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及目录
七 摊牌
这一天的雨一直在下,晚上,葛兰的家中,林科正坐在沙发上在等葛兰回来。
葛兰回家看见林科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换下外衣,要去洗澡。林科一把拽过她就要强吻。
“干什么呀?”葛兰生气的想甩开他,但林科力气太大,葛兰被推倒在沙发上,衣服都被扯坏了。但是她拼命挣踹,让林科对亲吻也没了兴致,而且他原意也不想亲近她,他只是想发泄一下,一件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被别人占有了,他感到屈辱和恼火。
“葛兰,你甭在我面前装什么淑女!”林科大声说。
“你!你真是无耻!”葛兰含着眼泪气愤地低声说。
“我无耻?是你更无耻吧,你都被人家骗上了床,还在我这里装什么装?”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并不想隐瞒她和成浩的事,但葛兰无法以这种方式去和林科沟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和林科对话。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天生就是个贱货!就知道主动勾引男人,今天勾引的是离婚男人,明天你就能勾到新婚男人!”
葛兰眼泪噙在眼窝里,嘴唇哆嗦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看着他。
看到葛兰一副默认了的样子,林科忽然感觉很痛快,为了让自己这痛快更彻底一些,他又恶狠狠地说,“再说,你被人家骗了也不一定呢,到时候没人要你,我还可以收留你。”
“林科,既然今天我们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想再隐瞒你了,不论有没有其它的事情,我们彼此间早都已经厌倦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离婚吧!”葛兰冷冷地说。
“离婚?葛兰,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我林科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也不会和你离婚,你休想和那个姓成的过快活日子!”
“你!真是无聊!”葛兰再也无法和他对峙,迅速收拾了几件衣物,拎着包离开了家。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更增添了夜晚的凉意,葛兰疲惫的钻进车里,把包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带上车门,打开车大灯,点火,放手刹,踩油门。
她木然的做着这些动作,手呈十点十分的姿势握住方向盘,沿着上班一惯的路开着。开到半路,才想起路口的桥今天正在修,于是调转车头,驶向南二环葛琳的住所。
一开上双向十车道的南二环路,车好像一下子驶进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光的世界。成排的车的前大灯,后尾灯、刹车灯、轮廓灯统统在地上映着,红的,桔黄的,一束挨着一束。而这些光束也在随着车辆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车子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了,想着最近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掉落在衣襟上。
半小时后,葛琳为她打开了门,“我要和林科离婚!”一进门葛兰就喘着气,恨恨地颤抖着声音说。才说一句话,眼泪已经又流了满脸。葛琳赶紧把葛兰的包放下,给她安置了些东西,为她倒了杯牛奶,葛兰就不再说话。
第二天,葛琳到单位上班,中午和小李一起在食堂吃饭,听到小李神神秘秘地对她讲,成部长快要在西安结婚了!葛琳惊异得几乎变了声地说:“什么?”
“成部长在西安有一个要好的大学女同学,他离婚后那个女同学一直在联系他,这几次去西安成部长每次都请她又吃饭又去她的家里叙旧的,要不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呢?项目组里还有人说,有一天发现成总在那个女同学家一夜未归呢!”
葛琳黑着脸半天也没有接话,这顿饭什么滋味也没吃出来。
葛兰住到葛琳这里后,每天照常上班,葛琳最近总加班,葛兰晚上就经常自己在外面吃一口,回来简单同葛琳打个招呼,然后钻到自己那间卧室不知在鼓捣什么,偶尔听到似乎是在和成浩通电话的声音。葛琳看着妹妹的状态,不知道该不该把小道消息告诉她。只从心里为她着急和苦恼着。
一周后的一天,成浩仍然没有回来。成浩告诉葛兰,因为西安方面又要更改方案,可能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了。晚上葛琳回来要把这个信息告诉葛兰,想想她可能已经知道了,成浩没有理由不告诉她。
葛琳晚上有个饭局,回来时已经10点多了。知道葛兰还没睡,就过去推开门,房间里的葛兰显然吓了一跳,葛琳看看她穿着一件工作服,地上摆着一堆建筑材料似的东西,手里正拿着一根模型样的东西比量着什么。
看到葛琳进来,葛兰笑了,解释说她想给成浩做一套乡村之家,说与成浩聊天时,他提起过,说特别喜欢农村里的那种小别墅一样的房子,窗明几净,院子里还能有大片的花,还有果树。她就从网上买了一些房产公司用来做销售模型的材料,自己琢磨着做呢。
葛兰一身涂抹的材料,两只手也沾满了泥巴样的东西,可还是一脸孩子样的满足和欢喜。就像是自己有一样心爱的玩具,刚好另一个孩子也喜欢,就拿出来一起分享的神情。
“你还有心给他做礼物,他在西安都快结婚了你知不知道?”葛琳一句话直愣愣地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她也不确定这件事,只是看着葛兰一副没心没肝死心踏地的样子,还像个闷葫芦似的什么也不说,她既怒其不急,又哀其不幸,一着急就都说出来了。
葛兰忽然呆呆的愣在那儿,半天才嗫嚅着说,“你净瞎说,前天我们还通电话来呢!”
“我是不是瞎说,等成浩回来就知道了。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和他通电话吗?怎么不问问他?你没跟他说你从家里搬出来了?”
“没有,我不想给他什么压力。”葛兰慢悠悠地说。
接下来葛兰有一周没有和成浩通电话,只接到成浩的一条微信
“这边有特殊任务,我必须关机,一个月后回去。”
葛兰不知所以,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虑。她最近削瘦了很多,走在路上,感觉到处是探究她的眼神。晚上有家长来接孩子回家,葛兰似乎看到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地嘀咕着,一个说,看看,就是她,长得也不好看呀!另一个带着鄙夷的目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说,哎呀,这种事和长得好看不好看没有关系!
葛兰听到这些话,头皮都麻起来。似乎忽然才意识到,即便只是她和成浩两情相悦,也绝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在这个世界生活,只要和人打交道,她就得随时面对这样的事,要把他们的关系暴露在阳光下,随时随地任凭人家的心情品头论足。
葛兰开始整日心神不宁,早上起床,恍惚中她把洗面奶涂到牙刷上,刷了半天才发觉满嘴一股辣豪豪的味道,还带着一股非食物类的皂香。她感到胃里阵阵作呕,五脏六腑剧烈地翻腾了一阵,她赶紧漱口,强忍着没吐出来。
有时候她拿着家门的钥匙去开单位办公室的门,开了半天,打不开门才发觉钥匙拿错了。还有一次,她穿着风衣到了单位,要换上舞蹈衣服,结果等她走进舞蹈大厅时,发现自己把刚脱下来的风衣又穿在了身上,自己这是怎么了,葛兰哭着堆坐在舞蹈大厅的那面镜子旁,镜子里的她眼神游移不定,面目憔悴。
她想,可能自己这段时间心情郁闷,需要放松一下。于是一个人去了一家豪华洗浴中心,在服务人员的热情推荐下,她花了1000多元钱做青瓜浴,牛奶浴,姜浴,蜂蜜桂花浴。任服务人员拿着各种材料在自己身上一通揉搓。可是,从洗浴中心出来,心情还是沉闷。她去做头发,可是怎么看自己都难看,是呀,再精致的发型也不能让一张黯然无神的脸重新焕发光彩。
她感觉自己和外界像隔了些透明的膜,这些膜让她能看到外界的一切,却感触不到外面的事物,更不能引起她自身的反应。她觉得那么讨厌自己,有时为了证明自己仍然还存在着,她会狠狠地咬自己一口,而除了暂时的疼痛,似乎什么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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