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宾馆,杯子里的荷叶茶已经冷了,我踌躇了下,还是拧开盖子抿了一口——焖泡了三四个钟头后,茶味儿很浓,有点干枯草的燥,又还能尝出荷叶的清。
不难喝,温突突地水刚好给火辣辣的嘴唇降了温,那两小碗拌上辣酱的长沙臭豆腐,辣的我一路心火烧,嘴上灼。但,谁叫我贪吃呢?
壶里的水烧开了,咕嘟嘟的翻腾,都说沏茶的水要滚三次,滚烫滚烫地冲进茶杯,准能让茶叶翻起花儿。
我向来没那个讲究,何况我泡的的茶包?要是茶包也能舒展身姿,打出旋儿,在水里翻筋斗,跳罗璇,才真真是开了眼界。
不过,要是茶包破了口子,就要另当别论。
兑了大半滚水,又用嘴唇在杯沿蹭了蹭,还行微微烫嘴,正适合我喝。我喜欢喝开水,因为开水的热总能让人温暖,无论何时。
话题扯远了,微微烫嘴的荷叶茶带甜儿,是一种清冽的甜,不细品定会被忽略的。这甜既源于荷花的渲染,也是受了开水的激活,就像广告里的“农夫山泉有点甜”。
我曾经羡慕懂茶之人,那是高雅情趣的体现,也是淡泊宁静的写照,更是心怀如海、气韵卓然的象征。
茶,自古以来就是名人雅士的心头好。我无数次幻想过,某一日也如茶般逆境也作时机,行云流水间,一酌一饮尽显风华。
实际上,装逼二字早已诠释其真谛。
人,都想装逼,锦衣夜行的低调固然有风度,但俗气如我,还是喜欢衣锦还乡的气派。要是这气派,还不粗俗,透着股儿雅就极好了。
而,懂茶,品茶,就是雅。
我在大二选修过茶文化,目的明确,学习源远流长的茶道手法,在某些场合不动声色彰显个人品味。不过,在跟老师学了三个月的中国茶文化发展史后,我能记住只有陆羽和他的《茶经》。我认清现实,要装逼昏昏欲睡地听理论是不成了。
可是,如若不懂渊源,徒有其表学了沏茶手势,也只能叫摆花架子——看着光,内里虚。没什么益处,之后到了学期考,我更是兴趣缺缺,敷衍了事了。
如今,我将《茶经》内容也忘记的一干二净,所谓茶道,我也只能看看电视,间或从茶馆里穿着一袭绣纹旗袍的盘髻的女子的指腕中赏见。其中距离感,不言而喻。
何况,工作后我也很少喝茶。总觉得,泡得浓了苦涩会从舌头顺着喉头,向上冲进脑,向下肚里囤,彻底的夜不能寐,欲睡而不得。要是一杯水里放几片茶叶吧,不温不火的宛如望梅止渴,倒不如白开水来得痛快。
这般看来,我大约也就只能成为一个无法淡然装逼的俗人了。
所以,我常喝净水,即便饮茶,也如今晚荷叶茶包一个,开水一壶,泡出香,能下火,就满足了。
几杯荷叶水下肚,浑身舒坦,倒头就睡,这没法“风度卓然”的一天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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