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头

忙头

2015年12月19日

        吃完午饭，木子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开着空调的屋子与外面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冬天，木子看着那片湖结了冰，看着叶子结了霜，看着叶子不知不觉全部掉落。莫名地，懒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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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看着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就坐在那里愣神。厨房里的大爷还没走，总是等着吃最后的饭，一如既往的大白菜，一如既往的粉条，让木子深深的思念起奶奶做的菜，奶奶炖的白菜很香。

        小时候每到冬天，基本上餐桌上离不开的就是白菜了。在下霜之前，爷爷总是要去砍白菜的，白菜在黑黑的砍刀片落下去后，由于笨拙肥胖的身体，就会自然而然地朝一边倒去，懒洋洋地躺在地里，囤着大肚子，惬意地望向蓝天，或许他在想着，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吧，努力成长，等待收获。此刻的心情，就是紧紧贴着这片黄土地，望着蓝天，假如有胳膊，就是叶子抱起的膀子样，看着天空，天空飞过一群白鸽，那是一群被圈养的白鸽，因为肥硕的身体，扑腾起翅膀来，倒觉得身体会被上下甩动，没有轻盈的姿态，而且还非常的傲慢，有两只白鸽不停地在争斗第一名的位置，扭头不停地啄着对方的羽毛，终于战胜，终于领头，然后骄傲地冲在前面，努力蒲扇翅膀，保持着第一的姿态。而旁边的小家雀呢，在白鸽们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中，轻盈地飞过，他们成群结队，偶尔你，偶尔我，戏作一团，自由的在空中做着各种游戏。

        胖胖的白菜被砍下，木子穿着姥娘给套的棉衣棉裤，奶奶梳着的两条马尾辫，蹦蹦哒哒的去抱白菜。好像抱着大胖娃娃。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木子会想到学校里那个美丽的姐姐唱的歌，身上还背着个胖娃娃呀，木子抱着胖娃娃～也想起了“庞”老师讲的胖嫂的故事，她如何丢了孩子，如何抱回一个大冬瓜。好像这些长得胖胖，圆乎乎的蔬菜，天生就该叫做娃娃。

        抱回的白菜被爷爷堆放在一起，放在阴凉的南屋。那是“花花”和“小白”待的地方，猫狗的世界。虽然他们是被奶奶下过驱逐令的，但他们依然打游击般地占据着南屋。南屋堆放的家具自然成了他们的窝，不知哪里叼来的草和破衣服，在那里混合着他们的毛，成了他们的温暖巢穴。白菜抱来后，占据了他俩的玩乐场所，你总能看见他俩那厌恶的一瞥，假如不是白菜，是肉，这俩家伙就老实了吧。

        木子还是喜欢他俩在南屋的，因为在自己最无聊的时候，可以逗他俩玩，也是很好的。毕竟被锁在家里的，还有这两个家伙作伴。逗着“花花”和“小白”，跟他们说话聊天，似乎也成了木子生活的一部分。

        在看过这俩小家伙的幽怨眼神后，木子决定把堆好的白菜再重新摞摞，给俩家伙留些自由空间，不让他俩忒近，不然你懂的，猫狗会大战的。

        关心完家里的猫猫狗狗，木子就可以回到堂屋，懒懒的闻着奶奶煮菜的香味。

        懒懒的，或许是木子记忆里最多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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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懒懒的，也是木子最喜欢的状态。可以什么都不干，可以坐在那个棕色皮沙发上，看着奶奶忙忙碌碌，听着爷爷砍木头的声音，脑子里想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这个冬天什么时候叔叔婶子开始买风筝，算计算计什么时候开始起风，什么时候可以自己来放风筝；奶奶的好看的针线放在了哪里；爷爷最近有没有买好吃的，奶奶可能藏在哪里……好像从来没想着学习，也没想着可以去做些什么，只需要坐在那里，想想，想想很多好玩的事情。或者有时什么也不想，拿着奶奶的针线，在那里瞎鼓捣一通。给婶子家的娃娃缝过肚兜，给自己定制过包包，给奶奶的鞋垫画画花样。总觉得长大好像很遥远，只要懒懒的等待～

        奶奶的白菜豆腐砂锅肉，总是泛着咕嘟咕嘟的声音上桌，然后木子会停下所有的想象，所有的活计，跑到饭桌旁，静静等待爷爷坐下。家里的规矩很厉害，小孩是不能提前上桌的，木子在吃上好像不守规矩，每次都能换来爷爷的瞪眼。瞪就瞪吧，虽然会怕，但在美味面前，木子可以视而不见。这也成了家里调侃木子的地方，大家都喜欢来喊她“丢丢”。那个年代热播的“森林庄园”人偶剧里，那个又懒又馋的小家伙。木子倒也自在，反正就是这样。

        木子今天中午又这样懒懒的了，懒懒的不愿走路。手机上附带着的运动软件，显示着今天已经走了上万步，才一个上午，好吧，给懒懒找了一个借口和理由。

        大爷吃着饭，木子忽然有了谈话的欲望，坐到离大爷近的地方，和大爷打听着当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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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让木子很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来这里，木子不知道何为乡镇，何为领导。打小的生活由于是在村里，还是典型的城中村，城乡结合部的地方，木子根本不懂得政治上的各个级别。长大后，各个地方闯荡打拼，城市间穿梭，出入各式场合，也没发现什么乡镇。来到这个地方，一个县城，才知道有乡，有镇，有领导，这里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样，过着好像与世隔绝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开始时候木子是不习惯的，因为这里颠覆了她的所有价值观。人们收入卑微，却过得无比悠闲，茶馆，饭店遍布大街小巷。夜晚来临，星空璀璨，没有任何的眷恋，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家，像极了木子小时候的生活。现在木子的家，成了城市稀缺地段，农村生活的记忆随着来到这个小县城又全部复活。木子从不能接受，到今天和同形的同事说，在这里也是一种隐居的生活啊，没有喧嚣，没有纷争，没有你死我活的职场生涯，更多的是一种天天与美景做伴的心情。年纪轻轻的，就能拥有一个这么大的后花园，朝夕相伴，也是极幸福的事吧。参与，亲手建设一个城市，对于这个年纪，应该是很骄傲的事情才是。从当初哭闹着离开，倒慢慢接受，木子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三角，就这样不知不觉慢慢地被磨得圆了几分。

        倒也是有了闲心听听这里的人们讲述这个地方的故事。这个地方啥故事呢？听说这里的四八最为出名，对于美食的执着，木子自然首选为话题。

        这个大爷是地道的当地做四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