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七十)锐挫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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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暗流涌动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特殊的环境就需要特殊的手段。
周建军坚信事在人为的道理,只要找到了方法,找到了路径,别人能做到成功,他也一定能。
中国有句古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做事情要抓主要矛盾,要抓关键之处。
他开始留心观察领导的喜好,凡是领导喜欢的,他都积极去响应,从主动去接近单位里几个溜须拍马的男女同志开始,慢慢地发展到中午陪着领导打扑克,然后参与到下班后的喝酒当中,后来逐步参加到晚上的麻将局中。
周建军用他的精明在牌局中总能让领导赢得高兴,输得满意,没用了多久,他已经成为所长经常喊来一起玩的圈子里的人了。
刘所长手握实权,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那是说一不二的,无需特别勒拿卡要,吃吃喝喝已是常态。
刘所长军人出身,嗜酒如命,喜喝好喝,更是尽人皆知,每日呼朋唤友,酒局不断。
而好不容易进入到领导视野的周建军,陪酒自然成为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刘所长酒量之大无人能及,以酒搏命,喜攻好杀,白酒用大杯,啤酒用大碗;白酒喝喝只似涮涮牙,啤酒喝起来只似当了茶,果然是来者不拒,举杯就干,觥筹交错,杯杯见底。
回回喝酒必定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不喝得人仰马翻,天翻地覆自不会收兵罢场。
刘所长不知从哪个领导那里听来的几句酒嗑,经常挂在嘴边,每次端杯之前必先讲上这么一句:“商品经济大流通,开放搞活喝两盅。我们工商就是为商品经济保驾护航的,来来,干了,干了。”似乎此话一出,喝酒也就成了工作的一部分,怎么喝都名正言顺了。
刘所长经常讲,“起步就能喝一斤,准保是个解放军!喝酒如果象喝汤,此人必定在工商!”他说自己是这两样都占了,必须得喝出个样子来。
他戏称自己是颗“老人参”,只有天天浸泡在酒精里,才能既消毒,又防腐,说不定还能长生不老哩。他生命的意义已经完全寄托在酒精的浓度上了!身边更是充斥着不少投其所好的酒囊饭袋之徒,大家一起狂劝狂喝,醉生梦死。
周建军先天不足酒量不行,每次赴酒局都是如临大敌,倍受煎熬,就像杨子荣进了威虎山,与众“土匪”斗智斗勇,但酒桌上领导的面子永远是最重要的,逼得周建军每次都需要拿出革命者慷慨赴死的决心,在一片“感情铁不铁?铁!那就不怕胃出血!感情深不深?深!那就不怕打吊针!喝,喝,喝......”的喧闹声中喝得倒下去了。
周建军每每参加完酒局儿回到家里自是狼狈不堪,次次都是吐得一塌糊涂,而且总是一边吐,一边大骂不止:“哪个王八蛋发明的酒呀,为什么这群王八蛋这么能喝啊?”
第二天早晨醒来,就像是死过了一回,挣扎反复,必定痛定思痛,发誓再也不参加什么酒局,再也不喝了。
但往往又都是事与愿违,领导下次一找,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参加了,就像是一个一旦坠入了风尘的女人,这辈子就别想再从良了。
周建军就这样喝了吐,吐了喝,喝了再吐,吐了再喝,如此反反复复,就象是革命先烈一样地前仆后继着,但似乎总是重复着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看不到未来的尽头。
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总要劝上几句:“上班也不是这个样子的混法啊?!身体要紧啊。这可怎么是好哟。”
妈妈心疼儿子,也只能向孩子他爸爸抱怨;爸爸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对周建军又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再看看孩子妈妈整天哭天抹泪的长嘘短叹,更是十分不高兴而心生闷气。
周建军总想宽解爸爸妈妈几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自己面对这个状态也是没有办法,入乡就得随俗,不随波逐流就会被拍到岸上。他也是心中有苦无处诉,他只能长叹一声,慨叹一下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运不了。
唉,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你还别说不服,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去适应。一想到这些,他就变得默默无言,情绪低落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周建军的家里就像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层出不穷。
先是妈妈不给爸爸好脸色,接着老两口开始吵架,接着爸爸又把怒气撒在儿子身上,儿子又莫名其妙地与爸爸吵架。反过来,妈妈又护着儿子和爸爸吵架,爸爸又说妈妈护着孩子再吵架,原来和谐的家庭秩序混乱了,快乐的家庭氛围崩溃了。
小芳周末一来到周建军家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她也说不清楚原因。她主动上前去打招呼,也得到的都是“嗯”“啊”的回应。
周建军妈妈看到她时的脸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这多米诺骨牌在家里循环往复地倒下着呢,也正悄然地向着小芳倒过来,只不过她还根本没有察觉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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