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彩记忆（19）

时间和精力慢慢用在学习上之后，MM数学在班里可以成为让同学们仰视的拳头产品。150分的卷子他可以拿到147分。他有事没事就在餐桌上把高分数学卷让我们签名。“其他科没月考么？怎么每次都是数学？”他回应说，每科老师要求不一样。

然而用功的时间太晚了，能考得上一本么？不大敢去想，“估计二本都危险。”

母亲和父亲一起都来陪考了，母亲一贯做法是保证好睡眠，辅之合适的营养，变换着花样做可口的饮食。父亲有什么事先返桂了，母亲独自坚守岗位，每天都不要我们操心。连午觉都是让娃儿回家开着空调睡的。

一天晚餐后，J对娃儿说，你不是喜欢部队么，考呗，能搏一搏就别错过机会啊。有了J的信任和鼓励，娃儿满血复活。学校那边也不断传来鼓励和赞许。

一模成绩出来了，排在2字头。家里有块小黑板，我把一部楼梯标示在黑板上，鼓励孩子一步一步爬楼梯，稳稳当当，不要和别人比，每天比昨天进步一点点即可。

时间安排却一定要紧凑，每科的学习和复习都要穿插进行。刷哪类题怎么刷都要科学有度，不能太过，保持持续增多一点回头反复多次，特别是有些模糊的地方要清晰化，去死角，去疑团。

二模有了一点点提升，他自己的自信很重要。我们一家平时与他交流最多的是与学习无关的话，母亲还很有意思，聊些很老旧的笑话。我知道他是想给儿子带点轻松愉快。儿子笑点很高，没笑。J和母亲笑得很厉害。我看他们的样子很好笑但没好意思笑。

家有考生的空气都很怪异，我希望是清新的，适合自由舒畅的那种。当所有目光和注意力都倾向在考生身上时，是否在无形中加压呢？

我决定自己做好自己的事，让J也忙好自己。一切都只让母亲与他互动，除非他有申请，一定要与我们聊什么。

这个基调定了之后，大家各自安好。他也明显自如很多。

每晚母亲把宵夜准备好时，他还在书房整理笔记或做题。

“MM，歇一会，吃点再写。”母亲也不多催，实在不出来就帮他送进去。

“外婆，你睡吧，我知道了”口里说着，可身子一点也没动静。

母亲有时直接喂到他口里，“尝尝今天这个，味道怎样？”

嘴里鼓囊囊地，一个劲点着头。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送考那天，我让母亲记得别太油腻，以鱼、蛋为主。水果五颜六色，孩子也还好，什么都尝一丁点。

母亲准备好利是封，压在孩子枕头底下，希望他每晚都能睡个安稳觉。

我忍不住想起母亲这一辈子的辛劳，当年为了我的高考也是操心透顶，如今儿子高考，她还是要亲力亲为。

“妈，辛苦您了”我好多次对母亲这么说。

“辛什么苦，我要看到我MM心想事成！”

细心的母亲把儿子衣物洗好晒好叠好，在衣服口袋里还塞了些什么东西。我想看看，她不许，也不让我提起。我心里猜到了是什么但也不去反对了。

我傻傻地呆住了，心里默默加持着祈祷的力量。

叠彩记忆（19） 叠彩记忆（19） 叠彩记忆（19）

孩子考完试就约好和同学出游了。J拿回来一把葫芦丝，他要和母亲一起合奏《月光下的凤尾竹》《敖包相会》《紫竹调》等。

母亲的声音像年轻姑娘一样，清脆，银铃般，唱歌底气很足，有少数民族歌手的天然韵味。

听着听着曲子，感觉J和母亲更像一对血缘母子。我倒如一个外人了。

家里又恢复到从前的歌舞升平了。我们计划着陪母亲到哪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