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瑞年心里暖暖的，就与她一人拽住背心前襟、一人拽住背心后襟，使劲往开扯，却怎么也撕不烂。不一会两人脸上都汗津津的了。
“算了吧，真的扯不烂。”瑞年说着丢开手。
李玲玲却突然笑了说：“嗨！看把我笨的！”拿着背心走到办公桌旁，从抽斗里取出了一把裁纸刀，又将背心搁在桌上，拿刀子从背心下摆处顺着线缝就划……她终于将背心裁成了好几条一拃宽的布溜子，又回到瑞年跟前蹲下，很认真的用布溜子给他包扎伤口。
背心裁成的布溜包在伤口处，郭瑞年感觉到膝盖处绵绵软软的，果然不怎么疼了。
……然后，两个人就坐在床边说话。
瑞年问：“你咋拿有孙老师钥匙？”
“他其实是我远房表哥，我老家离他家不远。”
“你老家？”
“算了，不说了，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瑞年便又问：“今天又不上课，你到学校弄啥？你看多怕怕？”
李玲玲叹了一声，说：“原想着到教室写作业，就叫了何秀莲一块。何秀莲又叫了张纠徍。就一块来了。……正写作业呢，就听到操场上一帮碎娃在吱哇乱喊叫，我出去一看，却是王施覃领一帮碎娃在‘老鹰抓鸡’。那些碎娃又都没有上学。孙老师平时一直给我们班干部叮咛，不准闲杂人员到学校，发现了就要轰出去。所以我就把他们往出撵。他们不出去，我就骂。何秀莲也出来给我帮腔。没想到王施覃平时在课堂上还有些怕我，这会儿却张得要命，一脚就把我绊倒了，还嚷嚷着叫那些碎娃打我跟何秀莲。我急得跟啥一样，赶紧喊张纠徍帮忙，他个胆小鬼，不但见死不救，还给跑了……”说着就哭。
瑞年急忙拿袖口给她擦了擦眼泪说：“你也别怪张纠徍，要不是他，我跟梅子也不知道这事，那你跟何秀莲就真危险了。”
李玲玲把手软握着，在他腰眼戳了一下，含泪笑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张纠徍了？我问你一句话，要是今日不是王世覃，而是你领着一帮子娃到学校打我，你是不是要趁势占我便宜？”
“不，不是。”瑞年脸涨得通红，急忙分辨说，“我就是觉得你好看，没想过别的。”
李玲玲又在他腰眼戳了一下，噗嗤一笑说：“我以前老当你真的坏得很，心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今儿一看，你还不是多坏。我也从没见过那个男娃像你这么厉害，一个人就能打七八个娃。”
郭瑞年嘿嘿一笑说：“我爷教我的，他说我们郭家人少，要想不被人欺负，打捶时就要下狠手，逮住一个往死里打，别的娃肯定就吓唬住了。”
“想不到你还真是又蔫又坏。”李玲玲又噗嗤一笑，“我要是个男娃，还真要向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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