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的花季里总以为爱情是天下最好的盛宴,年少轻狂的女孩们天真的以为嫁给了爱情便开启了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生活。曾经的洛美怡对爱情深信不疑,为此她和父母断绝关系,背景离乡嫁到这个北方的小镇,如今心底一片荒芜,再也回不去曾经的母慈父爱。
壹
早上洛美怡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手机四点半,她挣扎着起床。头莫名的沉重,可能是昨天下午出去的时候中暑了。她简单的洗漱一下就钻进厨房,女儿刘悦快要升初中了,学习任务比较重,老公刘立鑫近来总是加班,都需要好好补补。
洛美怡收拾好家里的一切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再看手机已经六点了。她轻轻的叫醒老公和女儿,俩人嘟嘟囔囔的一脸不高兴,洗漱完毕俩人悠闲的吃完早餐就出门了。洛美怡习以为常的收拾完一桌狼藉,匆匆抓起包包一溜小跑冲向公司。
安静下来的洛美怡头更痛了,迷迷糊糊间犯了好几次错误,被领导劈头盖脸的批了一顿。邻桌的薛雪看看她不屑地撇撇嘴“洛姐,都进公司几年了,您怎么也不动动位置啊。”
洛美怡使劲撑着脑袋,仿佛不用力它就会掉下来似的“家里老公孩子的,哪儿敢加班啊,所以就没机会了。”
薛雪看她状态不对,随手一摸吓了一跳“哎呀,洛姐发烧了。”
请了假回到家吃了点药,躺在床上的洛美怡却突然清醒了。薛雪叫嚷着替她打电话给刘立鑫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刘立鑫敷衍的声音“辛苦你先把她送回家吧,我随后就回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已经下午了,烧已经退了,也清醒了许多。人始终没有回来,电话也不曾有一个。
等到晚上的时候,刘立鑫打来电话“美怡啊,我带着悦悦出去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们帮你带回来?”
洛美怡心烦意乱的地回了一句随便,还想再说些什么,对方已经收了线。
贰
迷迷糊糊的昏睡中泪水已然布满了她不再年轻的脸,是从何时开始,刘立鑫不再是那个对他百般呵护的男孩,曾经那些誓言在油盐酱醋茶的日子中化作了泡沫。
记得那时大学毕业,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执意要嫁给一无所有的刘立鑫。一向慈爱的母亲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怡儿,不是我们有什么偏见,刘立鑫那孩子看着是不错,但是不适合你。再说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执意要嫁他何不留在这里?”父亲安静地坐着,许久抬起头“那孩子眼睛里透着不安分,不是你能把控的,不如早早断了。”
那时候的她感觉父母是万恶的爱情终结者,甜言蜜语,对天起誓会继续把她当公主宠爱的刘立鑫怎么会是父母看到的那样。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把她拉回现实,她点开,丈夫发给她一张和女儿大餐的图片。她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朋友圈,朋友们都在晒美食、旅行岁月仿佛不曾在她们脸上留下痕迹。
突然意识到什么,洛美怡掀开被子下床。坐在镜子前的她望着镜中邋遢的模样,伏在梳妆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立鑫和女儿回来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眼圈红肿的女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声“事多”然后走开了,女儿撇撇嘴进了屋。客厅里只留下一份凉透了的小米粥和孤零零的洛美怡作伴。
叁
第二天洛美怡睡到了六点半,丈夫和女儿匆匆忙忙的白了她一眼“不做饭倒是早说啊,看着我们着急你心里高兴是吧?”
后来仿佛是女儿嘟囔了一句“心理变态。”然后洛美怡彻底爆发了,手中的东西砸向两人“我变态,我起早贪黑的伺候你们,病了休息一天,你们说我变态。”
女儿被突如其来变故吓住了,呆在那里。丈夫反应过来,安慰了女儿几句,把女儿送出了门,临走前狠狠地剜了洛美怡一眼。
洛美怡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刚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刘立鑫说他的父母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她。的确,开始的时候,他的父母对她倒也不错,后来生了女儿,刘立鑫的父母开始四处抱怨,她都忍着不说些什么。小镇本也不大,后来那些话断断续续传进了洛美怡的耳朵,说什么一分钱没花得来的媳妇,不挣钱就得在家随便使唤,不行就再换等等。
孩子一周的时候,洛美怡找了这份工作,好歹算是不吃白饭了。
而真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日她早早下班回家,婆婆对六岁的女儿说“悦悦啊,都是爷爷奶奶爸爸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你那妈妈啊,对自己的父母女儿一样心狠。”然后女儿似懂非懂的问奶奶为什么,婆婆就说她家就她一个女儿,她嫁过来这七八年一次都不曾回去探看。当时她推门而进,全家人一如平常的望着她,婆婆拉着女儿走开,老公指使她去做饭。她生气地大声喊叫,老公家人不屑地望着她“又没有说谎,你激动什么啊。”
再后来,在她的坚持下和婆婆分开了,但是丈夫女儿和她却再也亲近不来了。
肆
得到女儿早恋的消息,她十分生气,请了假就匆匆赶到学校。女儿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她挥起巴掌,女儿理直气壮“我又不会抛弃你和爸爸,你急什么?”
她的心中如同堵了一块棉花,轻轻的,却是窒息的。当初她执意要随刘立鑫北上,母亲哭红了双眼,父亲铁青着脸“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是福是祸与我们无关。”当时她轻轻的一扭头,无关就无关,一个潇洒的背影,凄凉了父母的后半生。虽然从老家同学哪儿得知母亲常年病着,父亲得了一次大病,但她却因为生女,工作,女儿上学等等一次次耽误了回家的路。
晚上,她躺在床上,丈夫就在身旁,她推了推他“今年我们回我家一趟吧,我想我的父母了。”
丈夫借着床头昏暗的灯光看了她一眼“都多少年不联系了,有必要吗?再说了我爸妈打算过年的时候带悦悦回一趟老家呢。”
“那你呢?我们回去也行的。”
“得了吧,你爸妈又不喜欢我,要去你自己去,我也要回老家。”
“刘立鑫,你还爱我吗?”
“你有毛病啊,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爱不爱的。睡觉吧。”
伍
洛美怡向单位请了年假,偷偷地买了回家的票,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里比起十几年前繁华了许多,高楼到处都是,她几乎就要迷了回家的路。一步步走着回家的路,越来越沉重,近了,她却胆怯了。两个穿制服的走过“哎,那老两口真是两头犟驴,给了那么好的条件就是不同意拆迁。”
“那也是两个可怜人,听说十几年前女儿跟人私奔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老两口怕女儿回来找不到路。”
“这女儿也够心狠的,老两口也是倒霉,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两人走远了,洛美怡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突然仿佛有哭声应和着她。抬头,父亲搀扶着满头白发的母亲,泪水涟涟的望着她。
母亲已经不记得她是谁,只是拿着东西不断地给她,偶尔还冲她笑笑。她嗫喏着“爸爸,对不起!”父亲叹着气,只要你过得好,我们便是死而无憾了。
不得不走的时候,父亲把一个存折放到她手里“不要惦记我们了,你要好好过日子啊。”
临上火车的时候,母亲突然挣脱父亲的手,跑着追过来“怡儿,怡儿”的叫着。
终
女儿依旧与她不亲近,老公也依旧对她冷冰冰,抛弃亲情得到家如死水一般平静。这一切似乎是报应,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青春年少时,她以为爱情就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日子。然而现实却给了她狠狠的一击,抛却亲情成全的爱情,最终却成了她后半生的噩梦,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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