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亲爱的西子

写给我亲爱的西子

2017年11月19日  星期日      阴

西子，太阳已经完全没入黑夜，偶有几只鸟栖在宿舍窗外的枝头上。

我放下书的时候，刚好看到蔡康永说的话，才意识到，你也不会像剪掉的头发，风一吹就飘走了，我对你的爱恋，会变成细叶片上的纹脉，脚踝上的微血管，储存记忆，维持生命，难以察觉，但却一直存在。

抱歉，我现在才说出来，你曾今在朋友圈里公然开骂的人，是我。

你说，“妈的，这些日子，我总是感觉有变态跟踪我”后面配上两个委屈的表情，说来可怕，你竟然不知道这个变态一直潜伏在你的朋友圈，窥伺着你的一举一动，时刻盯着你。

听到这里，你有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未曾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想把你揉碎了的喜欢。

-1-

你是否知道，三年前的某一天，我们提着箱子一同走进这个校园，你青涩的模样我至今忘不掉，黑色裤子和一件白色荷叶边的衬衫。我站在你身后可以清楚的看见你刚入校门时彷徨无措的样子，有些学长会刻意的往你面前站，问你有哪些需要帮忙的，你摇摇头，低头看着手机，忽然莞尔一笑，朝着面前的学长摆摆手，“谢谢，不用麻烦了。”

如果那时候，你回过头看一眼我，说不定你能认出我，然后像找到了同一个世界的人，问我，“嘿，你也到这儿上学啊。”

西子，我记得很清楚，高二的冬天，大家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袄，我站在黑板面前挺着背写字，你坐在班级旁边的第一个位置上和同桌打闹，我无心手里的事。

脑子里全是你，你和同桌打赌，“找到一个穿校服的男孩子跑上去说我喜欢你”

在我琢磨着从哪里找一件校服，这样跑出去会不会很突兀，是不是太过刻意。你已经迈着步子跑出去了。

我慌忙扔掉手里的粉笔，从女同学那里借来一件用来遮腿的校服，跑上去追你。

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夜晚的灯光下，我看你羞红了脸，抬着头盯着一个男人，对着他忸忸怩怩的，始终不好意思说话。

我觉得我要完蛋了，事情变得很糟糕。

旁边几个同伴忙着起哄，“我说你今天运气挺好啊”

“美女，他单身，可撩”

“美女你快说话啊”

大家在旁边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急拉着人家就跑。

“诶，美女你这么嚣张！”

看着你拉着别人的手，透露出女孩子的娇羞，我迈出的脚就这么收了回来，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你喜悦的心情，如同梅花鹿轻轻跃过，轻快敏捷。

“唉……”我叹口气，捏着手里小一号的校服不知所措，我的精心策划，倒不如旁人的无心之举来得巧，如果那日我跑的快一点，那么······

你不会遇到他。

西子，自那以后，你有了男朋友，我收起心思，卯足了劲儿学习，这大概就是我最后的倔强，把我对你的所有感情一股脑儿的投注别处。

我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昨天看见你在空间里抱怨，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我想了想，默默记下了。”西子，你知道的有个人比你的男朋友还要称职，可我的确在你黯然神伤的时候，内心深处藏着一丝窃喜。

人啊就是这般虚伪自私的生物，可这恰恰不就是人么？

-2-

大二冬季的雪，来得特别晚，对于冬季说实话我很讨厌，草木枯黄，没有生机，整个人冷的要缩进衣服里，你却是比别人欢喜很多，像个孩子一样踩着雪直跳，我发现你和你男朋友真是不点也不同，他似乎天生沉默，而你闹腾的闲不下来。所以当你摔倒在地，下巴磕在雪里的时候，他在宿舍里安稳的睡觉，而傻逼的我恰巧看见。

我知道你崴了脚，跑到外面的小餐馆，想问一问老板能不能给我熬点骨头汤，恰巧有个大一的部员在那里兼职。

“学长，你要送给谁？”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于是那几日，我在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去一趟餐馆，拿过汤后，护着汤快步走回来，大概就需要五六分钟左右，然后把汤交给宿管，托她递给你。

