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林宵国王宫。
桃夭宫正殿内,翡翠公主慕容婵端坐于菱花镜前,贴身侍女可儿正为她梳妆打扮。
镜内的慕容婵眉细如烟,粉面含笑,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可儿一边为其梳理着长发,一边笑道:“公主,我听说呀,华舜王朝的静辰太子,今日就要入城了呢!陛下已在宫外设好了驿馆,卯时四刻就派使者去迎接了。公主想不想出宫去看看呀?”
“真的?”慕容婵兴奋道,“当然想了!你快想个法子,咱们好溜出宫去!”
“嘿嘿,那还不简单,老办法咯!”可儿当即便调皮道,“那……奴婢就给公主梳宫女髻啦?”
“抓紧时间,”慕容婵转了转眼珠子,刻意压低了声音道,“父王这会儿,应该快下朝了。”
“嗯?寡人的小婵儿,这是有何事啊?”事实证明,慕容婵的声音还是压得不够低,林宵国王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步地朝慕容婵这边走来。“父王已经下朝了,说吧。”
慕容婵和可儿心虚地转过身,但见林宵国王已经坐到了慕容婵的旁边。
可儿急忙下跪行礼,而慕容婵却不满地嗔道:“父王,人家正梳妆呢,您怎么又偷偷进来了?”
“怎么,婵儿长大了,如今连父王都成了外人了?”看着慕容婵扁嘴把玩青丝的可爱模样,林宵国王满脸宠溺道,“父王今天啊,就在这儿看着你。哼,你啊,哪儿也不许去!”
“父王……”不断拉扯着林宵国王的衣服,慕容婵肆无忌惮地撒着娇道,“整天待在这王宫里面,女儿都快闷死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新鲜事儿,女儿想去看看热闹都不行吗?”
“不行!”林宵国王毫不犹豫道,“哼,你偷偷溜出宫去的次数,还少吗?真是越大越没个规矩了。往常也就罢了,今日可是有贵客来临。你堂堂一国公主,总扮成个宫女成何体统?让人家知道了,还不笑话死。”
“哼,不就是华舜太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慕容婵任性地扭过头去,不服气道,“再说了,女儿出宫怎么了?父王就是偏心,二王兄一日出宫好几次都可以,女儿不过好几日才出宫一次,父王就这不许那不许的。哼,真是偏心!”
“婵儿……”听慕容婵这样说,林宵国王不禁无奈道,“哎,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一语说罢,林宵国王竟眼底湿润,拂袖正欲离去。慕容婵虽不甚解意,却也看出了林宵国王似有难言之隐。慕容婵也不便细问,于是便只好微微扯了扯林宵国王的衣袖,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对不起啊,父王。女儿不去就是了,父王千万不要生气啊。”
不想,林宵国王还是微愠道:“今天一天,不许你离开桃夭宫半步。否则,她……”说到这里,林宵国王指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可儿,继续道:“就别想再待在宫里服侍你了。”
说罢便愤然离去,丝毫没有理会可儿那一迭声的“陛下恕罪”。
待林宵国王离开后,慕容婵忙扶起受惊的可儿,安抚道:“没事的,可儿,刚才父王说的都是气话。我们今天就待在桃夭宫,哪儿也不去就是了。快起来吧。”
可儿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道:“公主,陛下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慕容婵低眉道,“也怪我太任性了,说了不该说的话。”
进入林宵国都城东泽后,许静轩最先开口道:“这东泽城,也就同我华舜的一个小州差不多嘛。另外,那太平关虽险,却也不是传言中那么不好攻破……”
话到此处,许静辰立刻以一个锐利的眼神提醒道:“静轩,你胡说什么?现在我们,可是在林宵国。”
“咳咳,”许静轩忙干咳了两声,并嬉皮笑脸的转了话题道:“我是说,洛京那边有新消息了,傅小油条的毒已经解了。而且,有点儿稀奇的是,解药居然是那天,在醉芳楼看到的那位弹琵琶的蒙面女子送到傅府的。”
“哦?”许静辰亦好奇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呢,我怎么不知道?”
许静轩故作神秘道:“那当然,本大爷我可不是白混的。暗传消息嘛,自然是越隐秘越好了。”
说话间,许静轩已自袖中取出来一张折叠的信封,满脸得意地在许静辰眼前晃了晃。
许静臣挑眉接过信封,不紧不慢地拆开,一边看,一边又听许静轩说道:“你记不记得,当时在醉芳楼伤了你的暗器,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许静辰还未答话,宇文箫便恍然大悟道:“孔雀羽毛!我明白了,是傅子宣!”
这时,许静辰方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边走边道:“当时,那马公子欲对那蒙面女子不敬,即刻那孔雀翎就要了他的命。而傅子宣中了毒,那蒙面女子又刚好有解药。傅子宣又恰恰以孔雀翎束发……嗯,这也只能说明,放暗器的人有可能是傅子宣。况且,那日他也只是为了保护那蒙面女子,并非有意伤我。至于解药的事,也许是傅子宣之前交给他——”
“聪明!”许静轩狠狠一拍许静辰的肩膀,堪堪打断了他的话,“傅老油条若是直接自己救儿子,那不就坐实了他们父子的阴谋了吗?所以,那蒙面女子……哦对了,是叫银杏是吧?那个银杏,一定是傅小油条的心腹。只有这样,她才可能会有解药,并且及时地送到傅府,顺利地救主人于危难。”
“不对,”许静辰摇摇头道,“既是心腹,傅廉就该知道才对。但从这信上所写的内容来看,他们父子明显不和,而且,傅廉也并不知晓这个心腹。”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许静轩夺过信纸,边看边道,“信中说,蒙面女子……哎真麻烦,直接叫银杏吧。咳咳,信中说,银杏救了傅三公子后,傅廉欲为其赎身,银杏执意不从。傅廉又欲强纳为妾,傅子宣又坚决不同意,并直言银杏是他的女人。傅廉一气之下,便强行为傅子宣定下一门亲事。啧啧啧,演得一出好戏啊!”
看着许静轩好整以暇的神色,许静辰不禁皱眉,满脸疑惑道:“什么意思?”
宇文箫接着解释道:“太子殿下,傅子宣与言右相的孙女言丝音,两人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的。傅廉与傅子宣这对父子,就是在演一出董卓吕布抢貂蝉的戏。这样一来,既能说明银杏并非傅府的人,又能顺便将傅子宣与言小姐的婚事给办了。”
许静辰仍是觉得不太对劲,却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只好又敛眉思忖了起来。片刻后,许静辰猝然抬眼,看向许静轩道“对了,静轩,你那传信的暗使,可靠谱么?”
“嗯,这个大可放心,绝对没问题。”许静宣笃定地点了点头道。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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