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冯唐的《素女经》,发现冯唐这次依旧是“意淫”,而非“手淫”;依旧负责解决精神上的问题,而非肉体上的困惑。 借王尔德把文学分为“写的好的”与“写的不好的”,其实写性的作品也是一样,也可以分为“写的好的”与“写的不好的”。那什么算“好”?什么又算“不好”呢?
白桦曾经评价王小波说“王小波写的性一出来,把以前所有人写的性都毙了”。这大概就是“写的好”的了吧。同样是写性,“写的好”的会让读者通过性,窥探出爱的美好与绚烂;而所谓“不好的”,大概就只是通过性来撩拨读者内心的情欲罢了。这大概也是艺术作品与淫秽作品的区别吧。就好像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师们所描绘的人体,单按尺度来看,实际与如今东瀛岛国的AV并无多少差异。但一个是通过人体,让人们感受自然体态的美好;而另一个则是单纯的消费人们内心的性欲。许多事情看表面貌似无异,实则相去甚远。
在认识刘慈欣以前,我很难想象我竟然能读进去一本小说;同样在认识冯唐以前,我也根本无法预料到我竟然能看完一篇爱情小说,并在读完后还觉得不错。大学时代其实也是读过一些所谓的爱情小说的,只是让我看完的实在有限,总感觉不“真”,很假。个人也并不是不相信那种所谓的“纯粹“的爱情,但自从我青春期在操场上接到校服妹子给我的第一抹微笑之后,带给我的更多的其实是下体的肿胀,而非内心的向往。你可以说我天生色情狂,但即使如此也很难使我相信爱情会如那些假纯的爱情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既如街摊烤肉那般廉价、随处可见且人人可得,又如高档西餐厅里的神户牛肉那般纯良。
拖这些假纯爱情小说或影视作品的福,很多人要么就是把“爱”想的太纯,要么就是把“性”想的太脏。以至于在之后在滚滚红尘中经历了几遭不那么愉悦的感情生活后,都纷纷表示: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并还用精神胜利法意淫出了一种“成熟了”的幻觉。并当他们每每遇到正在欢天喜地谈恋爱的“小伙伴”时,就一脸即将高潮的跑过去以资深的口气叹道“你还是幼稚了…”。其实只是他们开始时把目标放的太高,内心又不够坚强,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就从一个理想主义者,蜕变成了一个感情上的犬儒主义者罢了。
罗曼罗兰曾经说过“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我想这里的“生活”理应包括“情感生活”。爱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也正因为没那么简单,不也才更显得难能可贵吗?有人把爱情比做奢侈品,也许确是如此;至少爱情不是生活必需品。但看到爱马仕路易威登专卖店前排起的长龙,我们在把追逐物质上的奢侈品当成实现生活理想的同时,我们是否也可以去试着把追求精神上的奢侈品也提上议事日程?毕竟我们在享受到比上一代人更好的物质生活之后,再去提高一下精神生活,应该至少不该是不可能的吧。我们在面对物质上的奢侈品如Lv时,是如此的趋之若鹜;为啥一谈起精神上的“爱情”就嗤之以鼻,并耻笑于“幼稚”呢?
其次,总有人把所谓“纯粹”的爱情与“无性”画上等号,至少也要是有了所谓的“爱情”之后再有性。但这其实本毫无关系。爱情的纯粹与否在于你为此付出的程度,与你是否有性无关。但问题在于贱人们在面对突如其来不确定的“感情”之时,首先想到的永远不是如何去爱,而是如何试探爱。而“性”无疑的成为了他们的理想手段。好似只要你一想要,就是别有用心的,就是不纯粹的,就是邪恶的。但问题却在于他们自己开始时就抱着一个婊子的心态,把全世界的人都当成嫖客来防着,把“性“当成筹码来使用,把自私的占有欲当成“在乎”的表现…开始时就早已离“纯粹”背道而驰,又凭什么在最后失而不得之后,感叹这个世界太过“现实”了呢?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我们太“笨”,而是过于“聪明”了。
《素女经》整篇写于性却见于情。当男女主人公毫无保留的相拥时,你不会怀疑爱情的存在。那时,性是美好的,敞亮的,哪怕婚外偷情,你感受到的都是磊落的爱情。但在最后,彼此相疑,正妻以现代手段监控,“小三”以“交出手机”相逼,她们谈的都是感情,没有性的丝毫参与,但让人感受到的却是邪恶的,让人窒息的…姑娘们以爱情的名义残害的生灵,包括她们自己,比她们以爱情的名义拯救的生灵多的太多。而爱情的风险其实往往只是来源于爱情刚发生的时候,因为我们都没有想过感情会变坏,爱人会失去。
我始终坚信爱与性一样,都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能力,并非仅仅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这种能力是一种“给予”的能力,毕竟自已取悦自己不是爱情,是自慰。有能力不给,不是爱;没能力,给了也白给。正如张爱玲所说的那样“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经营好自己,给对方一个优质的爱人。不是拼命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会拼命爱你。俗世的感情难免有现实的一面:你有价值,你的付出才有人重视”…
“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节酥熔难动。情重情重,都向华胥一梦。” 在跌跌撞撞之后,也开始渐渐的发现,也许你等待的人,和等待你的人,都是懂你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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