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可以一个人过下去的,只是因为某些人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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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迫切地想写一些感想之前,我看了一遍第三部的粤语版,又看了一遍相比措辞略含蓄的国语版,重看了一遍第一部的国语,打算再看一看未删减的粤语。我没有想要把影评写成一本书,只是越感同身受越无法自拔的时候却越找不到合适的表达。当初那个七天就爱上的人,经历了欢愉、欣喜、背离、重遇,却依然深陷在捉襟见肘的生活里,七八年后,我还是画黑色眼线染紫色头发情不自禁想着你是不是那个对的人,你还是戴黑框眼镜穿干净衬衫心不在蔫地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一)
在后巷的八卦传闻和烟雾缭绕中相识的志明和春娇,从短信的勾勾搭搭和试探,有意无意的相约,女生主动直接,男生含蓄迎合,默契其实只需要一点点。我陪你蹲在破乱后巷里看塑料袋风情飞舞,你带我把干冰倒在马桶里玩“仙境厕所”。和认识几天无关,和差多少岁无关,你只是“给自己多一个的选择”。
可是,“我比你大诶,你介不介意?”
“你比我大哦,可是我能比你高哦。”
这个看起来总不太靠谱的男生,却总是不经意地说出那些浪漫调情的话。就像志明从后面抱着春娇,懒懒地说,有些事,不是要一天都做完的。我们又不赶时间。 说的人浅浅淡淡,听的人却暗自在心里开出一朵温婉的花。
其实无非我的女朋友被人勾搭走了,我又勾搭了别人的女朋友。是这样俗气的小情趣,谁说爱情一定要波澜壮阔?琐碎的,恬淡的,才最隆重的美好。这是最快乐的年代,时间尚早,“离时代远远,没人间烟火,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
(二)
七年之后,我在同一个影院同样一个人的位置看戏,仿佛回到那个我们笑疯了的夏天。为丰富假期文化生活,提高家庭生活技能,第二届“花好月圆”杯厨神大赛在扩充了人力物力财力之后隆重地拉开帷幕,参赛选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在我宣读完“比赛第一,感情第二”的活动规则之后,纷纷混乱地忙碌起来。我一边有秩序地切着我的腊肠、火腿肠和鸡肉肠,准备炒我的 “断肠人在天涯”,一遍偷偷转过头看他。他长着和余文乐同款的向外凸的下巴(那个时候还广遭嫌弃的呢),笑起来的时候嘴有点瘪,不太爱说话,偷偷拿走别人切好的姜丝后自己又憋不住嘿嘿地笑。
在相互合作、和瞎指挥乱掺乎之后,到一一展示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得意之作“咸菜黄鱼”和另一名优秀选手的“黄鱼咸菜”撞了菜。在评委组斟酌只能入选其中之一时,他们极力争取和辩解,“这是两道完全不同的菜!这一道叫“志明和春娇”,是相遇,有试探有保留,味道略清新;这一道叫“春娇和志明”,是复合,更渗透更融合,味道更厚重,都体现了较高的文化素养和专业水准,缺一不可!”。
就这样,“春娇”和“志明”成了本届最具潜力的菜品。
(三)
可是美满旅程,长路漫漫之中,我们的勇气终会耗尽。七年之后,春娇有点做,但她的危机感和患得患失并不是毫无缘由。不想抗拒的二十几岁的青春诱惑,外面的世界始终精彩。春娇求全责备轻易做的决定并没有让彼此解脱,她代表全世界问的那个最重要的问题,却没有标准答案。外星人说,“你在哪里开始怀疑爱情,就去哪里寻找吧”。春娇用力把自己沉在浴缸里还觉未尽力,从厨房翻出密封袋把头包起来再仰面浸下去那一段,很丑很好笑也很动人。她不是要自杀,只是不知所措。在人生的困境里,谁没有在觉得走投无路时胡乱求助,在退到断港绝潢处背水一战?我也曾拿起菜刀划过手腕,也曾半夜踮起脚站在阳台上拽着螺丝刀试图拆掉防盗窗。可是我们是在哪里开始怀疑爱情的呢?是欲言又止的相对,无法忍受又不值一提的怨怼,还是默默在心里对离别下定决心的那一刻?
我们是柔软的动物,失望时就把自己蜷缩隐藏起来,活在壳里发誓抵抗。生活的细琐疲惫,不堪重负,相伴的时候,或许一度看不到爱情。时间给了你空地,你可以转头就走,也可以原地起飞。可是这人生的每一座森林每一片草地,都是至此一次的相遇。况且Creative, childish,都是天赋啊,春娇的心里不是也住着“小双侠”吗?
所以张志明,幸好这一次,你拼尽全力。虽然有些生硬有些突兀,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倘若错过,那就是一笔勾销的曾经,人山人海里,你不必记得我,也再没有一道菜,叫做“春娇救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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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载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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