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景提要:第二天草草洗漱完,刚开门就看见一个略眼熟的男人站在门外。看见我犹豫了一会又显出几分怒气——“她人呢?”
“这里没有你找的人!如果没事,麻烦让让?”心里已猜出对方的身份,只是为何他要在这个时候找我?无论如何,我也不再想横生事端。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一起鬼混我也不在乎了!但先把钱还了再说!”男人大有破罐子破摔的趋势。
“她昨晚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正要去报警,要不要一起去?”不知为何我竟胜出戏弄他的心。
男人明显不相信我的话,闯进房间大声囔囔,我也懒得管他就随他去了。男人找了一会儿没什么收获竟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嘴里念叨着阿姐的名字。
“绣绣已近几天没见人了······”男人突然蹦出这句话。
看着他有些可怜,我只好如是相告。“这几天她大部分时间确实和我在一起,不过昨晚她就走了,我确实不知道她去哪了!既然你知道阿······绣绣拿了钱,也应该知道我们之前在做一个项目,只是一个合伙人拿钱跑了,我现在也被骗了。昨天她说有些线索,今天可能去找人了吧?其实我真打算报警了······”
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正在想要不要赶他走的时候,电话响了——有人发现了阿姐的——尸体!脑袋翁的一声周围一切都仿佛听不见了,浑浑噩噩的跟着男人去了停尸房,到了门口我俩都停了下了,男人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了进去。
远远看着他拉开遮布,我别开了眼。几年前我也是如此进入停尸房,看着至亲离去,如今依然如此看着另一位至亲离去。人生或许就是如此讽刺吧,拼命想得到的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跌跌撞撞走出了医院,阳光还是如此刺眼,只是我已感受不到炙热。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过街边的小摊,经过幽深的巷子······我不停地走着,走着,怕一停下来就会回头发现自己丢失的东西。我知道手机一直再响,只是我忘记了接电话——我想起了自己的孩提时代,学生时代以及现在。我想起了遇见过的每一个人,想起了送走的至亲,想起了卷走我钱的三哥,想起了阿姐······
不知走了多久竟回到了住的地方,房子里似乎还留着阿姐的气息。门口衣架上竟有阿姐的包包!打开她的包发现包包里有份文件——公司的辞职信和律师函!眼泪一下夺眶而出,我竟这么蠢!
看着里边还有一瓶安眠药,阿姐应该是打算用这个结束生命的吧?打开瓶盖,看着药片便下意识地吃起来。不知吃了多少片,想想既然要结束这一生就体面一点走吧。趁着药效还没发挥便洗了澡,刮了胡子,打扫了房间。感觉眼皮越来越困,就整理好爬上了床。
脑袋越来越迷糊,周围一切也渐渐感觉不到了。所有人渐渐模糊掉——我的亲人,同事,朋友;所厌恶所挚爱的人;曾经执着的钱,执着的人,执着的事也渐渐模糊起来。在感觉脑袋沉重到极点时,张冉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她对着我痴痴地笑着,真的好美!只是到头来还是彼此生命的过客,那就这样吧,我的小姑娘!
手机还是再响,我已没了力气去打开。张冉冉的笑容渐渐散去,脑袋越来越沉,却生出些不忍心。横下心来去抓手机,笨拙的拿起手机却点不开屏幕。抽搐中点开手机——冉冉的电话!
“生日快乐哦!记得吃蛋糕哦?”
原来今天我的生日啊!等等,什么?蛋糕到门口了!看来上天还想让我在红尘中多羁绊几十年啊!
我渡过过二十九次生日,唯独今天才体会到了生日的真谛!或许我这三十年终究是虚度了,好在上天让张冉冉来到我身边。医院午夜十二点钟的钟声敲响,门外等我的是张冉冉,我终于到而立之年了,我发现自己拥有了很多,原来生命是如此美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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