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自己呢,由于个子大,力气也大,干活能吃苦,在妇女里也拿的是最高工分,每天记八分工,比大多数妇女多出一分。耀林他大那时候还刚强,蔑活做个不停。因此上他们家日子过得十分宽展。
谁承想,这二年竟一下子紧巴了起来。今年春上还差一点青黄不接了,有心想出去借粮呢,又怕人笑话她跟耀林不会过活,便每日趁着去地里锄草的机会,挖一些野菜回来,与粮食搭配着吃,才算勉强挨到了麦收。
日子过得困窘之外,她还遇到了另一件烦心事,就是大儿子闷瓜(上学时取的学名是汪衍辉)常常被同学说闲话,都说他是王耀猛的种,跟汪耀林没有一点儿相像之处。
闷瓜曾经哭着向她告状说同学们欺搡他,且还将同学们那些话原原本本的给她说了。银花听后自然十分惊慌,心中暗想:那些学生娃能见过几回王耀猛,咋会说出这样的闲话呢?必定是大人们说闲话在先,碎娃们听到了之后才学舌的。
这二年由于耀林总觉得自己是个残废,家里不管是地里的活,还是弄别的啥,都得老婆扑在前面,他是心里干着急却帮不上多少忙,因此总觉得在家里不是很硬气,便话语越来越少了,且常常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是由于不怎么跟银花交流,所以他一天到晚,心里都想些啥,银花竟是猜不透。再加之,银花每日都是忙完地里忙屋里,困乏得要死,床上的事便也没啥心情,耀林想要的时候,她总是摆一副冷脸,推三阻四的,不是借口乏困,就是借口腰疼,甚至于没有来身子都要在内裤里衬多厚一沓卫生纸,谎称来身子了,反正就是不愿意跟他同房。
有时候实在被耀林缠得没办法,她就一个死人似的仰在床上,任他怎么动,她竟是一点也不配合,事情自然是办得毫无兴致草草收场了。
因此,她与耀林的房事便越来越稀疏,最多一个月一次,有时候甚至四五十天才有一次。……凡此种种,银花竟觉得耀林十分的讨厌,心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可是儿子的话却叫她很是担心。尽管她的心已经离耀林很远了,但是她却从未想过要与他离婚。而现在,她却开始担心耀林某一日会提出跟她离婚。
她甚至寻思,耀林说不定已经知道了闷瓜不是他的娃,所以才一天到晚也没多少话跟她说的呢?因此,她便有心待耀林好一点,以便他即使有离婚的念头也能尽早打消。可是她又不知该从何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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