玉，我叫蒙春生。很高兴认识你，明晚下班后一起去宵夜，好吗？”

“你怎么认识我？”我疑惑不解地问。

“厂里谁不知道，生产部有一个厉害的主管呀？”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在开料部，你当然没见我。”

“好呀！”看着青春帅气的他，我一口应承了下来。

“明晚下班后，厂门口见，不见不散！”蒙春生说完就骑摩托车走了。

看着蒙春生远去的背影，我的心莫名跳动起来。我恼恨自己的轻浮，怎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别人去吃宵夜呢？真是一点儿都不矜持，女孩子越是这个时候应该越发是稳重，否则会让人轻看的。我后悔了。可后悔有什么用，难道我跑去开料部找他？

第二天晚上十点下班后，我来到了厂门口，蒙春生早已等候多时，我们便一起去了步行街。

我们在一个烧烤摊上坐了下来，要了十几串烧烤，两瓶啤酒。我不愿意喝酒，蒙春生就喝完了两瓶酒，并趁着酒意对我说：“静玉，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因为你有一股书卷气，在女孩子当中，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没过多久，我就扶着喝得有点醉的蒙春生回到了他出租房所在的村口。

这个城中村卵蛋似的被四周高楼夹击，像一颗发烂的心脏在黑暗中微弱地搏动。村口的垃圾箱，常年臭气熏天，污水横流，这里地势又低，一遇到暴雨天，整个城中村一秒变大海，日照不充足，潮气久久不退，所以这里终年都散发着霉味和馊味。

我扶着蒙春生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才到了他的租房。安顿好他，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不敢一个人回去，况且我也很累，于是倒头便睡。

午夜时分，我被吵醒了。

我最初听到的是老鼠咬床腿的声音，后来老鼠改啃墙角的纸板箱，大概是纸箱里除了放着鞋子、袜子、肥皂，之类的杂物，还放过饼干的，所以老鼠在残存的饼干气息中啃得津津有味。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老鼠走动的线路以及饥饿中啃啮的表情。应该是一只妻离子散、流浪他乡的老鼠，我想。

老鼠是被隔壁屋里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走的。先是床腿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地惨叫着，然后就是男女短兵相接的喘气声，那种带着满足的尖叫，让我脸红耳赤。

我和蒙春生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我对这个大男孩多了一份好感。

在春生的猛烈攻势下，半年后，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从此，春生对我百般体贴，让我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

一次，我问春生：“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春生咧嘴一笑，说：“就在公司五周年庆典时，在宴会时，我看你酒不乱喝，也不主动敬酒，当别人向你举杯，你含笑盯着对方，象征性地抿上一小口。那口酒涸留在唇齿间，随时都要从红嘟嘟的唇里渍出。”

我微微一笑。

“最吸引我的是你的笑容。无论何时，你的脸上挂着随时要消逝的笑容。你的笑容就是一剂镇静剂，能让我即刻心安，可是因为短暂，又会让我心生怅惘。”

我笑成了—朵花。

春生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还温柔体贴。每次我要吃坚果，他都会给我剥好，他说女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的手。跟他在一起的两年，是我有生以来不一样的生活，那种感觉就是轻松，愉悦，时尚，浪漫。

我常常闭着眼憧憬，蜂蜜般甜美的日子真来了，才知道什么是被呵护的滋味。以前和张生的种种，跟春生的种种相较，全是温吞的白开水。上班时会忽地想春生，想他的眯缝眼，想他嘴角不明显的细碎纹理；午餐时会忽地想起他，想他吃东西细嚼慢咽的表情，想他为我剥坚果的样子；下班时会忽地想起他，想他走路的姿势，想他说话时的语调·····

两年后，我被提拔为包装部车间的经理。

九月二日早上十一时，车间东面二楼的楼梯口着了火，由于消防设施落后，加上无充足的水源，火势迅速漫延到了二楼的车间。当时包装车间正在紧张地工作着，我接到办公室电话后，马上通知五六楼的员工下班，由班组长组织员工有序撤离。等全部员工安全撤离后，我才离开。等我到了楼下，看见火苗已窜上了三楼车间，远处响起了消防车“嘀嘟嘀嘟”的声音。

为避免员工吸入浓烟，十二时，总经理让厂长用广播通知所有人员撤离厂房，我和其他管理人员组织员工在大广场排队，看着包装车间员工随着人流裹挟着出了厂门，我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跟着出了厂门。

