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原谅我喜欢你好多年（18）

文/浅水涅槃

第十八章：故事的最后，我们天各一方。

【青春】原谅我喜欢你好多年（18）

出中考成绩前一天，我回到了生活了将近20年的故乡-老家。落日余晖把天空装饰得很梦幻。我循着熟悉的小路慢慢走到王婷外婆家。

我怀着期待的心情，下一秒就看见她。等到了她外婆家门口，我首先听到的是犬吠，瞬间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由于前段时间我偶尔在她外婆家门口不远的水渠溜达，那时候，她外公在水渠旁的农田干活，一回生二回熟，王婷外公就认识我了。

王婷外公见是我，便立刻呵斥那条体型庞大的黑狗。那条黑狗也挺听话，立刻停止了犬吠，但还是在周围看着来路不明的我，随时等待下一轮犬吠。我跟王婷外公道明缘由，他随即叫一个小孩把王婷从里屋叫了出来。

不久，王婷跟随小孩出来了。我看到她今天穿着很随意，上身穿一件白色格子衬衫，下身穿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穿一双黑色的凉鞋。她到我面前时，我感到有些腼腆，但我还是先开了口。

“明天出中考成绩了，我们一起去吧！”我带着试探地语气问道，强烈的希望在我心中燃起。

“我感觉自己考得不好，不想去学校。”王婷沉思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尽管她知道我多么希望她去。

“既然你不想去，那我明天顺带把你的成绩查了。”尽管我心里很是失落，但能够帮到她，我愿意读者一个人去学校。

王婷听到我的话后，开心得笑了。我们经历长达五年时间的相处，她不用猜，就知道如果她没有去，我一定会帮她查成绩。随后，她想把学号告诉我，却忘了自己的学号。等我想问她的手机号码和QQ时，她转身回里屋去了。

“王婷，把你的手机号码和QQ号告诉我，好吗？”我略带紧张地询问她，随后我便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和笔。

王婷看到我准备得如此充分，脸上不免露出一丝惊讶，尽管他知道我做事情都会有计划，这是我的行事风格。她瞬间猜到我此行来得主要目的-问联系方式。

这一刻，我心里想的是：“一个人做事不应该有所顾虑，应该做事要果断。”

最后，我顺利问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和QQ号。离开的时候，黑夜代替了白天。我听见身后的犬吠，心里却毫不畏惧，脚上的步伐加快了，此刻，我归家似箭。

晚上，我躺在楼上走廊旁边的床上，望着挂满星星的天际，。我突然莫名伤感起来，原来，我和王婷从小学五年级到初中毕业，已经走过了五个年头。

那晚，我呆呆看着星空好久好久，所有的欢愉与其他，过往便是美好，夜晚许给我们孤独，却往往无法强加孤单。

我想起小学五年纪，那时候，喜欢能有一个人去依赖的感觉，喜欢能在一个人面前肆意傲娇也低头偷笑，却不意味着我有勇气去期待结局，渴望而不渴求。

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遇见比你更好的人，虽然不知道我还会钟情过多少人，但在有限的生命里，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愿意在小学五年级那年的夏天遇见你。

我想我又矫情了，请原谅我过于多愁善感了。我这一生所能够拥有的，关于你的回忆，在漫漫的人生旅途里，或许只算得上是零星。

我知道我还要一个人独自走很远很远的路，在没有你陪伴的日子里独自走很久。以后，我或许见不到你，听不到你的声音，所有的痛苦难过的话也无法诉说给你听，但我知道你永远在那里，从未离开过。

我不愿再惊动你，怕打扰到你平静的生活，我愿以沉默作为代价，换得你长长久久地留在我漂泊一生的生命里。

第二天上午，我从王婷外婆家门口路过。没承想，我被拉去帮她外公干了一段时间的农活-插秧。

等我赶到学校的时候，遇到了不少的同学和老师。我跑到查询成绩的地方-高二物理老师的房间，校长坐在一张小床上，面前放着一台电脑。校长查了我的成绩后，面露喜色告诉我考上了一档线。

除了我的数学和英语70分左右，其他科目都发挥正常，特别是我最擅长的历史90多分。六门科目总分506,运气还不错，超过一档线6分。我知道成绩后，心里莫名忧伤起来。因为，再优秀的成绩，也换不来我和王婷的未来。

我迫不急待请求校长再帮我查王婷的成绩，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我看到成绩后，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因为，我不知道今天该怎么跟王婷说。

