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青春是个永动机（60）
文／辰未书屋
上一章／59、做我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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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不联系和少联系（上）
1
对于小黑（武文全）和豆豆（路义平），在我心中一直是两个结。
我很少和大学的同学讲起他们的事情，不是不敢讲，是觉得没有意义，或者这会显出我的懦弱。
卢兵问我为什么不曾谈起四小金刚的老大和老三。
我说，老大不联系，老三少联系。
与文全之间虽说不久前还一起坐下吃饭，但我觉得，我们二人之间心与心的距离已有五年之久。
与义平的相见也越来越少，只有过年的时候会同丰川一起寻他坐坐。
每当酒过三巡相视而望时，常常忘记彼此姓名，傻乎乎地将一杯杯苦涩的液体倒入口中。
那片刻的失忆是上天在画了一张友谊的大饼后又偷偷在不经意间撕下一块。
可能那一块已经有些发黑，开始霉变了，这或许也是命运的安排吧。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会不会一如从前，是不是能够找回曾经，但心中的期许已经在推进着我们重逢的日期。
2
这段时间，我的记忆在四个少年之间徘徊，寻找着早已逝去的单纯日子和感情。
一瓶啤酒，几支香烟，再来些许面条，诠释着我的大学，我的青春，我的20岁。
对于兄弟的思念让我辗转反侧，只能靠酒精的力量合眼入眠。
值得开心的是，这几日梦中常常出现静静的画面，我们对立而站，相视不语，最后慢慢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我和静静之间实际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但不知为何渐渐失去了斗志。
直到某日清晨卢兵双眼燃着怒火盯着我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3
清晨，卢兵搬了张椅子坐在我的床边，死死盯着酣睡中的我。
阳台的一角窗帘没有遮严，一缕晨光正直直地射向我的双眼。
我揉揉眼睛躲避，恍惚中，一个身影坐在我的面前，我感受到对方似乎没有善意，背脊不禁发凉。
我睁开双眼，看见卢兵横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像是偷偷潜入停尸房的杀手正仔细欣赏着自己的刀下鬼。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因为动作突然，安静的铁床发出嘎吱的声响，额头也生出汗津，我故作淡定的纹丝不动。
卢兵猛吸了口烟，然后冷冷吐向我的脸庞，我干咳了两声。
上铺的汤军翻了个身，鬼魅地嘎吱声再一次出现。
阴暗中我看不清卢兵的表情，只好硬生生地吐出几个字，“你干吗？大早上的，闹鬼啊？”。
卢兵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我，吸了口烟重复刚刚的动作，不过这回我有所准备，歪了下脑袋躲避开了。
这时，我脑袋的正上方却传来了一阵咳嗽，嘎吱声变得急促起来。
然后是倒挂在我斜上方的汤军的脑袋，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多了一分惨淡。
那微张的双眼似要说些什么，然而最后终于安静的合上，就那样纹丝不动地挂在那里。
嘎吱声再一次消失。
面对着两只无声地脑袋和空气中的死寂，我的精神开始崩溃，想要说话，却硬生生地卡在喉咙，发不出声音。
我似乎感到卢兵露出了怪异的笑容，同时卢兵的右手上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我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挤出眼泪。
寝室的门把手被人在外面轻轻的旋动后，门口敞开一条缝隙，接踵而至的是一阵阴森的笑声。
一只超乎寻常的大手顺着门缝缓缓伸进来。
我用眼角余光看向大手，脑袋去不敢有丝毫的转动。
大手缓缓地在墙壁蠕动，最终停在了某处，像是找到了某种机关，我清晰地听到门外那刻意隐藏的笑声。
四周突然间白的刺眼，寝室门被重重推开，我的眼中终于挤出泪来。
4
余米站在被自己刚刚点亮的灯光下，笑着说，“宝贝们，起床了。”
汤军眯着眼睛收回了脑袋，口中模糊不清的一阵抱怨。
余米没有察觉寝室中另两个人的异常，只是随便说了两句，督促大家不要赖床。
当余米急急拿上毛巾，提着暖壶走向洗漱间时，我开始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早晨。
因为晨跑完的余米是正常的，他将要仔细地洗洗身体的里里外外，牙齿、脸蛋、头发、脖子，如果是夏天他还会擦擦身、洗洗脚，可能也会照顾一下屁股蛋儿。
慢慢地，我擦了下额头豆大的汗珠，双眼适应了室内的亮度，也看清了卢兵的面容，的确有些狰狞，眼中还存些无奈。
对于卢兵的恶作剧我有些生气，准备发作，卢兵却先开了口，质问的口气。
“说，你和小华是怎么回事？”
我皱了下眉头不明白卢兵的意思。
卢兵递过那亮闪闪的东西。
我接过手机，上便是数条微信语音，看名字我知道是一个卢兵在意的女孩儿，因为对方的备注是“大宝宝”。
卢兵白了我一眼，“自己听。”然后扭开头不看我，只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我带着疑惑点下了手机界面上的第一条语音信息。
5
“宝宝，睡了吗？人家好想你啊。”语音中是一个少年柔柔的情话，还有些撒娇的意思。
卢兵迅速转过头，羞红着脸发怒，“给我，瞎点，我点给你听，最后一条。”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将手机还给卢兵时，眼尖的汤军一个迅速，抢过手机。
卢兵见事态突变，变得手足无措激动起来，可汤军只是一个劲地坏笑，举着手机张牙舞爪的样子。
汤军将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通过外放一条条播放语音。
卢兵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想要抢回汤军手中的手机。
汤军哪里肯撒手，躲在上铺的角落，放肆地哈哈大笑，分享语音。
卢兵不断严肃地诉说自己内心的怒火，扬言要同我和汤军绝交。
但当看到卢兵黄色的蜡笔小新内裤时，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紧张，反而强忍着笑意观看正在地面四处跳动的“小新哥”。
6
这短暂的快乐似口香糖一样，终不能永远唇齿留香，当口中出现无味的恶心感觉时，快乐的寿命也就立时终止了，甚至喘息间变得怒从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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