下午四时，等待在龙山公园的员工得到大火都扑灭的消息。下午六时多，在收到通知可以回厂的消息时，我同时得知了春生已被送往医院抢救的消息。

原来春生当时在给二楼车间送木料，为了抢救出更多的半成品，他被严重烧伤。

晚饭后，去医院回来的人告诉春生还在手术中，手术估计还得四五个小时。我就想等春生手术完后再去看他。我第二天早上赶到医院时，春生已被送进了停尸房，我欲哭无泪。

手术结束后，春生醒来，发现自己全身上上下下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脸部还隐隐有灼伤感。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样子，也不想给家人带来负担，当晚便自已拔掉了输液的针头，被发现时身体已僵硬了。在这场大火中，没想到我竟失去了我的爱人。

随后，我在别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宿舍。我痛哭了一阵，倒头便睡。夜晚时我被饿醒，坐在窗前，我抬眼望见，窗外漆黑如墨，遥远的地方，一颗星星在闪动着。这是春生吗？我心中似乎有股气就顶在心口，眼泪嗒嗒地掉下来，我赶忙用手擦了，鼻子却发酸，不停地吸动着。以后我就要独自一个人克服困难，春生再也不能站在我身后月光未照亮的角落里，等待着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给我支持和鼓励。

事故的第三天，公司高管决定租用新的厂房进行产品的包装，我于是带着员工去了新租的厂房，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因为我们还得回宿舍睡觉。

我每天晚上带着一种沉默又无限哀伤的表情将乳液轻轻在脸上拍打，这时，我感到了乳液的一种异样的温柔，那样暖和又那样柔软，仅仅这时，才会让我感觉自己脸蛋的柔软。虽然我的心早已硬成了石头，竟还有一个软乎乎的脸蛋，我几乎要流出泪来。我的眼睛由于含泪而更加美丽、更加憔悴了。我不停地拍着、抚着、打着。随后，我在脸上做出各种强烈的表情，忽而痛苦，忽而悲伤，忽而怜惜，忽而迷醉，忽而冷酷。我的情绪愈来愈激昂，我与镜子里的自己谈得愈来愈火热。我挤眉弄眼，咬牙切齿，浑身发抖，犹如鬼神附体一样。

半年后，包装车间重新装修好了，我终于又回到熟悉的环境工作。总经理为了答谢我的辛劳，那天晚上专门请我到餐馆吃晚餐。

砂锅羊肉端上来了。我学着有经验的总经理，用银匙舀了一匙汤，放在嘴边吹了吹，徐徐地将汤倒进口里。哎呀，真烫，我心里嘀咕着，幸亏还吹了吹，就这样汤入了口仍然烫得舌面与口腔发疼发木。过了三秒钟以后，我尝到了那砂锅里的羊肉汤令人销魂的鲜美，也感到舌面已经木然。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焕然一新的汤汁开始缓缓地咽进了我的喉咙，美妙的感觉从口到喉到食道到胃最后到肚子，传遍整个消化系统，开始向周身放射。我甚至意识到了半年来以来缺乏营养更缺乏美食的自己，具有一种至饥至渴的消化力。就在这一匙肉汤咽下去后五秒钟，在我用吹的方法正在为第二匙肉汤降温的同时，一种兴奋和愉悦生命的营养素，伴随着罕有的鲜美感、舒适感和满足感正从腹部向周身放射。实在太美妙，我心花怒放地笑了。

从此，心情郁结的我，开始对吃异常感兴趣，又由于工作压力大，过度劳累的我渐渐地变成了一个腰身粗壮的人，而对春生的思念让我对别的男性失去了兴趣。庆幸的是，我的脸蛋还是软乎乎的。

此后几年，我的工作如鱼得水，顺风又顺水，成为了包装车间的经理。

可没料到，虎年的春节过后，公司高层实施了一系列的改革，先是不再设立奖金制。原来超额完成生产指标的，从高级管理员到一线的主管，都按工资的百分点领取奖金。几个月后，大老板将镇和厂一分为三，分别是木品厂、塑胶厂和包装厂，各厂自负盈亏，我成为了包装厂的厂长。原来的总经理变成了木品厂的负责人，心理落差难免大，又由于观念的差别，龙年时他带着产品总监出走了，木品厂解散。为了公司的声誉，公司大老板支付了木品厂所有员工的工资和补偿金。包装厂因为还有塑胶厂的产品需要包装，仅仅维持了半年，最后公司大老板不得不将剩下的两间厂都关闭了。

镇上的领导班子和周围居民纷纷感慨，一个二十多年的大厂就因一场大火而销声匿迹，真是可惜了！   

失去工作又无处可去，我只好回到了家乡。

太平镇地处属于天露山山脉北缘的象窝山的新兴县，距离县城大约二十六公里，最高海拔为八百六十米，负氧离子含量达到每立方米八千个。这里的蓝天与白云有着天然的默契，彼此相映成趣，四十六个风机错落有致地沿着山脉依次矗立，增添了别样的情趣。这里既有雄伟的山脉气势，也有唯美的辽阔意境。