在综合楼，我迎面碰到了数学老师。她知道我的中考成绩后，先是祝贺我，最后刻意强调：“如果你不去读高中，以后别再叫她老师。我很是无奈，但也不能顶撞老师，只好点头默应。

下午，回到老家。我犹豫再三，还是用家里的座机拨打了王婷的手机号码。电话响起三声过后，我听到了王婷的声音。

“我考得怎么样？”王婷直接了当直奔主题。

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成绩告诉了她，然后我说了一句很不合时机的话-你考得还好吧！

我没想到王婷顿时生气了，她带着自嘲的语气说：“呵呵，300多分，考得还好。”

我听出来王婷对此很生气，她一定以为我说得是总分，其实我说得是语文啊！我很生气自己为什么不合时宜会说这句话，为此我连晚饭也没有吃。

我想我可能有点作了，到了晚上10点多钟，我竟然毫不犹豫拨打了王婷的电话号码。她接通了电话后，我第一句话就是：“还生气呢？”她一直在说听不清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当时把家里的座机从楼下搬到楼上，再加上此时夜很深了，家里的人都睡了，我怕吵醒他们，只好压低声音说话。在这种情况下，王婷听不清楚我说得话，很正常，于是，我挂断了电话。

我很想把我的想法告诉王婷，犹豫了很久之后，我再次拨打了她的电话，心里很是紧张，以致于犯了低级错误。

我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吃晚饭了吗？”

然后我迅速说：“我宁愿打300多分，也不愿考起一档线。数学老师希望我去高中读书，否则以后别叫她老师，我该怎么办？”

最后我说：“去长沙读书怎么样？

我一口气把这些话全部说完后，电话里传来王婷打哈欠的声音，她说：“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晚安！”随后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知道她挂掉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心情顿时很是沉重，莫名伤感起来，便索性起身。随后，我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星星寥落，我的身影孤单落寞。我抬头望着头顶上那片天际，想起了我一位酷爱写诗的朋友林嘉梓的“路边，……”。

一道裂痕，成为我们相互隔绝的鸿沟。

这一刻，我们之间咫尺天涯，形同陌路。

我能感觉到，黑夜正从远方悄悄赶来。

在我头顶，一粒星星滑落他的第一滴泪……

02

我大舅舅的儿子帮我申请了一个QQ号，虽然加了王婷为好友，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才能联系。再次跟王婷取得联系，是在7月的月底，距离上一次打电话汇报中考成绩那晚已经过去快一个月，失联这么久的原因是我没有手机。

月底，恰逢表姐回来呆两天，于是我迫不及待借表姐的手机登陆了我的QQ。我直接进入王婷的QQ空间，看到了王婷今天发表了一篇日志。

日志标题是：“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随着年龄增长,自己的变化也越来越多,慢慢的告別了以前的自己,渐渐的从以前的生活中走出来，一切只是因时间的流逝沖淡了从前的所有。

每当迈入一个新的学校，走进一个新的班级，我的性格也在变化着。小时候的我,不懂学习的压力、不懂生存之道、不懂生活有时候会这么无奈，也从来不会仔细去思考这些,因为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孩子。直至现在我在老师、亲人的眼中也只是个孩子，因为我本身就只是个孩子。

但是有时候,我想的问题却远远超出了年龄范围。大人们总说,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这是我们的事，我也很想听他们的话。只管好好学习可是,孩子总会学着自己长大，以前在学校里因为偏科对自己已经造成很大的困扰,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还好在桐梓中学遇上一个很称职的班主任,有时候，我也想很努力的把学习成绩提高，尽量少让关心自己的人失望，可惜最后还是没做到，才感觉力不从心这四个字的含义。

与同学相处之间，我也很努力的想和睦过完完三年，尽量不与人树敌，因为我知道能同学一场是缘份，但还是引起了别人对我的厌恶。有些时候，我可以看到，也可以听到，忍不住的时侯，自己就偷偷地哭一场，有些话也只好装做什么都听不到、有些事也只能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很意外，因为有时候别人的话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没办法能忍则忍。

以前真的很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有时会因别人的一句话难过半天，再安慰自己说没什么，有时候就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会背叛自己，才感觉自己竟如此可怜。

