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河一家在酒店里如坐针毡,本来今天是个多么高兴的日子,孟丽丽总算有个好的归宿,可是悲喜两重天,在这种时候却发生了这种事,虽然他们不相信刘一凡会干出作奸犯科的事,但是和命案有牵连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孟丽丽趴在床上伤心地哭着,一点也不顾大小姐的形象了,谁也拉不起来。孟天河感觉刘一凡越来越让自己捉摸不透了,几个月前突发那种情况,现在怎么又和一个命案联系上了。
正在孟天河一家人无所适从的时候,孟天河的手机响了,孟天河一看是西安的固定电话,以为是客户就挂掉了,他现在没有心情谈工作。过了几秒,孟天河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孟云桥朝孟天河看看,说:“接吧。”
孟天河接通了电话,问:“你好,我是孟天河,请问哪位?”
“你好,孟先生,我是西安市公安局,请问你现在什么位置?有个问题想找你核实一下。”
孟天河心里一紧,看了看孟云桥和徐郁芳,公安局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是刘一凡的事?
“我现在上海香江大酒店,请问是什么事?”
“好,请你呆在原地保持手机畅通,我们的人马上就到,和你本人没有关系,只是核实一下其他问题,请你配合。”
“好的,我明白。”
孟云桥开始也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找孟天河,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工作的事,就问道:“谁的电话?什么事?”
孟天河觉得是瞒不住的,只得硬着头皮说:“是公安局的,他们一会过来人,找我核实一个情况。”
孟丽丽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个人都诧异地看着孟天河,孟天河摸摸头,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找我干什么,我真的没什么事呀。”
孟丽丽:“会不会是带走刘一凡的那帮人?找你核实刘一凡的情况的,因为你们两个很熟悉。”
孟天河对孟云桥说:“爸,刚刚是西安市公安局的人打的电话,我也感到很奇怪。”
孟云桥瞪大了双眼,气愤地说:“西安市公安局的?过来带走我儿子,怎么和我连个招呼都不打?我问问他们局长。”
孟云桥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一会,然后拨了一个号码,过了十来秒,电话通了,孟云桥说:“薛局长,你好,我是孟云桥。”
“你好,老孟。”
“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们的人要请我儿子去喝茶,怎么我事先什么都不知道?幸亏我和天河在一起,所以就问问你。”
“还有这种事?不可能吧。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给你回话。”
“劳你费心了。”
孟云桥作为西安最大的房地产商,官场上的人自然很熟,至于熟悉到什么程度,只有极少的人能知道。
孟云桥合上手机,问孟天河:“你想一想会是什么事?找你的事公安局局长都不知道。”
徐郁芳说:“公安局办案,不是什么事都要向局长报告吧。刚才一凡,现在又是天河,你们到底怎么了?唉。”
过了有三分多钟,薛局长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孟,不好意思,我刚才问了一下,上个月西安有个案子,现在还没有结案,和这个案子有牵连的人和贵公子有些关系,他们只是想找贵公子核实一下情况,放心吧,贵公子不会有任何事。他们也是只知道他叫孟天河,真不知道是你的公子,见谅了。”
“什么案子?和我儿子有牵连的人是不是叫刘一凡?”
“老孟,你别让我犯错误,什么案子我不能说的。那个人是刘一凡没错。”
“薛局,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那个刘一凡是我女婿,孟天河是我儿子,如果他们真是干了杀人越货的事,一切后果他们自己承担,如果只是捕风捉影的有所牵连,还请你酌情处理。”
“我明白了。你还在上海?啥时候回来见面再聊。”
“好,回去咱喝两杯。”
孟云桥把电话放到沙发上,说:“看来中午那三个人也是西安市公安局的。天河,你和一凡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孟天河斩钉截铁地说:“爸,妈,我和刘一凡你们还不了解吗?我们绝对不会做出违法的事的,可能是什么案子需要我们协助调查。”
孟云桥刚想再问,这时大堂经理带着两个公安来到门口,孟天河一看真的是中午带刘一凡的人,那个年龄稍大点的老张走了进来,恭敬地对孟云桥说:“不好意思,孟总,我们有个情况需要找孟天河先生核实一下,刚才我们老板已打过电话了,请孟总放心,时间不会很长,问完几个问题后我们一定把孟先生安全地送回来。”
孟云桥问:“那个刘一凡是不是还在你们那里?”
老张说:“是的,一会核实完情况,我们会把他们一起送回来的。”
孟云桥摆摆手说:“好吧,你们去吧。天河,好好配合人家。”
孟天河和那两个公安走了以后,徐郁芳问:“老孟,你说这俩孩子不会有事吧?”
