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跟你做一辈子最好最好的朋友,想一辈子跟你暧昧着纠缠不清,想告诉你身边的每一个姑娘我才是那个能一直一直陪着你的人,想等你千帆过尽回头看时,你身边的那个姑娘一直一直都是我。
对啊,这就是我,一个自私又霸道的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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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妈妈又试探着跟我说:“昨天你表哥和我说啊,他有一同事挺不错的,照片我看过了,挺帅的一小伙子。你表哥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我一脸不耐烦地边往嘴里扒饭边说:“不想认识,哎呀妈,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让我清净两天不行啊”
我妈一下就急了:“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你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这感情的事到现在还没一点着落,我这心里能不着急吗?"
每次回家都要上演的戏码又开始了,这又是一行拉锯战。
齐安的电话非常及时地打过来了。我终于解救般地起身按下接听键。
齐安还是那样一开口就像一块磁铁一样地牢牢吸引了我:“在家干嘛呢”
我哀怨道:“在被我爸我妈逼婚呢”
电话那方沉默了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终于开口了:“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对象了哈”
两行温热的清泪流到嘴角,原来眼泪是咸的,就像我这九年来对齐安的追逐一样,是咸的。我第一次挂掉了齐安地电话。我好怕,我怕我再不挂电话的话所有的小心思就会被齐安一眼看穿,我怕我又一次让齐安看到我糟糕又狼狈的样子,我怕我会忍不住直接跟齐安说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他,那么我以后连自欺欺人地留在他身边的借口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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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这么大,不偏不倚,我恰恰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你。
十七岁的夏天,我遇见了让我想要纠缠一生的少年。 他没有高高的鼻梁,没有大眼睛双眼皮,皮肤没有很白,也不爱穿带着阳光味道的白衬衫。他的眼皮是内双的,鼻尖仔细看的话能够看见一颗小小的痣,肤色倒算是健康的小麦色,喜欢穿天蓝色卫衣和白色板鞋。没有长着标准的帅哥模样,确是让人感到很安心很舒服。
那是兵荒马乱的高三开学伊始,分好班后各自搬着一摞又一摞据说是能让我们超越高富帅拼过富二代的复习资料找了个最边上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准备通过最后一年破釜沉舟地努力来考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高考成绩。整理好书桌,和之前同班的几个同学寒暄过后,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关了窗户好与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彻底隔绝。掏出那本经典的《5.3》,咬着笔头开始做那该死的数学题。
十七岁的那年,我以为拿下数学,闯过高考我的一生就会顺遂幸福又开心得不得了。哪想后来才知道,原来人的一生这么长,高考只是在你青春年少时用来考验你的一个羁绊。
那年的数学题常常难得让对数字超级不敏感的我想哭。当我在演草纸上用笔用力地戳了好几下还是没思路的时候,齐安走到我的座位前,瞟了我一眼,抢过我拿在手里的笔,转过那本厚厚的《5.3》,开始和我讲起那道题。
我楞了一下,开始腹诽。这家伙傲娇的样子好讨厌,不过数学好的真让人嫉妒,侧脸还有些帅帅的。齐安讲完题问我懂了没,我讪笑着点点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气氛有些尴尬,齐安扶了扶那款经典的黑框眼镜笑着对我说:“我叫齐安,以后我们就是前后桌了”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哎呀,你就是齐安呀,那以后不会的数学题就交给你了”。齐安霸气地往我前面的座位上一坐说:“成交!”