第一次的时候，阿姨说不一点能送到，我点点头，没事没事。

再去的时候，阿姨看着我无语之中带着点心疼，“小伙子，阿姨和你说句实话，你别送了，人家小姑娘给扔垃圾桶了。”

我笑笑，“阿姨，最后一次了。”

再去的时候，碰巧看见你从宿舍楼下来，我有点慌，我怕你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你却直接走过了我，挽住了别人的手，你说，“我们去吃汤圆吧。”

我顾自点头，转过身将手里的汤扔进了垃圾桶里，宿管阿姨瞧见了我，“诶小伙子，你来送东西啊。”

“不，我去吃汤圆。”

下雪天果然还是只适合你，我一点也不酷，只能吸吸鼻子骂道，“真他妈的冷！”

你们其实吵架了，你觉得他不再关心你，所以特意和男友说，有一个人在追你，他怕你先离开，所以他来找你了。

西子，你喜欢一条路走到黑，这一点我非常不认同，因为我怕你像我一样，困在一个角落里，耗费所有心思也不能走出去，我知道你是一个深情的人，我也是。

在《夜航西飞》里有这么一句话，我现在送给你，以此共勉，“如果必须离开你曾今住过，爱过，深埋着所有过往的地方，无论以何种方式，都不要慢慢离开，要决绝的离开，永远不回头。不要相信过去的时光才更好。”

我都快忘了，我是如何让你在我的世界里肆意妄为那么久，或许你已经不是我记忆中女孩儿了，大概正是张爱玲的话戳入了我的心窝，我第一次见你，你坐在那里，我站得很近，在那一刹那间，我好像是立在一个美丽的深潭的边缘上，有一点心悸，同时心里又感到一阵阵的荡漾，自此万劫不复。

近来，你与他争吵不断，一气之下，你骂了一句“混蛋”，顾不得周边同学的眼神，匆匆逃掉，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我知道有何用，我这么多年来，做得最多的就是无能为力，你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流泪。

我倒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足无措，纸巾明明已备好，却找不到一个十足的理由向你走去。

-3-

西子，缘分不是经常找来的，如果要用到缘分这个词，必须是偶尔，很偶然的出现的戏剧性的时刻，就像我第一次见你，和你同班，和你同届，这是缘分，它的另一个名字是时机，如果当初我早一点穿上校服，不被自己绊住脚，若我能够帮助我自己，我可能就会命运般站在你面前，我对你的爱恋一直都为那该死的，为那该死的时机所妥协，但是缘分还有时机，都不是偶然，都不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是自己带着诚恳的期盼做出的无数个选择，我如果能勇敢一点点，我如果能够鼓起更大的勇气，结果可能不会是这样。

搞怪的不是我没有校服，不是我手里毫无用处的纸巾，而是我数不清的犹豫。

说到这里，我的手机屏幕亮了。

我吸尽手里的最后一口烟，披上外套出了门。

西子，我站在你们宿舍楼下，有个女孩子走到我面前，把双手伸进我外套的口袋，环住我，抬起头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嗔怪道，“今天真的好冷。”我捧着她的脸蛋，安慰她，“那我们去吃点热的。”正准备牵过她的手，她却忽然问我，“你口袋里有糖？”

我愣住“嗯，室友扔给我的，你吃吗？”

她摇头，“我不爱吃，我拆开给你吃？”

“不了，扔了吧，我也不爱吃，一会捂热了就不好了。”

我的日记本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口袋里装些糖，万一她哪天不开心了呢，或许能派上用场。”

两颗糖是没有错的，西子。

不过，记忆不是一整团的，而是一个一个抽屉，一颗糖，抽掉的便忘记了。

写给我亲爱的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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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爱要越挫越勇，爱要肯定执着，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

来告别单身。             

林志炫《单身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