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的另一个房间,阿力与阿剑分别靠着一根柱子坐在地上,抽着烟。他们两人中间,四个老乡举着手电筒打着牌。
刀疤阿力一根烟抽完,过来拍着一人的肩说:“去看看那两个人怎么样了,你们轮着换班,不要出什么差错。”
那人马上起身,走开。
“力哥,放心。这事既然干上了,都知道玩不好是要坐牢的。”一个人说,“来,一起玩拖拉机。”
“我就不玩了。”阿力说,“三个人,你们就斗地主。”
“对,斗地主,清下牌。”——几个人在将两幅牌分开来。
阿力走到阿剑身边坐了下来,掏了支烟,伸手向阿剑,做了个打火机的动作。
阿剑将手中的烟头递过去。阿力点着烟,将烟头还给阿剑,阿剑将头转向一边。
“喂!”阿力用手推着阿剑,“狗日的你还在生我的气呀。”
阿剑不说话,阿力把烟头塞在阿剑嘴里:“我们是在求财,你他娘的那么冲动,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吗……再说,有了钱,哪里没有女人,我婆娘那边三十块就能打一炮,等明天拿到了钱,你不就可以回老家,天天抱着你婆娘睡了吗?”
“这不是女人的问题,是你没把我当兄弟,在他们面前给我难看。”阿剑瞪着眼说,“我跟你说,我可是念着我们兄弟一场,有这样的好事才叫你来的。”
“你他娘的还好事呢。你要绑票也不好好查一下,这些人很不简单你知道吗?”阿力说:“他们的老大很能打,还跟樟木头黑帮很熟的,你知道吗,凭你们那点智商来玩绑架,我看没见到钱,早就给人打死了。”
阿剑眨着眼睛说:“他们真跟黑社会很熟呀?”
“你还记不记得,中秋节那天跟他们一起吃饭的矮矮胖胖那两个人,一个是黑龙帮的老大,一个是青龙帮的老大。樟木头没有比他们更狠的。”
阿剑吐了吐舌头,望着阿力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总有办法,想当年,我们干的那几票都很顺利是吧。”
“我们以前那只是小打小闹,而今天……我们也跟他们要得不多,”阿力叹了口气,“说真的,要不是当你这狗日的是兄弟,我真的不要这个钱。”
“我就知道你讲义气。”阿剑看到阿力流出来的鼻涕,讨好的用袖子去帮他擦。
阿力推开他的手骂道:“你的衣服多久没洗了。臭死了。”
阿剑哈哈地笑着。
阿力擦掉鼻涕说:“明天晚上,你们一拿到钱,马上坐车离开樟木头,知道不,去广州,等我消息。”
阿力印象“你不一起走。”
“我先留下来看情势,再说不跟我老板打个招乎就走,她会怀疑的,她跟黑帮很熟,我老婆又在她店里上班。”阿力一幅运筹帷幄的样子,“你放心,我留下来反而没人怀疑我,知道吗,先给那女人的柯机都是捡的,给她时,我把指纹都擦得很干静。就算给公安他们都查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聪明,我爹都说跟你混会发财。你这智商要是出生在有钱人家里,肯定是大学生,肯定会当干部,”阿剑拍着阿力的肩说,“什么村长,乡长的,那绝对是!”
阿力擦了擦鼻涕,叹了口气,说:“这话说得是呀,我小学数学经常考一百分,只是家里穷,读到三年级就没读了,要是家里有钱送我读书,我现在至少也能当个镇长,你信不?”
“我信!”阿剑用力的点着头。
阿力满意的笑着,指着打牌的那几个老乡说:“这些兄弟都不错,都算是见过世面,做得了大事的人。”
“那当然,要不怎么能跟你我做兄弟。”阿剑自豪地说,“你也别小看了他们,要不是现在国庆严打,他们都是有第二职业的,”他边说手边伸向阿力的口袋。
“扒手!”阿力会意地点着头,“你们工地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那是!”阿剑自豪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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