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枯静静地看着,心满意足,脸上的皱纹也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无人能在他的毒药下幸免,从开始到现在无一失手。曾经苍山派掌门人‘点苍天’也死在他的毒下,而且基本上无人可解。
他也有点害怕,只是一点,怕这少年像狼一般,不受束缚,免疫了这毒。
很快他就平静了,因为少年也未打破这规律,少年的剑掉了,少年倒下了。
羊角枯心里很是得意,期待,欣喜。
这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世界上的人记住的呢?
大概是那次,仍然在师门求学。
距离现在不过十载外。
我师父是那时的毒王,提到他的名字,无人不出冷汗。但是我现在已经忘记了,很模糊,他的形象不清晰了?
我只是众多师兄弟中最平庸的一个,但是我很努力,从来不肯懈怠。
师父很花心,师娘换了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他们私底下讨论哪个师娘更好看,我不会参与,因为我只想扬名天下。
他说他很专心,见不得两个女人共处一室。每换一个师娘,就意味着要死一个人。我理解师父,下毒之人哪个不是残忍之辈,何况只是一个女子而已,不足道哉!
后山又多了一个尸体,很美。嘴角还有残留的胭脂,眼睛睁的很大,白眼珠比黑眼珠多,像是一条鱼死了很久。眼神中什么也没有,空洞洞地一片。我知道,师父定是有了他欢。
我回去了,看着坐在师父旁边瑟瑟发抖,不施粉黛的女子,一袭白衣,青丝微微弯曲在额头。
师父转了性子,竟然爱上了这样清纯的一位姑娘。
她刚好抬起头, 眼神中透露着惊慌。
而我,看着那姑娘的一瞬间,我心怦怦跳动。我知道,一缕青丝,便已经缠住我一生。
我不能让她死。我知道师父很快便会寻新欢,她就会死了。
那么她不能死,只有师父死。
时间过得飞快,我的毒药快成了。师父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吧。
我为了更快的完成,不断试验不同的毒药中和,我的身体不断的被摧毁,我的胡须怎么比那山下的村翁还长,我的头发怎么白的那样纯粹,不留情面。
师父看到我,只是冷冷的说:“你好自为之”他好像知道我准备干什么。
师兄们都快不认识我了,为我误入歧途感到惋惜。我心里高兴地紧,我能感觉到,我的药快成了。
我叫它 :了断粉
师父腻了,我也等不急了。
她看着我,像看一个怪物,我只是把药粉给她。告诉她,把药粉放在酒里,让师父喝下去,她就解脱了。
她点了点头。
我就躲在他们的床下。
师父回来了,我手心都是汗,今晚若是不成功,她和我都要死了。那样也好,生我不能陪你,死了随你去吧。
他心里害怕,但是又兴奋。师父死了,我就掌管我们这一派,扬名天下,美人伴左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个青丝姑娘就解脱了。
姑娘轻声道:“喝点酒吧!”声音那么轻,那么淡,我心里又荡漾,想象着她的风情万种。
师父看都没看她一眼,抱起她,扔到了床上。
我心咯噔一下。
她拼命扯着衣襟,道:“你喝了它”
师父感觉很奇怪,并未理会她。去脱她的衣衫,她很柔弱,今天力气却是这样大。
师父尽管很残忍,但他很尊敬女人。
他一口喝完了酒,随后趴在师娘的身上。
我看到酒杯摔在脸前,我高兴的颤抖。从床下爬了出来,看着师父身下的师娘,心里有些难过。师娘也盯着我看,表情没有一丝痛苦。甚至我还看到那有些痛苦的笑。
我要发疯了,我把剑放在他的后心处,疯狂的笑着。
师父的内功深厚,他运用内功想逼出毒酒。却不知中毒之后,愈是运用内功,毒散发的愈快。
他已经瘫在床上,我把他提溜下来。
他在自信的看着我,我很害怕,我不愿意和他说话。
一剑穿透了他的心。
一时间,剑还挂在胸口。师父还在笑,不,那个老头还在笑不。
很久我和师娘都没有说话,呼哧呼哧喘气。
我看着床上青丝凌乱的师娘,慢慢的爬上了去。
“你叫什么”
“洛言”
“诺言”
“真好”
早上起来,我把师父的尸体放在大堂,他们以后都叫我“催命毒王”。
羊角枯有些欣慰,少年也是人,他可怕的剑掉了,他也躲不过。
韩阳看着发怔的羊角枯,看着少年倒下了,心中着急,想着怎么脱身。只是他运用内力,便觉得毒又往五脏六腑渗透了一分。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道:“少年,你怎么样了?”
少年努力强撑着,道:“我没事!”
“你叫什么名字?”韩阳问道。
少年低着头,似在思索,道:“尘野,别人,这样,叫我”
“尘野,好!”
羊角枯脸色阴冷道:“好什么好,你俩快死了知道吗?”
韩阳略微沉吟,对羊角枯道:“玉璧此时应该在跃千行手里,前辈给我解药,我可寻到那老贼。”
羊角枯抚摸着胡须道:“你确定是被他夺走的?”
韩阳点头道:“千真万确!”
羊角枯怀疑道:“他说玉璧在你身上,这也是千真万确的消息。”
韩阳心里咒骂着跃千行,道:“前辈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
羊角枯道:“当然是从他口中得知,难道还是从你小子嘴里知道的吗?”
韩阳道:“跃千行那晚夺了玉璧便走了,奈何我轻功不及他,让他溜走了。至今不曾见他,哪知他到处散播谣言!”
羊角枯咧着嘴笑道:“可我是从他口中亲耳得知,你还有什么可狡辩?”
韩阳听了此话,知羊角枯应能找到跃千行。寻了玉璧,再做别的计较。便道:“我不知跃千行说了什么,但我愿意随前辈去见他,当面辩白。定要论个黑白出来。”
羊角枯似信似疑,一时间也拿不准。过了半响,才下定了决心。
忽然,韩阳眼前一黑,已经失去了知觉。
无戒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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