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那年那月…(69)

作者: 莲小湲 | 来源:发表于2024-01-28 08:59 被阅读0次
那年那月…

                  图文/原创:莲小湲

晚上的海滨广场灯火通明,高大的显示屏前聚集了很多人,大家兴致勃勃地再观看足球赛。

炎热的一天过后,疲惫的人们聚在这里纳凉、休息、谈天说地……

袁恕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他要了两罐椰奶,打开一罐在慢慢地喝。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是应酬,难得有个空闲走出来向普通人那样享受大自然的情趣,徐徐海风吹过,使人凉爽清醒了很多。

普通老百姓羡慕有钱人的日子,他们哪里知道有钱人又是多想过过没有压力、自由自在的日子。有口饭吃、有口水喝、有间屋住……事业越成功压力越大、事业越成功怕越多,怕这个、怕那个、什么都怕。

他正想,于蔚走了过来。

于蔚见到袁恕客气地说:“您好伯父,找我有事吗?”

袁恕没言语,扔给于蔚一罐饮料。他在掂量从哪切入比较合适,毕竟这不是亮在面上的事,而且又是别人的事。

沉默一会后,袁恕平静地说:“孩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令你烦恼?”

于蔚低着头双手摆弄着饮料,一言不发。

“你是个医生,出不得半点差错,能告诉伯父吗?”袁恕关切地说,“没有什么事是解不开的,如其闷在心里苦恼自己得不到解脱,不如说出来。你身边没有长辈,也许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于蔚还是沉默不语。

袁恕慢慢地像在品酒似地喝着椰奶,耐心地在等待他。

沉默了好一会,于蔚打开饮料喝了一口,像是下定决心似的,低沉地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她扔掉的那个孩子。”

袁恕听了于蔚的话着实吓了一跳,他马上镇定地问:“你没弄错?”

“我做了DNA鉴定。”于蔚痛苦地说。

袁恕又问“你是怎么发现内情,去做鉴定的?”

“就是她手里那张婴儿照片。”于蔚说,“有一天我想起来小学时在我父亲书房的一本书里见过一张相似的照片。前些日子让我父亲传过来,两张照片是一个底板的。”

“天呐,一切皆是缘,一切皆有定数,早就安排好了!”袁恕感叹地说,“这是好事,你该高兴才对呀!”

“怎么高兴,高兴的起来嘛!”于蔚说,“她生了我为什么又不要我把我扔了?这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你就这么断定是她把你扔了,为了自己不要你,抛弃你的吗?”袁恕质问他,“你怎么知道整个事件的经过,你父亲又是谁?他怎么说?”

“不知道。”于蔚忧伤地说。

“我倒是觉得这事应该问问你父亲,不妨和他也做个鉴定,这样什么都清楚了。”袁恕冷静地分析说,“也许他就是你的生身父亲。”

“他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这该多伤他的心。“于蔚反对地说。“您怎么能断定他就是我生身父亲?”

“因为我是过来人、因为我是男人。不然怎么解释,你都六个月大了才被抱走,而不是一生下来就被抱走的。她又为什么会吃药自杀,使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很痛苦、很无助、很忧怨地活着。她想记都记不起曾经所发生的一切,你从她的眼神里没看到吗?只有一种可能,你是被别人强行抱走的。”

于蔚听了袁恕的分析,心里更难过。他不愿意相信,他不愿意把这件事扯到父亲身上。在他心里父亲是那么伟大,那么纯粹、那么正直。父亲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过了一会,袁恕问:“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飞机上。”

“天意,二十八年后安排你们相识。”袁恕微微笑了笑,“你见到她觉得亲吗、快乐吗?”

“我很喜欢她,看到她就有种亲切依赖感。”于蔚想起当时的情景。

袁恕往于蔚身边靠了靠,拍拍他说:“人们经常是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而不相信自己的心。岂不知耳朵和眼睛是会骗人的,它听到和看到的自以为是真实的东西未必是真。就算是真,也是现象。心却不会,问问你的心,你的心早已接纳、你的心已很难过,它难过的不是事实的结果,而是违背主体意愿的行为。这说明原来的她和她以往的行为不是这样,所以,常常被忽略的是‘心’,‘心’就成了最可怜,最可悲的受难者。”

于蔚抬起头,哀怨地看着袁恕。

“其实你心里也想过,只是你不想承认,不想破坏心里的偶像。所以你很难过,有意无意地就伤害了她。”袁恕喝了口饮料,“我认识你母亲后,了解了一些以前从没涉及的东西。我记得四祖说过一句话:‘境缘无好丑,好丑从心起,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孩子‘心’是自己的心,‘识’是自己识,离开‘心识’无有一法可得。人应该生活在感恩的世界里,你应该感激她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没有她怎么会有你。你今天的幸福是她的牺牲、她的痛苦换来的。假如事实真像我说的那样,你以后怎么面对她。你是个明辨事理的孩子,好好想想吧,别再做伤害自己,伤害她人的事儿啦!”他站起来,“回去时慢点开车。”说完他走了。

于蔚自独坐在那。其实他内心深处并不想伤害美女小妈,他害怕这事与父亲有关,他在抗拒。不用做鉴定就很清楚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把自己穿军装的照片摆在父亲年轻时穿军装的照片旁边简直就是一个人。

袁伯伯说得对,没有她那里会有我。我该庆幸有这么个母亲,怎么能再去伤害她。即使现在不能马上对她说出真相,也该向她道歉。以后要全心全意爱护她、照顾她,尽到做儿子的本分。想到这,他站起来自语道:“我该回家去了。”

于蔚打开车门刚坐到车上,他的电话响了。

全发打来的。

“你好,发发什么事?

“毛毛,你说话方便吗?”

“方便,什么事说吧。”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

“怎么啦,发发说话呀!”于蔚急切地说。

“毛毛,刚才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说起了你的事。”

“你妈怎么说,他们认识吗?”于蔚急切地问,“是不是如我所说的一样?”

“她们俩是在同一家医院生的产,后来住在一起。”全发说,“毛毛,其实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听了千万不要激动。”他沉默了一会又说,“你是被你父亲抢走的,你被抱走后你母亲吃安眠药自杀,抢救过来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从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后来她搬走了,就失去了联系。你……”

于蔚听到这,拿电话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无论全发在电话里怎么叫他,他都无动于衷。此时,他的心出奇的平静。他收起电话,启动汽车他要去求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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