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娟子刚好十七岁,上高二。
而剑辉二十七岁,刚刚结婚一年,妻子是县委副书记的女儿。
在这样一个柿子红透的季节,月亮还没有满,娟子彻底沦陷了。
01
剑辉是娟子大哥刚子的同学,也是刚子的好朋友,没事了常常来她家找刚子玩。娟子叫他剑辉哥。
后来剑辉结婚了,空闲的时候也还会去娟子家找她哥闲聊、下棋,或谈谈工作,或聊聊时政。有时娟子也会加入他们中间。
娟子家小院里有两颗柿子树,枝繁叶茂。树底下,摆放了一个小圆桌,几个板凳围在圆桌周围。孩子们就围坐在圆桌旁聊天。
娟子妈妈常常会泡一壶清茶,拿些水果和小点心来给他们助兴。
然而,就在娟子17岁的那一年,这种家常式的聊天突然就变了,变成了娟子和剑辉谈论诗词、讨论小说的聊天了。
渐渐地剑辉来的更勤了,渐渐地剑辉来的目的不再是找刚子,而是来找娟子了。
在那些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娟子家的小院里,在柿子树下,俩人仰望着星空,谈论着诗词歌赋,谈论着文学名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迷漫着浪漫的情调。
一部部文学作品在这迷人的夜晚,被注入灵魂。夜深了,夜凉了,两人浑然不觉。一个17岁少女的心,已经不知不觉有了依托。
娟子和剑辉相爱了。
终于,娟子的妈妈察觉了,非常震惊。她态度很明朗,坚决不同意两人继续来往。并且让剑辉从此不要再来他们家,不要再来勾引欺骗他们家女子。
是的,一个已婚的男人天天去找人家还在上高中的女孩子,可不就是勾引和欺骗吗?
在娟子妈妈强烈的反对下,两人只好分手了,娟子终于又把心思转移到高考备战中。
02
在一个风和日丽、非常清朗的上午,娟子去文化馆,就在楼梯上,突然迎面遇见了已经几个月不见的剑辉。一刹那间,娟子禁不住泪如雨下。就在这一刻,娟子明白了,她已经深深爱上了剑辉,无法自拔了。
而此刻,剑辉也被眼前泣不成声的娟子惊吓到了,愣神片刻,立即上前拉起她的手走下楼出去了。
这一次,谁都无法再阻止娟子和剑辉的爱情了,两人立刻陷入热恋。任凭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以及亲朋好友怎么规劝,娟子都死心塌地地要跟随剑辉了。
娟子妈妈甚至以断绝母女关系、以死相逼都不能动摇娟子的决心。娟子妈为此只能是气病一场,无可奈何。
当然,剑辉也爱娟子,开始着手办理离婚的事宜。
离婚,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是要和县委副书记的女儿离婚!
剑辉的妻子先是和剑辉闹,不但不起作用,反而把剑辉闹得不再回家了。而后又跑到娟子家里去闹,发现娟子爸妈也阻止不了娟子,管不了娟子。
最后直接跑到娟子的学校,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大骂娟子不要脸,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勾引人家有妇之夫。
她这一闹,直接把娟子骂得不上学了,回家收拾了衣物,和剑辉同居了。
这一年,娟子刚满17岁。
03
同居后的一段日子,娟子过得非常开心,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剑辉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着,给她买最好吃的食品,买最漂亮的衣服,买很多的琼瑶和三毛的书。
那段日子,他们的爱情把整个小县城都燃爆了。不仅仅是因为娟子放弃高考当小三,也不仅仅是剑辉结婚一年就离婚,而且是跟县委副书记的千斤女儿离婚。
而是他们实实在在把人们的焦点拉到他们的身上了。他们时常出双入对地走在街上,不管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甚至人们站在街边盯着他们看,他们也不在乎,反而抬着头、挽着手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是的,娟子和剑辉长得都很漂亮,可以说,此时的他们真是金童玉女,看上去还真得很般配。
娟子留着长马尾辫,白净的瓜子脸,笔挺的鼻子,一双大大的黑亮的眼睛很迷人,仿佛会说话一样。是那种在人群当中一眼就可以认出的,不仅仅是可以认出,而是可以惊艳到你。
剑辉一米七五的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也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长得很英俊。
所以小县城的人们在骂他们的同时,心里也会暗暗地说,到真是挺般配的一对呢!
04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半年多,娟子发现剑辉不大一样了。他常常悄悄出去,问他干嘛去,他总是吱唔着找个理由,说一会就回来。
然后剑辉的人也慢慢消瘦下来,有时萎靡不振,有时又精神抖擞。脾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容易暴躁,但从来没有打过娟子。
终于有一天,娟子从外面买东西回来,打开门看到剑辉正蹲在茶几旁边,低着头摆弄一张锡纸和一点点的白粉。
他在吸毒!
娟子上前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气得说不出话来。
剑辉吓坏了,立刻抓住娟子的双臂,请求她的原谅,解释说朋友给他的,他只是好奇尝尝,并发誓再不会有下次了。
娟子信了,原谅了他。
然而,再一次,剑辉又被娟子发现他又在吸毒。
然后,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娟子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早已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她不想再说了,也不想再看剑辉的反反复复。
当毒瘾发作的时候,他暴躁疯狂,甚至打了娟子。之后呢,又痛哭流涕,下跪道歉,反反复复。而且,娟子也有了身孕,她受不了了。
终于,娟子哭着收拾了衣物,离开了剑辉,回到了妈妈身边。
05
对于娟子的回来,娟子妈妈是理智的,她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责怪娟子。给娟子做了一顿可口的饭菜,看着她吃完饭,就照顾她躺在了温暖的被窝里。
娟子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才哭着把一切告诉了妈妈。
妈妈抱着娟子哭了一会儿,然后和娟子谈了很长时间。
第二天,娟子在妈妈的陪同下,去了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半年之后,娟子重新背上书包,回到了学校。这一次,剪了短发的娟子,不言不笑,拼命学习,她要让自己的人生,从高考开始,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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