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架飞机消失在蓝天之上,我问“你真的决定好了,不去追吗?”
“不追了,追了这么多年,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了,不该是我的也强求不得。”
“那是要放弃了?”
阿言瞪我一眼说“当然不,我要等她回来,让她看到一个更优秀的我。”
十年了,还要等,那就祝你梦想成真吧!
1
我现在多大,我跟阿言就认识多少年,也曾以为,会不会发展为青梅竹马。但中间似乎总是少了点什么,除了家人以外我们是最亲密的关系,但没有丝毫暧昧。作为旁观者,我参与了他成长中的大事小事,却唯独没有爱情这件事……
谁让他心里一早就有人了呢?
2
在我跟着阿言和一群小伙伴一起上山抓鸟下河捕鱼两个月之后,我已经黑的不成样了。阿言说,如果天黑了,我站在他面前,他肯定看不到我。
初中要住校,为了方便,妈妈带我把长头发剪了。嗯,有多短呢?大概只比男生的板寸长一厘米吧。阿言说,从此刻起,我就是他兄弟了,再也不把我当女生看了。
也在那一年,我们遇到了晓婷,我清楚地记得班主任带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露出的惊讶与赞赏。
“大家好,我叫顾晓婷,因为爸爸工作的调动,以后的一段时间,我将和大家一起学习,请大家多多关照。”
声音很轻但又不显的局促,黑色小皮鞋,白色连衣裙,头上扎着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对于我们这一群乡下孩子来说,这只是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而且她很漂亮,看起来像洋娃娃一样。
我想,如果我是男生,我肯定会喜欢她。
果然,她来了我们班里之后,大家都爱找她说话,尤其是男生。
也是从那时起,我跟阿言之间的话题,除了哪哪好玩,什么东西好吃之外,多了顾晓婷。比如说,晓婷今天穿的什么衣服,跟谁说了什么,对谁笑了。
周五的时候,晓婷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张“邀请卡”。“我周末生日,爸爸说我可以带同学们去家里玩,大家都去玩吧,有好多好吃的哦,不过,不许带礼物哦,要不我就生气了。”
那个周末我们全班人都去了,她家很大,嗯,看起来很电视里的有钱人家的家里一样。特别是她的房间,梦幻,大大小小的玩偶一个又一个。我至今也忘不了那次吃的蛋糕,七层的水果蛋糕,上面的水果都是我那时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水果。
自那之后,晓婷几乎占据了我们话题的全部,当然,阿言也死心塌地的喜欢上她了。
阿言说,城里的小姑娘肯定喜欢过洋节日,他要在圣诞节送晓婷一份礼物。我问,那你有钱吗?当然,没有。
他花一百块钱送晓婷了一个紫色的音乐盒,晓婷说她很喜欢。阿言为此感到很兴奋,丝毫没感到偷家里的钱是不对的,当然,也没逃过他爸爸的一顿暴打。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3
晓婷在我们镇上呆了一年半,我们的关系比普通同学稍微近一点,当然阿言跟她的关系更好点。
初二第二学期晓婷转走了,回到了她家那边,哦,对,也就是我们省会。
阿言说,他要努力学习,要到省会上高中,这样就能离晓婷近点了。
“哦,那你加油。”我对此不发表言论,因为我觉得不可能,但又不想打击他。首先是他的学习成绩,基本上都是倒数的,再者,家里的条件也供不起在省会上学。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这些,但接下来的一年半里,他确实跟以前不一样,努力到我觉得不可思议。中考时,他唯一一次考的比我好,全校第一。
或许连老天都在帮他,那年,他爸爸跟着别人做生意,赚了一大笔。又得知儿子考的这么好,大手一挥,去吧,高中去省会上学。
在某些方面,我觉得我应该感谢晓婷,毕竟要不是她,阿言不会那么努力,不会有机会到省会上高中。当然是我和阿言一起去的,爸妈觉得不能穷教育,阿言都走了不能只让我在乡下上学。
然而,上了高中之后,我们才发现残酷的事实,并没有办法联系到晓婷,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个高中,家在哪里。
阿言并没有放弃,他始终相信,他和她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某一个地点相遇。所以他要变的很优秀,这样以后出现在晓婷面前的时候,他才有底气表白。
他学习唱歌,学习跳舞,反正能使他变的更优秀的一切,他都去学习。
4
命运有时候很会捉弄人,阿言那么想跟晓婷重逢,却让我给遇上了。
大学,我跟晓婷一个宿舍!
情况汇报给阿言之后,第二天他就出现在了我的学校,并叮嘱我,带上晓婷一起。
从那之后,每隔两周必来我学校报道。要知道,从他所在的城市过来坐火车少说也得六七个小时,真豁的出去。
刚开始是尴尬的三人行,阿言假装来找我,然后……后来,我也懒得陪他们演戏了,阿言来的时候,直接躲的远远的。
我问阿言,你怎么不表白。他说“我想再等等,等我有能力给她稳定的生活以后再。”
我问晓婷,你俩在一起了吗。她说“没有啊,我不知道他对我什么感觉,他又没说。”
……无语
阿言在大学的日子,除了来找晓婷,就是在钻研他的本专业,过苦逼的程序员生活。
终于,大四的时候他跟团队一起研发出了一个小程序,获得了一笔奖金。他觉得是时候表白了。
然而,晓婷刚递交了留学申请,为期三年。
晓婷说“对不起,现在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要出国了,这些年里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谢谢你,我希望以后的你能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我。如果,三年后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喜欢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好,我等你。追了你十年现在,换我等你三年。三年后,你会看到一个更加优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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