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看了看洞中简单的布置，这个洞只有大约五十平米大，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一只钉耙，一口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的是观音那晚赐给我的袈裟。其他基本没有别的什么了。
阿莲疑惑地对我说：“我们就住在这里？”
我说：“对啊。你嫌弃了？”
阿莲说：“不是……”
我说：“你想住什么豪宅我都可以给你变出来，不过那些都是假的，你想住在假的豪宅里呢还是这个真的山洞里？”
说完这话，我感到内心一阵酸楚。我真的让阿莲跟我来过起苦日子了。
阿莲一把抱住我，将脸贴着我的胸脯：“我就住真的山洞。可是……我们吃什么呢？”
我说：“云栈洞前面有一块地，前些年我还用钉耙耕种呢，只是这些年荒废了……”
阿莲说：“我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不会种地怎么办？”
我说：“你看我这么厉害，一钉耙就可以打死一群人，大不了我去抢，总之，我不会让大小姐饿死的。”
阿莲用拳头捶打着我的胸：“我饿死你不让你去抢的。”
她的声音和动作都温柔极了。
“我们前面的福陵山这一代物产丰富，顺便在山上摘几个野果也可以吃上一天，你放心好了，我们还可以摘果子到集市上卖钱……我还可以去给给人家打长工……”
阿莲说：“其实你可以去当个教书先生的……”
我说：“我可以当个医生或者律师……不过我最希望的还是做个武夫。”
……
当晚，云栈洞来了一个漂亮妇人，自称“卵家二小姐”。说是千里寻夫路过这里。其实我早就听说过她，是蝎子成精。
当晚，我和阿莲重新拜堂成亲，以纪念新生活的开始。自然，卵二姐成为我们的证婚人。
我将云栈洞重新布置一新，墙壁上全部挂着红布，门口也挂上了大红花。随后我又到集市上去买了几坛酒。得知这个消息，福陵山周围的小妖们也都来祝贺。
正是秋天，枯萎的树枝很多，很多已经被风干了，这正是最好的柴火，我们在云栈洞的外面燃起了篝火，篝火燃烧得特别旺。围着火堆，大家开始饮酒跳舞。火苗将众人的脸映照成了暗红色，每个人腮上都有一抹红。
阿莲第一次喝醉酒，她醉酒的样子美丽极了。随后她为我们跳了一段舞蹈，她的舞姿轻盈妙曼，我想，就算是天上的嫦娥，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在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的灵魂冲破了枷锁，获得了自由。
虽然这自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而我无怨。因为是上天嫉妒我们的真爱，所以他要惩罚我们。一定是这样的。你愈不愿意我们幸福，那我们就愈要冲破阻挠，幸福给你看。
第二天，卵二姐就要离开，我们死活劝说她在这里多呆一日，她怎么也不愿意。我看了看我们的山洞，说：“那由我们送送你吧。”
我们三人一路朝北方走，因为卵二姐说她的丈夫在京城。
我们送了她有五六里远，最终在一个亭子里停下了。我们目送着卵二姐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
阿莲说：“希望她找到自己的真爱。”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
阿莲说：“没有啊……我去给你摘果子吃。”
我说：“什么果子？”
阿莲说：“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大的桔子树，上面结满了金黄的桔子，我去给你摘一个。”
我说：“我们一起去吧。”
阿莲说：“你在这里休息，就在不远处，我去就是了，你看……”阿莲指了指。
我顺着阿莲的手指望过去，在亭子的不远处果然有一片桔子林，金黄色的一大片，仿佛正闪耀着光芒。
我说：“我就这样看着你，你注意安全。”
阿莲听了我的话，就往那片桔子林走去了。
我靠在小亭子的栏杆上打起盹了。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实在有些困。
我彷佛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和阿莲手牵手走在旷野上，欢乐而幸福。
突然一道闪电将我和阿莲分开，闪电触地的地方迅速划开了一条口子，这口子慢慢长大，变成了一条天河，我和阿莲被硬生生的分开在河的两边，无论我这样做，都飞不到河的对岸。
我感受到阿莲在河的对岸苦苦呼唤，可是我怎么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能看到她誓死挣扎的样子。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两个天神将阿莲生生掳走，我拼命挣扎，梦醒之后，我吓得一身冷汗。
四周并无阿莲的身影。
我冲向阿莲所去的那一片桔子林，除了一大片死沉沉的树木之外，空无一人。我使劲呼唤，没有回音。
我四处奔跑寻找，在桔子林的尽头，看到了掉落大地上的一个桔子，我捡起来看时，上面桔子皮上海印着四个指甲印。
这一定是阿莲的指甲印……我认得出。
桔子掉落的地方，有一条小路，这条路正是通往高老庄的方向。
我顿时明了，开始往高老庄冲去。
我来到了高家大宅子，明显感觉到高家大宅似乎有所防备。我踏进院子的那一瞬间，便出现几十个家丁拿着棍棒将我团团围住。
高老员外走了出来，他的样子凶恶极了。
高老头儿说：“你这妖怪还敢来，上次没有把你打死，是你的造化，这次无论怎样也不会放过你……”
我说：“阿莲是被你掳回来了？”
高老头儿说：“不错，我是她的爹，我就要管她，难道你这妖怪想害她一辈子不成？”
我说：“你把她藏在哪里，我要见她。”
高老头儿厉声说：“不可能。怎么，你们还不动手？”
高老头儿说完，这些手下都双手握棍，胆怯地向我逼近，包围圈正在缩小。
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出手。
一个领头模样的壮胆道：“上，不要怕他。”
这厮说完，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有几个胆大的拿着棒子正试探着，跃跃欲试。
我说：“你们当真要和我动手？”
高老头儿厉声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话说完，所有家丁轰的一声一拥而上对着我乱棍打来。我瘫倒在地上，任乱棍如雨点般的滴落到我的身上。
大概半个时辰，所有家丁的棍子都打断成了几截，他们都用尽全力，再没有一点气力了。他们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没有一个人能够站起来，他们累得话也不能说。
我说：“叫你们不要动手的。不听。”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