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的时候,选了个好天气去人民公园喝早茶。
成都的茶馆可以算得上是本地人的第二个家。人民公园内的鹤鸣茶社已有近百年的历史,得天独厚的环境、川西特色的走廊凉亭、错落有致的竹椅木桌、百年的铜质老茶壶等等,都保留着最古朴的原始味道,茶客络绎不绝。
天好的日子,邀上三五好友,泡上一壶茶,聊天打牌,一坐就是一下午,或许这就是四川人所念叨的“巴适”吧!
汪曾祺《泡茶馆》:“(云南)本地原来似无此说法,本地人只说‘坐茶馆’。‘泡’是北京话。其含义很难准确地解释清楚。勉强解释,只能说是持续长久地沉浸其中,像泡泡菜似的泡在里面。‘泡蘑菇’、‘穷泡’,都有长久的意思。北京的学生把北京的‘泡’字带到了昆明,和现实生活结合起来,便创造出一个新的语汇。‘泡茶馆’,即长时间地在茶馆里坐着。”
在我老家,我们土话叫“吃茶”,但“茶”并不是用来“吃”的,“茶”得“喝”,得“品”。但现在人们去茶馆也不光是为了去喝茶,在茶馆里你还可以听说书和评弹,请人给你掏耳捏肩,你还可以吃一碗钟水饺或者来一笼小笼包。
在我们小镇,上了年纪的男人还是保留着每天清晨去公园边上的老茶馆“吃茶”的习惯。小镇不大,一回生两回熟,茶客们见了面就像十几年的老朋友似的打招呼。三人一群,四人一桌,泡一壶浓茶,点一笼生煎,来一碟花生米,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直到晌午才会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回家。
提起喝茶,不得不说说我们老家特有的“熏豆茶”。每年秋分过后,家家户户的妇人都要忙碌地赶制熏豆,这是一年中毛豆品质最好的季节。每次国庆回家,我都要帮老妈完成“烘熏豆”的大工程。首先要选出颗粒饱满的毛豆,加入盐带壳煮熟,然后平摊在竹扁上,待晾凉后,剥去外壳和豆衣,最后摊在铁丝网的筛子上,用炭火焙烘,也就是我们所称的“熏”或者“烘”。
这最后一道工序都是老妈亲自负责的,因为烘焙的过程中要反复翻动,不能有一点偷懒和马虎,直至青豆干燥发出“索索”之声后,水份蒸发微硬,表皮起皱,香气逸出,即成“熏豆”。慢工出细活,经过几个小时烘成的薰豆,熟而不焦,酥而不硬,清香可口,余味无穷。
这些年很少回老家,想家的时候,我偶尔会拿出老妈用布袋装好的熏豆,加一点胡萝卜干、桔皮、芝麻和绿茶叶泡一杯清香四溢的熏豆茶,或者在吃早饭时抓一大把干豆子当作粥菜。
闲心话茶:从成都“泡茶馆”到老家的“薰豆茶”如果说清泉绿茶,素雅瓷杯,二三好友,可得半日之清闲;那么我们逢年过节给客人泡一杯熏豆茶,更多享受的是亲朋好友相聚时的喜悦与热闹。
鲁迅先生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
走,一起喝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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