齐安就是那个经常考年级第一的稀有物种。本以为考年级第一的学生都是木讷中带着一身高冷范的宇宙无敌超级大学霸,然而齐安这个时而搞笑时而认真的中二少年一改学霸在我心中的形象。
空气中到处充斥着奋斗味道的那年,在齐安的帮助下,一直令我头疼不已的数学也终于突飞猛进 ,让班主任当做范例给同学们讲“努力就一定有收获”,而我和齐安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齐安经常拍拍我的肩膀,有些贱兮兮地问我:“喂,顾暖,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哥们?”。而我总是白他一眼霸气回道:“是是是,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哥们”。
后来每每想起这句话,我都后悔地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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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这么小,不即不离,我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到你。
后来,我和齐安不期而同地选择在西安度过自己四年的大学生活。齐安还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顾暖,你看我们两个多有缘分啊”。可是我听人说,上天给了你机会叫做“缘”,你利用了这个机会叫做“分”,而“缘分”就是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那么如此说来,我们两个该叫做“有缘无分”吧。
大学四年,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找到了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意中人,齐安也换了三花枝招展的女朋友,唯独我,孑然一身,潇洒自由。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学课业少,生活比较空虚无聊的缘故。在那无聊的时光中我竟然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喜欢上了齐安。开心时想和齐安分享,难过时想有齐安在身边,上课走神时会想齐安,下课无聊时会想齐安。路过篮球场时会想他们的投篮姿势没有我的齐安酷,听歌时会想这一首是我的齐安给我唱过的。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齐安归为我的私有物品了,我想我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记不清到底是齐安第几次失恋的那天晚上,作为齐安好哥们,我自是不离不弃地陪着齐安压马路。那晚路灯昏黄,时有微风拂过脸颊吹乱我的头发。我突然头脑发热地对齐安说:“齐安,你看咱们两个这么有缘,要不咱俩凑合凑合算了!”齐安回头看了我一眼,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揉了揉我那已经被风吹乱的头发,说:“我在你顾暖的心里就是那种人吗?我好歹也是有原则的,再怎么也不能对好哥们下手啊!”
我突然就感觉那风好大啊,竟然吹得我红了眼眶。
自那之后,齐安喊我哥们,我再没应过。
回去之后在室友地撮合之下,我谈了一场属于老学长学姐的黄昏恋。对象叫傅尘,没齐安高,没齐安帅,却在在一起的两个月里,任凭我的各种作各种无理取闹,还是会对我好的令人艳羡。我问过傅尘我是不是好过分,他说:“女朋友就是用来宠的,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我甚至在齐安打来电话时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对齐安调笑说:“我在陪我最最亲爱的男朋友吃饭呢!”然后在挂断电话之后又忍不住给齐安发短信“其实可能你比男朋友重要”。
在一起的两个月里我更加清醒地发现,别人对我再好都没用,因为他终究不是齐安。
在爱情里,单恋是最让人卑微又心痛的。我不忍心再委屈傅尘,也不愿再为难自己从别人身上到处去找齐安地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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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之后我还是固执地留在西安,因为,齐安在。
后来齐安扬言说要看遍时间美色,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而我依然跟在他身后,以好朋友好哥们的身份。
回首我从十七岁到二十六岁的这九年里,我的青春全用来一厢情愿地喜欢齐安了。十七岁那年我可以拼命学习去弄懂一道又一道又讨厌又难懂的数学题,而我用九年不离的陪伴不弃的相随,却换不来齐安地回眸。
十七岁那年我不会想到,最让我筋疲力尽却还是无能为力的不是那一道又一道的数学题,而是,齐安。
有首歌里说:与其留在你不要的世界里,不如痛快把你忘记。这道理谁都懂,说容易,爱透了,还要嘴硬
朋友不甘,恋人不敢。是啊,从一开始就定位为朋友的人又怎么会变成爱人呢?
这九年里,我看着齐安从嘻嘻哈哈逐渐成长变得成熟稳重,齐安也看着我从素颜坦诚变得精致漂亮。而我们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我不知道齐安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他这个众所周知的小秘密,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齐安爱得天崩地裂歇斯底里。
西安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长安,和齐安的名字很像呢。可是这些年,我在长安这座城市里,一直在心底声嘶力竭地爱着齐安,不得安宁。
朋友不甘恋人不敢的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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