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点不到，父亲已经来到四营营部，居然有一位群众比父亲还来得早。父亲吃惊地对他说：“你这么早，有没有吃过粥呢？”
那人说：“早晨我吃过粥了。”
“不吃粥，若吃饭晚，要饿出胃病的。”父亲一边说，一边掏了一支香烟给他。他嘴巴里说，不吃，不吃，可是手伸得很长。
“你在外面等一会儿，还有一些人会来的，我要打个电话与黑面孔勾通一下，然后我们再分头行动。”父亲关照他道。
父亲想先给黑面孔打电话，一般情况下，黑面孔是8时准时上班。
父亲是急性子。7点半他就拨黑面孔办公室的电话，他拨了两次，电话是通的，但没有人接。反正，早晨也没有其他事情，父亲开始第三次拨电话。
这一只电话居然拨通了，此时才7点半出头一点。
这让父亲有点喜出望外。
“你是王首长吗？”父亲问道。因为黑面孔是转业军人，所以大家当面叫他首长，他也是认可这一个称呼的。至于黑面孔只能背地里叫的，倘若被他听到，很可能被他飞起一脚。
“是啊，你是谁？”
“我是四营的，蒋……”
没等父亲把话说完，黑面孔就说：“呵，我知道了，你是四营副营长对吧。”
“对的。”
“昨日，那位姑娘情况怎样？”
“我就是找你汇报这个情况。”
“那你说。”
于是，父亲把寻找那位姑娘的经过说了一遍。父亲检讨说：“王首长，昨天你信里说要发动整个营寻找那位姑娘，因为接近傍晚时分了，所以只动员二连群众寻找，这个我要向你检讨。”
“这个你不用检讨，写信时我考虑欠缺，你只发动二连一个连寻找是没有问题的，该检讨的是我，而不是你！”
“首长，你太谦虚了。”
“哪里，哪里，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嘛！”
“请问首长，关于那个大肚皮姑娘的事下一步怎么走呢？”
“说说你的看法。”
“昨天傍晚我去摆渡口了解情况的，摆渡工说没有大肚皮姑娘摆渡，于是觉得这位姑娘没有出走，但还不能排除她离家出走，因为她不摆渡，但可以坐船离开，而坐船离开这个就无法讲清楚了。”
听了父亲的话，黑面孔说：“这样吧，今天你找几个群众，到那位姑娘的家里，找她的父母亲了解情况，如果他们态度不好，那就把她们往我这里送，倘若不找到这位姑娘，就不好对宝林同志的错误进行处理，所以务必找到这位大肚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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