在家里还会与家人发生矛盾，我不知道是自己太任性，还是他们重男轻女的思想太过严重，我跟妹妹只好各自安慰，好让自己好过一点。

我也知道我是女生，在他们眼里我终究不属于这个家，只因我是女生,多可笑家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以弟弟为中心，他永远都是我所有亲人眼中的第一,我不吃醋是假的，我难受也是真的，可也不能怪他们，我只能加倍的疼惜自己，把什么都看得无所谓谓。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有时候我会很霸道也只是希望会有人再对我温柔一点，仅此而已，可远远不止这些……父母总会拿你跟别的孩子作比较，爷爷奶奶总会拿他们那时的生活跟现在做比较，有些家人甚至会拿我跟妹妹做比较，我清楚我永远都会被比下去。

难受了也只能自我安慰、自我调节，如果我不这样，会觉得我更小气更小肚鸡肠，其实我并不想去在乎这些，也希望你们适可而止行吗?因为我真的很累……

我：直到现在我才渐渐走进你的心里,我很痛惜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们父母视我们为掌上明珠,而你确饱受着封建的催残,但你很坚强,独自承受伤害,生活的不公平造就了你的坚强。以后我帮你分担痛苦。我会在背后默默鼓励你,你一定会见到光明的署光。加油！

王婷：呵……我会努力忘记这些的，谢～

我：你要相信自己并不比自己的弟弟差,这不是你的错,落在你头上,我感到难过。谁说男孩一定比女孩好,这样的父母你们为什么偏爱。难道女孩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要以为儿子一定比女儿好,孝心オ是评价谁好的标准。女儿就该是嫁出去如泼出去的水吗?我很痛惜。

王婷：可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能像你这样,没什么好计较的，人各有命，我弟在别处时就不一样了。

我：或许是我们的心太累了,厌倦了生活,也厌倦了家庭。但我们的心不能厌倦,美好的未来是需要过去的努力作垫脚石的,等到我们老时互相回忆也是一种幸福。

王婷：嗯，是这样。

我：我相信你一定会阳光起来,给自己一个机会,同时也给我们一个机会，你一定能活出自己的风采,我挺你。

王婷：嗯嗯，谢谢你的鼓励。

陌生人的留言：我以前也觉得家里偏爱. 当时感到很委屈,直至现在明白过来,那不是偏心,而是自己当时对自己的一种猜疑,这源于不自信. 等你挣扎过这一段人生路程后, 你发现自己现在面对的情况, 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这叫做成长。

王婷：蒽，也许是吧！以后需要我面对的还有很多，如今这点算不了什么。我会慢慢的坚强起来，把这些会抛之脑后，做个不失自信的自己，迎接以后生活的挑战，学着坚持，学着自信。也谢谢你的一番话，因为它给了我新的启发，我会努力的。

03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拿着二中的录取通知书读普通高中，如果继续努力，说不定以后可以考重点大学；二是按照跟王婷的承偌去进修学校二职读职业技术，顺利毕业，拿一个中专文凭；三是奔赴长沙南方职业技术学校读五年制大专，毕业后可直接参加工作。

我把二中录取通知书、二职进修学校宣传册、长沙南方职业技术学校录取通知书放在桌子上，我在桌前来回踱步，看到这些，我仿佛看到了我以后不同的人生。

我迟疑不决，久久拿不定主意。便在王婷今天发表的日志上留言，跟她商量一下，了解一下她的想法。

我：读高中真的好吗?到爷爷介绍的地方学技术真的好吗?我久久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难以决定,我怕我的決定会伤害许多人,不上高中,我辜负了奶奶的期望,不读爷爷介绍的技术,我又辜负了爷爷的苦口婆心。

可是这些选择都是我喜欢的吗?我傻傻的站在十字路口,我想要的是.……

王婷：哦，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能像女生一样优柔寡断，其实我也很难决定……

我：就算读高中,通过努力,将来有出息。读爷爷介绍的技术拥有许多钱。那又怎样,无非日子比别人过得好一点,虽然物质满足要求了,可精神上却留下抹不去的遗憾。人生不该留下遗憾,究竟金钱和人间深情谁更重要,对你我来说,我们的答案是一样的,因为你真的很懂我……

王婷:可人与人之间本就该这样，现在的你

不是没有选择的……

我：多少次想说那句话,又有多少次拥有机会,可又有多少次失去机会.究竟是你的等待还是我的努力,谁能告诉我们答案,我想或许只有我们自己去寻找答案。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选择了逃避,在你最需要鼓励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是我的沉睡和迷惘错过了,我明白……

王婷：蒽?