孟云桥胸有成竹地说:“只要他们不是杀人抢劫就不会有事。”
孟丽丽摇着孟云桥的胳膊,说:“爸,我哥你肯定会管,刘一凡你也得管,反正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孟云桥握住女儿的手,说:“傻孩子,你是担心你爸偏心眼是吗?他们两个在我和你妈眼里是一样的,以后不能说傻话了。”
孟丽丽擦了擦眼泪说:“反正我不管,我是非刘一凡不嫁,你自己看着办。”
孟云桥无可奈何地看着徐郁芳,说道:“这次如果一凡真有什么事,我的宝贝女儿还不得恨我一辈子。”
孟天河跟着两个公安来到刚到和刘一凡谈话的那个房间,刘一凡已经被他们安排到另一个房间休息。孟天河长这么大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那个老张对孟天河明显比开始对刘一凡客气了许多,说道:“孟先生,你也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一下,你很快就能回去。”
孟天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公安,说:“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不会有半点隐瞒。”
“请问你六月上旬去北京干什么去了?”
“六月上旬,哦,我是去北京的大观园酒店把刘一凡接到西安。”
“是谁通知你去的?你是怎么去的?”
“是酒店的一个服务员或者是工作人员吧,她说我的一个朋友叫刘一凡,现在在酒店神志不清,让我过去看一下,因为他们在他的通话记录中看到,刘一凡最后是和我联系的,而且他的钱包里有我的名片。我是怎么去的,我是坐飞机去的,然后打车直接去的酒店。”
“你见到刘一凡的时候,他是什么情况?”
“我去的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不语,目光呆滞,根本连我都不认识了,酒店里的服务员说他一天都没吃饭了,也不和人交流,好像灵魂出窍一样。”
“你是怎么断定他患了精神病?”
“我可判定不了,因为我不是医生。看到他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上网查了查,又问了几个学医的朋友,把症状和他们说了一下,他们都说是精神类疾病的可能性大一些,我问的那几个人你们可以找他们核实。”
“你为什么把他送到西京精神病医院?”
“我以前根本不知道西安还有个精神病医院,也是我的那几个朋友给我推荐的,他们说论专业程度,在西安的话还是到西京精神病医院。说实话,这里面也有两个情况,我母亲和妹妹都是医生,但是她们和刘一凡的感情很好,我不想让她们担心,所以没有给她们打电话;另一个是我在西安有个公司,平时很忙确实走不开,我只有把他安排在西安我才有时间照顾他。”
“刘一凡有没有和你说过一定要把他送到西京精神病医院?”
“这不可能,他当时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根本不和我说话,怎么可能给我说这个呢。”
“到目前为止,你认为刘一凡当时是患了精神类疾病吗?”
“我刚才说了,我对医学一窍不通,他是不是患了精神类疾病,你们可以去问精神病医院的张院长,当时是张院长接待我的,他们那里的鉴定应该比较权威。”
“你有没有听说过前段时间西京精神病医院有个病人死了?”
“你问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一个多月前吧,我的一个朋友叫龙苇,她在西京精神病医院实习,有个周末的晚上,她打电话给我说她想回精神病院去,但是由于医院太偏,她担心不安全想让我开车送她回去。我们好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到的医院,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当到医院门口时,看到有几辆警车和几个你们公安的人,因为我那个朋友在医院住,所以她就进去了,有你们的人把着门,我就没进去,直接回家了。”
“你知道当时出了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医院有个医生当时在门口,她好像单独和我那个朋友说了,我没有听到。”
“你后来问过她没有?”
“第二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是医院出了点事,具体什么事警察不让说她也没说。我就问她我的朋友刘一凡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事,她说刘一凡一切正常,没什么事,让我放心。过了几天她打电话给我说有个病人自杀了。”
“孟先生,请你稍等一下。”
问话的老张又来到隔壁,那个被称为“熊局”的领导坐在玻璃墙前的椅子上,用手扶着下巴,正在沉思,看到老张进来,说:“老张,我看这个孟天河说的应该是实话。”
老张说:“我也认为是,一个是他没有必要说谎,再一个我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凭我多年的经验,他应该没有说谎。”
老张靠近了一点熊局,说:“熊局,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对不对啊,你看我们一直都在分析这个刘一凡会不会有杀人的动机,我们好像对那个上吊死的人分析得太少。”
熊局转过身看看老张,问:“你是说………”
“医院的张院长很肯定地说,那个人患有很重的抑郁症,张院长六年前从运城把他带回来之前他应该就有轻生倾向,其实有自杀动机的可能就是那个人自己。”
“那刘一凡又怎么解释?”
“世间巧合的事有时是很难解释清楚的。”
熊局长低下头想了一会,说:“如果从这点出发也能说得通,如果刘一凡想报仇,他完全可以有很多方式,把自己搞成精神病反而是最复杂的方式,何况又是自杀。”
熊局长站了起来,对另一个人说:“那个人自杀当天刘一凡的不在场证明做实了没有?”
“那天的监控系统停电了,从医护人员的口供来看,是做实了,病人没法采集口供。”
熊局长对老张说:“先这样吧,向薛局和上级报告,死者生前患有抑郁症,暂定为自杀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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