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归途我听许巍

文|古道常

K692，一趟神奇的列车，在云贵川渝四地间迂回穿梭，直到入陕才会迎头北上。这时大概慢慢地摇到了延安的某个角落。近乡情怯，故乡成了过客。

中间，一个尴尬的座位，入夜的车隐去了方便面的味道和鼎沸的喧嚣，左右两个伙子已然东倒西歪。此刻，这车上精神如此饱满的，只有我和生意即将开张的小偷吧。

此次北上，赶上了席卷全国的寒潮，车窗外的西南诸省被一层薄薄的白雪轻轻地覆盖着。隐隐绰绰的黑色铁轨把素洁的大地划分成不同的形状，有一种工业气息偃息于自然之下的美。

于我来讲，旅途再遥远，饮食再单薄，车厢再拥挤，一本可以阅读的书、几首可供循环的曲子，足矣。此次是一本游记叫《禅的行囊》，作者是比尔·波特。就是写《空谷幽兰》的那个美国人。《空谷幽兰》是一本书，也是许巍的一首歌。而此次占据歌单主要位置的，同样是他。意外地，此次在列车广播里听到了他的不少歌。

我有个可笑的执念，不喜欢向别人推荐自己喜欢的歌，除非有八成的把握能引起共鸣。这个观念也具象在，从不做一众听者里的音乐播放掌控者，不会点开我的歌单一首首播放给人听，个人认为听自己喜欢的歌是件很私密的事情。直到有人忽至，呀！你也听他！然后，相见恨晚也好，相忘江湖也罢，有个频率共振过，就很难得。

听他呢，要追溯到初中的事情了。慢慢地很多年，有些歌也开始近乎烂大街，有些歌永远被束之高阁。他出现在某卫视2016年跨年演唱会上，依旧一脸冷峻地玩着属于自己的音乐，一把吉他扫弦扫得铮铮作响，熟悉的旋律。与鼓手互动，与贝斯手互动，唯独面对观众的时候又还原了冷峻。因为他想说的，都在音乐里，他自信，观众会懂。

喜欢他的同学，也许不习惯说他，最习惯的称谓是“你”。他的歌曲里永远只有你没有他。

这个你，可以是仗剑天涯四海为家的孤独少年，可以是天马行空了无牵挂的彷徨浪子，可以是轻拥入怀仰望星空的我的姑娘；这个你，还可以是在我心里永远的故乡，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可以是美好的一切，悲伤的一切。当一个沧桑的旅人愿意在酒醒时分，不要晓风残月，只愿有你在侧；当心中的欢乐，在一瞬间开启，我想有你在身边，与你一起分享。愿悲喜与共的那个你，不管当下在不在，你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个答案。

他的歌里，仿佛总会有一条路，一条直抵天涯的路。许巍给我们拉响了启程的汽笛，吹鸣了出发的号角。他不告诉我们路的尽头有什么，因为他也在路上，前面也是走不完的路、望不尽的天涯。他只能告诉我们这条路是狂野而孤独的，有无尽的漂流与无尽的渴求，路上有酒有肉有正在醒来的朋友，跟随着肆意的节奏，我们变得像风一样自由。在追梦的路上不停地走，各安天命，别有风华。

把人的一生比作行路，真是个绝妙的点子。我们面临太多的路口与同伴去选择，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出发前看了一部电影叫《机械姬》，机器人艾娃对十字路口有个经典的描述，说这是人类生活专注而多变的象征。对这样复杂的多变，听许巍的同学们都会得到解答。他教会我们，敢闯无畏世间炎凉，敢走不惧旅途漫长， 敢爱不怕遍体鳞伤。甚至懂得了忏悔，在这短暂的一生里，我甚至来不及爱你，把最美的献给你。如此地温暖纯真。

搭载于迂回北上的列车

速览过滇东黔西的薄雪

欣赏了重庆江北的日出

感受到蜀中内江的温润

在川北暖融融的阳光里辅导小朋友做了几道题，捉襟见肘。

Now，-17℃，一脸胡茬，正滚回家。

小计·2017春节归途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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