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载漫漫,一千多的日子似龟行,又似飞箭。
“诶,我说降蛙,你说那个新来的伊泽帅不帅?”白衣男子坐在屋梁上,吃着冰糖葫芦。
下面的青衣少年一脸鄙夷,抬头说道:“安鼠姐,你眼中除了宝物和好看的男子还有别的东西么?一身男儿打扮,鬼都看不上你,看上你的那都是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梁上安鼠一跃而下,瞪着杏眼,拧住降蛙的耳朵说道:“说吧,去哪喝酒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哟哟哟哟,疼疼疼,哎呀呀,安鼠姐你放开先。”降蛙龇牙咧嘴的叫唤道。
“听说伊泽被选为明戈堂堂主,这事你知不知道?”安鼠松开了手说道。
降蛙捂着发红的耳朵,“明戈堂选堂主历来是庄中大事,其中的论武尤为重要,岂会没有武比就由此定论,走,我们去瞧瞧。”
两抹身影,飞若轻燕,脚若点萍,快速掠向校场。
校场正热火朝天的呐喊,台上站着两位青年人,一个白衣胜雪,一个衣红似火,皆使长枪。
“哎,你说伊泽小子和小竹妹子谁会赢?”台下的虬壮大汉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精瘦男子。
男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稍带怒意说道:“你个莽夫,男女耍枪,虽说枪法重要,可重枪不比刀剑,其身更重,女子力道小,本就吃亏,何况伊泽已是弱冠之年,而小竹女娃却小上三四岁,唉,小竹必输,或言女子不适重枪。”
“也是,小竹飒飒之风,却喜裂天重枪,裂天重九九八十一斤,女娃能舞动便是难得,何况她已经能枪风烈烈,若辅以轻软芦叶枪,此次武比胜负难说。”虬壮大汉大盘般的手搭在精瘦男子肩上。
瘦男子掰扯了几下无果,便也放弃了挣扎,说道:“可纵然伊泽的暴雨枪势如针芒骤出,恐怕在幻三的霸刀下难有好果子吃,然幻三无争堂主之意。”
虬壮大汉冷哼一声,“手下势力众多,却不谋其政。”
校场两人已过百招,夏小竹渐渐不支,伊泽攻势汹汹。
伊泽暴雨平举,一招跨虎开山,银枪颤颤,如寒星点点万芒,状若梨花,不知虚实。
忽以疾风之势,一枪劈来,贴身缠进。夏小竹侧身一步,举枪尾一挡,弹开暴雨一击,裂天随势横扫,伊泽不得跳将开来。
“妙啊,暴雨枪需身形相随,招招跟进,层层叠浪,而裂天则是大开大合,势如猛虎,一击必杀。”安鼠掏出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喃喃道。
降蛙却脸色凝重,“暴雨攻势不断,我看出小竹姐有些后劲不足了,百招之后从攻守兼备改为死守,看似有来有往,实则拼死硬撑,力不从心,不出二十招必力竭而败。”
“我不信,伺机蛰伏,待伊泽久攻不就,急躁冒进时,必有回马一击,这就是裂天。”安鼠细眉一挑,反驳道。
场上伊泽攻势一波接一波,夏小竹奋力拆招卸势。红衣白袍来往之间,敲金击玉之声不绝,暴雨裂天相触,火花四溅。
伊泽再次出枪,虚虚实实,身随肘之,肘随步行,忽然身形一晃,枪花直逼面门。
夏小竹紧抿着红唇,双鬓已有细汗微沁,些许寥寥细碎的青丝或黏在鬓间或随风微扬。
夏小竹身子后仰,弯腰矮下,躲过一击,可却未站稳脚,踉跄退了一步。
