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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巧哥憨弟(5)

【乡土】巧哥憨弟(5)

作者: 秦逸新 | 来源:发表于2018-07-08 20:59 被阅读11次

    因为秦勇的这次“壮举”,我们都叫他憨弟。哥哥巧弟弟憨,虽然是亲兄弟,性格却完全不同。

    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让这“憨弟”这个称号响彻全校,乃至全镇。那天,快到下午上课时间了,我正在教室里看书,忽然间课桌和椅子晃动起来,整个教室变得不安,老师还没来教室,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下大家只好往教室外面跑,一看,其他教室的学生也都叽叽喳喳一脸慌张地冲向楼梯,哗然、惊慌。

    所有人像受惊的羊群一样,乱成一锅粥,有几个早到的教师和一些比较镇静的学生组织着下楼的秩序。

    人群中的我也是惊慌疑惑不已,只能跟着人流冲向操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操场。

    到了操场才发现,校长已经站在每周例会的台子上了,他告诉我们,收音机里听到的消息是:地震。

    那天,是2008年5月12日。幸运的是,我们学校只是墙壁上出现了裂缝,再无其他危险发生。

    大家稍稍安稳了一些,所有的老师也都赶来了。班主任开始清点人数。全校师生都在,除了一个人——秦勇。

    班主任带了两名学生,慌慌张张赶到宿舍去看,结果进门一看,天呐,这家伙还在打鼾呢。“睡神憨弟”这回出名了。

    因为担心余震,到了晚上,全校几千师生拿着被褥在操场上打地铺,男生睡操场左半边,女生睡操场右半边。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睡,对我们,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直至临近高考,我们都在操场上度过,白天在操场上上课复习讲卷子讨论习题,晚上就在操场上睡。

    可是下雨天怎么办?我们只能被放假回家。临近高考,雨天却多了,经常放假让我们的父母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秦勇却说,他很喜欢放假。

    每次放假,同学们都四散回家,有的坐班车,有的用公用电话给家里通话让来接自己,条件好的同学家里有摩托车,条件一般的,也能自己骑自行车回去或者让家里人骑自行车来接。

    唯有萧晴,每次放假她都是往回走,家里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也不会有人来接她,她没钱坐班车,2块钱的车票,可以当一天的伙食费了。

    一个小时,需要走一个小时她才能回家,每次,班主任或者家里条件好的同学会给她借一把雨伞,但有一次,雨点来的急,所有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了学校,躲在学校外面一个铺子的门口已经半小时的萧晴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园和街道,再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冲进了雨中,没有任何雨具,而萧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拿课本或者试卷顶在头上挡雨的。

    她跑着跑着跑不动了,被雨水冲击的胸口有了呼吸不畅的感觉,她停下来慢慢地走,她忽然发现,用双手搭在鼻子上做一个“帐篷”,可以阻止雨水进入口鼻从而顺畅的呼吸。

    雨还在下,萧晴已经全身湿透,她想哭,却发现眼泪一旦流下来就会跟雨水无法区分。她想如果眼泪要是像雨水那么多,那她的眼泪会不会很廉价?她抹了一把脸,继续前进。

    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原来是两个被农活牵绊着晚回的农民,一男一女打着伞快速走过她的身边,其中一个说道:“这孩子,怎么也不让家里人给送把伞呢?”另一个说道:“就是啊……”说话间,他们也走远了。

    本来已经无所谓的萧晴,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秦勇因为家在镇上,离家不远,他匆匆跑回家,头发有点湿了,他洗了个澡出来,看到门口自己刚才放下的伞,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再拿了一把伞,冲进雨中。

    隔着一条渭河,已经可以看见家了,萧晴准备快速的跑回家里,这时她听见有人在身后喊她,她愣了一下,回头看见秦勇向她快步走来,估计跑不动了吧,秦勇有些喘。

    萧晴还是拿了秦勇递过来的伞,虽然这时候再打伞已经没什么用了。她说了一句“谢谢”就转身打着伞走了。

    其实他们俩之间,一直都是缺少语言的。不过,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在里面吧。

    萧晴一路忍着不肯多流的眼泪,在转身的那一刻,突然决堤。她没有去擦眼泪,她知道秦勇在身后看着她,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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