我：我明白梦总有一天会醒来,迷惘总有一天会消失。梦醒了,曾经那些沧海桑田难为水的事,还在我的记忆里吗?那个众里寻她千百度的人,还傻傻的在我身边吗?既然选择我们的缘分，你我会坚持到底吗?究竟是雨水抚摸大地,还是大地拥抱雨水,谁能告诉你我……

王婷: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你忘记了，我许诺过和你在同一个学校，我希望我能够帮助你，尽管现在你基础不扎实，不要以为这是负担，但这对我反而是一种挑战，你应该知道我不学好怎么好意思告诉你啊！我可不想这种尴尬的事发生在我们之间。希望你开心哦。生日快乐哦！今晚的月亮代表我送给你美好的祝愿，祝我们的愿望像月亮一样皎洁，我们的努力像太阳一样永恒…开心一点哦！我在背后默默鼓励你…

我们在日志上的交流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一句话她没有回复我。我甚至来不及问她去不去二职，就和她失去了联系。而今晚，刚好是她的生日。

我放下手机，感觉喘不过气。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一股莫名的悲哀在我心中翻腾。最终，我忍不住站起身来，踱起碎步冲向夜空。黑色的身影在二楼黑色的阳台一角，枝桠有黑色的留白。黑色的风催着黑夜赶紧过去，我打起哆嗦，白起眼睛向上看，没有光。于是我闭上眼睛，索性就这样在黑暗中。“子夜，路边有虫声。”

04

我和王婷失去联系后，家里也乱成一团糟。从小，我的成绩就不理想。初中以前，我基本上都是混过来的。即使有过辉煌的时期，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到了初中，我开始在班主任的鼓励下努力提高成绩。或许是因为我比较勤奋好学的缘故，成绩一路缓慢提升。以前拿一张奖状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初中的时候，我一次性拿三张奖状，夺得大满贯。

我母亲是在我初三的时候回来照顾我、弟弟妹妹。她结束了长达10年按部就班的服装厂生活，开始在镇上开一家商店经营日常百货。日子过得倒还清闲，只不过，她脾气很不好，家里小吵小闹的日子，令我心生厌倦，但也不可奈何。

她对我的学习成绩不是很了解，我想，她应该对我没有报很大的希望，不然后来她也不会找亲戚帮忙报考五年中专学校。我跟她沟通交流不多，但矛盾不少。我看起来挺积极乐观的一个人，外人怎么也想不到我跟我母亲的关系这么糟糕。

所以，我出乎意料般考上一档线，她表示很吃惊，而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我只是考试发挥正常，再靠历史等文科性质的科目拉分，运气好一点比一档线高了那么几分。

我妈和我奶奶争执让我去一中还是二中读书，最终，我还是跟着我妈的安排去二中读书。

去二中报道那天，我心不在焉，仿佛丢了心神。从报道到宿舍整理床铺，全程都是我妈打理好的。我妈离开学校的时候，嘱咐我努力读书，还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我独自站在操场上的台阶上，微风不燥，我聆听微风吹拂细叶的沙沙声，莫名想起了王婷，想起了那个沉甸甸的承诺，这一生，我是无法兑现了，我知道我终究还是辜负了王婷。我曾经说过要和她读同一所学校，可如今，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呼吸着不同的空气以及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开学了,或许以后我们就要天各一方,想想都有些伤感。没想到最不想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只是还未仔细你端详你的笑容,我们就要离别。你一直在我心里,我从未忘记你。我相信我们只是短暂的分离,不要太悲伤。或许下次我看到你,你是一个成熟的女孩，不再是当年那个清纯的少女了……

或许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幸运和小痛苦。青春校园里那些幸福甜蜜的往事，生活成长中那些悲伤离合的情景。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对你许诺,又ー次次的背弃偌言,可是你只是默默地在宽容和提醒我。曾几何时，我多么想兑现偌言。可是很多时候,我总是找理由骗自己……

在中考这条人生分叉路口，我们第一次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我希望我们只是暂时分别，人生路上，或许会在两条直线上同向前进，这样至少我们还会有相聚的路口。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一群人的去向。王婷听从她妈妈的安排去了私立高中读书;易晨曦、王松、吴熊都去了一中读书;尹新捷和我另外一个兄弟一起去了一职读中专。

小学六年纪，我们因为一次分班，一伙人就散伙了。如今，我们因为一场中考，一伙人各奔天涯。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尽管物是人非，我还是抱着以前一样的想法：每个人都过着不同的生活，我不知道哪一天，还能再相聚，大家坐下来，会怀着怎样的心情再叙述当年的往事……

【青春】原谅我喜欢你好多年（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