伊泽抓住时机,一枪横扫而来,夏小竹眉眼一笑,滚地一圈,回身一枪,直刺伊泽。
“看到没,嘿,回身枪!”安鼠挑眉得意的看着降蛙。
降蛙直勾勾的盯着场上红白身影,没有理会安鼠。
安鼠不满的哼了一声,回过头继续看,顿时惊的小嘴半张。
伊泽枪势难收,于是枪头驻地,一跃撑枪而起,裂天直抵暴雨枪杆,暴雨瞬间被裂天压弯。伊泽倒立抓住枪镰,从背后抡起,借着弯枪之势,直劈而下。
“不好!力重千钧!”降蛙大叫一声。
夏小竹看着从天而降的暴雨,心中一沉,不知所措。
“砰!”一把苗刀架在暴雨之下,黑衣男子吃力一跪,死死撑住,随即用力一撩,拨开暴雨。
场外寂静无声,安鼠脸色阵阵发白,立即飞掠至校场,抱起夏小竹,狠狠瞪了一眼伊泽,跑去大堂。
议事厅内。
“哼!真有本事啊,死撑不认输,强压不放手,好,好得很,回身枪,劈山枪都使出来了!你们是论武,还是生死决斗?”晓堂主气得直拍桌子,杏眼瞪通圆。
“若不是幻三那一刀,小竹早死了!你们说该怎么罚?九长老,这两人交给你了!只要不死如何罚都行。”晓甩手而去。
“且慢!”讷言笑眯眯说道。
“藏书阁近几年没人打理,大贵师弟不在,不如让两位去藏书阁罚抄整理一年文录如何,一来打磨性子,二来顺便处理藏书阁文集。”
“哦?讷言堂主好方法,不过九儿这边可是少了许多事做。”身旁的柔声细语,紫衣裹着的身姿零落有致,细腰轻扭,眉眼皆语。
讷言哈哈一笑:“这好说,等师弟游历回来再让他登堂拜谢!”
“哼,有讷言堂主这般师兄,不知是哪位俊杰前世修来的福运,看来以后与讷言堂主还是少走动为妙,哪天被卖了都不知情。”九长老眉眼一横,莲步轻摇而去。
降蛙斜靠在门边,看着远去的身影,咽了咽口水,“这哪是执事长老,分明就是个妖怪。”
“哟,降蛙,长大了?”安鼠不知何时又上了横梁。
“我说安鼠姐,你这般喜好大梁,若是以后有了相好,莫不是云雨之事也得在这大梁之上?”话未说完,身形一晃,不知踪影。
“降!蛙!!不打断你的腿,我绝不吃饭!”安鼠脸上如火烧之云,恼羞成怒,脚下一蹬,直飞堂外而去。
见众人渐散,讷言看了看幻三说道:“黑市多动荡,若无明戈,隐鞘,藏剑三堂主持,难以运转自如。”
“我当不了明戈堂之主。”幻三低头不语。
“己私不若公事大,逃避责任,实则懦弱。”
“幻三无才,伊泽可当大任,虽年纪不大,磨砺几年便可。”幻三抚摸着囚龙刀,叹了口气。
“心若不动,万物皆静,心若有怯,万物皆凶。心壁魔障不破,你永远无法前行,无法护你想护之人。”
“再说吧!”幻三抱着刀走出了议事厅。
……
三年时间,曹大贵一直往西走,在书剑派待了两年多,他遇见了一个女孩,比他大两岁,他喜欢看她舞剑,她喜欢听他吹箫。
离开书剑时,她没有来,曹大贵把箫放进了包里,没再拿出来。
而后他又拿了出来,坐在书剑派关口,吹了一夜《明月夜》,吵得无人安睡。
惹得周围数百人将他团团围住,他一个个的看,没有找到想见之人,被众人打了一顿,抢完盘缠后,包好箫,继续西行。
汉水河畔流沙聚,天山之巅魔教行。
他想弄一个趁手的武器再往西走,可身上吃饭的钱都没有!
这让他看着明月感到很悲伤。
未完待续。
藏剑录
网友评论
②“我们去瞧瞧”中“我们”用“咱们”如何?
③“武比”“比武”?
④“枪头驻地”为“枪头拄地”?
挺不错的,羡慕你们谢谢会写武侠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