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无过的是仪故事
是仪字子羽,北海营陵(今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人。他本来姓“氏”,早年担任县吏,后来到北海郡中任职。北海郡相孔融捉弄氏仪,说他姓的这个“氏”字是“民”字无上,建议改为“是”字。没有想到,氏仪果然就改姓了“是”,也够有意思的,为此裴松之尖锐批评了孔融。是仪后来依附了刘繇,到江东躲避战乱。刘繇被孙策击败后,他又迁徙到了会稽。
孙权继承父兄基业后,专门写信征召是仪。是仪到了后受到孙权信任重用,让他专门管理机要秘密,拜其为骑都尉。
219年,吕蒙谋划袭击关羽,孙权征求是仪的意见,是仪表示完全赞同,于是孙权下定决心。是仪跟随征讨关羽,被拜为忠义校尉。是仪辞让不受。孙权下令说:“我虽然不是当年英明的赵简子,但你怎么不能委屈做一下直谏的周舍呢?”
孙权平定荆州后,定都武昌,拜是仪为裨将军,后加封都亭侯,暂任侍中之职。孙权想派是仪领兵打仗,但是仪说自己不是那个材料,坚决不肯接受。
黄武中期,孙权派是仪到皖城就职于将军刘邵部下,想要引诱曹休进兵。后来吴军在石亭大败曹休,是仪升任为迁偏将军,回朝总领尚书事。他统管朝廷外诸官员,兼领辞讼事务,孙权又派他教几个儿子读书学习。
229年,孙权称帝后迁都建业,留下太子孙登留守武昌,派是仪辅佐孙登。孙登很尊敬是仪,决策前总是事先征询他的意见后才施行。孙权进封是仪为都乡侯。232年,是仪跟随孙登返回建业,孙权再次拜是仪为侍中、中执法,还是和原来一样平诸官事、领辞讼。
孙权宠信的典校郎吕壹诬告江夏太守刁嘉诽谤国政,孙权大怒,下令把刁嘉收捕入狱后进行审问。这时和刁嘉有牵连的人都害怕吕壹,纷纷来证实刁嘉之罪,只有是仪说一点也没有听到。孙权下令对是仪进行连日审讯,但是仪不改初衷,群臣们都替他担心。是仪对孙权说:“现在刀锯已经架到臣我的脖子上了,我还怎么敢替刁嘉隐瞒,那样只能是自取夷灭,成为不忠之鬼!我只是想让陛下了解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仪一直据实答问,每次说法完全一致。孙权下诏释放是仪,刁嘉也得以幸免。
蜀国丞相诸葛亮去世后,孙权关心蜀国政局,就派是仪出使蜀国,重申加固双方联盟关系。是仪圆满完成使命,被拜为尚书仆射。
242年,孙权册立太子孙和与鲁王孙霸,两宫对立的局面初步形成,是仪兼任鲁王傅。孙权对两宫采取不偏不倚的模糊政策,引起朝堂上下结党营派,是仪三番五次上疏进行劝阻,建议调任孙霸外出领兵作战,镇守四方,以便专门培养太子孙和继任大统,孙权没有采纳其建议。
是仪一生不治产业,不接受别人施惠,所住的屋舍财产够用就行。他有家邻居建起了豪华大宅,孙权出行时正好看到,就询问是什么人家。左右回答说:“那儿好像是仪家的位置。”孙权说:“是仪一生节俭,肯定不是他家。”经询问果然是别的人家,孙权对是仪的信任到了这个地步。
是仪衣服穿戴很不讲究,平时吃的东西也很普通,他的钱财都用于求浊贫困,家中没有一点积畜。孙权听说后,专门在饭点突然来到是仪家中,吃他家平时的饭菜,然后叹息不止。孙权马上下诏增加是仪的薪俸赏赐,增加田宅,被是仪多次推辞谢绝。
时仪平时讲述汇报事情,从不揭发别人短处,孙权经常批评他是非不分。是仪回答说:“有圣主在上,臣下我只是守职。我只是担心自己不称职,所以不敢胡言乱语来干扰陛下视听。”
是仪理国事数十年,从来没有什么过失。吕壹污蔑告发将相大臣无数,有的甚至被告发多次,但唯一没有是仪。孙权叹道:“如果人人都像是仪一样尽职,那么还要制定法令干什么?”
是仪临终前,遗令素棺,随葬平时衣服,务必俭约,享年八十岁。
黄其军
作于2019年10月6日(古历己亥年九月初八)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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