过去长达十多年的都市快节奏生活让我感到压力和疲惫，我认为亲近大自然是一种不错的疗愈方式，于是我经常去象窝山，去了几次后，我决定租地种茶。我希望将来城里人到了茶园，除了可以放下烦忧品茶，还可以走进茶园，体验一把采茶的悠然之乐。

我全身心投入到茶园的建设中去，但我是新手，因此头两年茶树的成活率不高。后来我虚心请教了有经验的茶农，茶园的工作才渐渐得心应手。

就这样，那一片山种满了一排排的茶树。整日整年泡在茶园的我，成功瘦身，又变得青春有活力了。亲戚朋友都劝我，赶紧谈恋爱结婚，但心如止水的我，只愿与母亲为伴，只愿意与茶园为伴，茶园几乎就是我的全世界。

自从我去长安打工后，每月都按时寄钱回家，母亲在哥嫂的照顾下，大的病痛已远离了她，如今我正享受着母女的欢乐时光。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年的刮宫手术后，我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只是我心底的秘密只有珍姐知道，就连我亲爱的母亲也不知道，其实我不想增加她的思想负担，毕竟在她的眼里，女人就应该组建家庭生儿育女。在春生走后的那些日子里，珍姐为帮助我走出悲痛，给我介绍了好多男人，但我都拒绝了。最后她竟要把我介绍给她的弟弟，我只好无奈地向她道出了我的苦衷。自从以后，珍姐就把我当成了她的亲妹妹一般看待。现如今，既然我不想把这秘密让别的人知道，就单身吧。

而茶园是我美好生活的力量源泉！只要我踏进茶园大门口，一股自豪感就会油然而生。瞧，远远望去，山上茶树茂盛，一片葱葱茏茏。碧绿的茶园，一眼望不到边，蔚蓝的天空和绿色的茶园融为一体。微风唱歌，茶香伴舞，三五成群的采茶姑娘，在茶行丛中忙碌采茶的画面，宛如一幅清新美丽的风景画！

每天休息时，我就坐在半山腰的亭子里，在这山水茶园相伴的亭子里，我冲泡的是象窝红茶，它有一种特别的花蜜香，要想释放出这茶香，得用90度的水温，才能唤醒它。唤醒后，我开始悠闲地品着茶。我喜欢那看那叶子在杯子里一半着水，一半浮出，都是细长的未开绽的芽尖，竟一律竖着，如缩小的一片森林。待叶子一支支竖着又沉下去，杯面上就一层一层漾白中泛绿的雾气，一股幽香就在满亭子里暗浮了。在这一闻一品中，我似乎和整片山林完成了一次对话。

休闲之余，我沿着对面蜿蜒的山路缓缓而上，路边的黑牛和老黄牛正漫不经心地在草甸上吃草，远处的白色风车从远到近，搅动了云海。高山、云海、风车，草甸、老牛······让我恍惚间，仿佛自己踏入了遥远的新疆。看着云雾缭绕、云海翻腾，我猛吸一口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回到家乡的这些年，不但我自己变化很大，我还看到了家乡的生态环境有了很大的变化，许多年轻人也愿意回到家乡，为家乡的持续发展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这两年，时常有以前的同事好友来茶园体验或交流学习，其中来的最勤快的就是珍姐了。我们一起感受白天山中多变的风云，一会儿烈日当空，晴空万里；一会儿云雾满山，风雨袭来。雨后云雾未散的茶园，景色是最美的，聆听蝉鸣从山的四面八方传来，暑气在风的撩拨下，渐渐冷却，清凉且温柔。我们特别喜欢春天的茶园，因为可以看见山的一边是飘飞零落的桐花，一边是青翠欲滴的茶山。那真是美极了！

每次游人临走前纷纷告诉我，他们喜欢来茶园的原因:有的喜欢阳光洒落下的茶园，在一片鸟叫声和虫鸣声的伴奏下，一缕阳光洒在茶园，微风吹过茶树，传来阵阵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沁人心脾。有的喜欢雾气笼罩的茶园，在雾气中青翠欲滴的茶树，映衬出一片恬静和祥和，令人心情平和。有的喜欢雨后的茶园，茶树更青翠欲滴，雨水滋润着茶树，让人倍感自然之美。有的喜欢落日余晖中的茶园，因为高大的茶树在轻柔的微风中摇曳，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整个茶园，像一副美丽的画卷。

而在我的心里，茶园就如青春一样，它是一轮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惊艳了天空，也温暖了我的心房。它是一团璀璨的烟花，一瞬间照亮夜空，惊艳了所有仰望的目光。它更是一抹绚丽的彩虹，横跨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我的青春我做主，我希望它带有独特的色彩和温度，最后把我人生的篇章渲染成一幅无比辉煌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