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普通的大人,最不讨人厌的时刻,就是他像个孩子的时候。
不是指幼稚、不负责任;而是敢做 “成年人好像不该做的事”。
流行的说法是,长大是个抛弃的过程。要学会克制,学会复杂,学会妥协。因此要抛弃冲动,抛弃单纯,抛弃自由。
每个人都曾是个小孩,但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生存下来。我们把这叫做成长的代价。
今天,我想给你看几个没有被成长杀死少年心的故事。成年人眼里绝不会做的事情,他们全做了。
然后你会发现另一种可能:你可以正确地做个大人,也可以不被既定生活绑架,留住自己的少年心。
每个人都起码该留住一部分。
二
你可能知道 AKB 48 这个少女组合,但你肯定不知道 KBG 84 。
KBG 是 “小滨岛奶奶合唱团”, 84 岁是成员们的平均年龄。
她们可能是全世界加入门槛最高的女子组合了:
80 岁才有资格入团,70 岁以下的资历太浅,只能做练习生,还需要摸爬滚打锻炼几年。
她们最大的目标就是登上日本 “春晚”:红白歌会。
不过开开心心努力了两年,还没有实现。
目仲登美是组合的 C 位成员,94 岁。瘦瘦小小,平时走路靠拐杖,已经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摄像机拍到她认真地抹粉底,涂口红,她还会不好意思:“ 90 多了居然还在化妆什么的……”
“呀,我今天又忘记把牙带来了!”
录制歌曲时,她穿着和服,头上绑着红发带,举着双手跳得特别卖力。说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戴上耳机,特别激动。
你可能想不到,她是靠着在饭店打工养大 5 个孩子的。
50 多岁失去了丈夫,大儿子也在 5 年前离世。他走的时候,她也想跟着他一起去了。
但现在,“我从来没有像我们表演时那么快乐过。”
“我喜欢肉和甜食。不想被晒黑,得好好保护我的皮肤。在心底里,我还好年轻的。”
我们为了长大,常常把孩子的一面藏起来。而她们 80 多岁还在大笑着互相打闹。
有时就是这种想干就干,不受束缚的少年心,能重启你的生活。
三
少年心的另一个特点是:做那些成年人眼中性价比不高、吃力不讨好的事。
单增曲杰是加热萨乡的音乐老师,在海拔 1200 米的高原学校里教孩子们唱歌,教得特别有激情。
“你音调像兔子一样跑得哪都是。邦金梅朵好美呀,就像太阳的歌——这就对了,好棒!”
单增曲杰给孩子们买了台唱歌用的钢琴。然后遇到了最大的问题:
钢琴搬不动。
墨脱至今也没有全县通公路,小学所在的拉热萨乡,从县城上来要徒步四个小时。都是山路,而钢琴有 500 多斤。
力气大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有名的“大力神”也老了。他想了很多办法,屡屡碰壁。
直到别人介绍了一群可以帮忙的搬工。单增曲杰大笑着刷牙,把嘴里的水一下 “噗” 出去老远,笑出了声。
破路,碎石,还有小河,一群大男人就这样上路了。
一边笑着埋怨单增曲杰有病,一边喊着 “起轿”,开始了漫长的搬运。
过河时要先把石头放在脚下,踩着走。沿峡谷而行,得小心翼翼地右边甩,左边拐。
遇上塌方,泥巴路几乎成了 90 度。“不要太快,稳当些!”
为了一架钢琴,他们做的这件事,看着像梦里发生的。累,辛苦,可这 10 多个人搬得挺开心。
空着手走都困难的这条路,他们搬了一天。
“终于到终点啦!”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纯粹的高兴,孩子们一拥而上趴在钢琴上唱起了歌。
“邦金梅朵好美呀,就像太阳的歌~”
整件事就像一首生活里的浪漫诗。
四
还有一些六七十岁的老头,会集体去寻找自己的少年心。
每年 10 月,他们都会成群结队地出现,在美国米德兰市学习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圣诞老人。
这是一座圣诞老人学校。成立它的原因,是校长看见街上的圣诞老人胡子很脏,有些还抽烟喝酒,于是决心培训出不邋遢的真正的圣诞老人。
这里就像一个童话成真的现场,每个学员穿着自己专属的圣诞装,在只有 3 天的课时里,恶补关于圣诞老人的一切技能:
发出最打动小孩的微笑,练习最标准的“HO HO HO” 的笑声;
制作木头玩具,熟悉当下最流行的玩具趋势;
讲跟得上潮流的好玩故事;
驾驶雪橇……
校长和妻子还在后院养了一群驯鹿,课程实操,就是让学员们带驯鹿出去遛弯。
化妆课上,胡子还没白的圣诞老人需要专门去染色,再集体学习怎么把白胡须卷出标准弧度。
想来上课也并不容易。他们必须要通过学校的背景调查,因为要避免坏的圣诞老人混进去。
所以,当一群 “好” 圣诞老人聚在一起,连竞争都变得可爱起来。
一个 18 年前就在这里的圣诞老人抱怨说,那时他是唯一真正留胡子的人,现在他们都开始模仿他了。
他们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虽然我已经是个老头了。”
五
当然不是说,我们要设法像他们一样活着。
但你至少能明白,长大并不与少年心相悖。
那些放在成年人身上,显得特别“不聪明”的部分,才真让人羡慕:想干就干,吃力不讨好也一样执着。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但在疲累时想想曾经燃起过的少年心,就算没法让生活立刻天翻地覆,也常常可以帮助你重燃热情。
我们都可以好好做个大人,也永远能给心里的小孩留个位置。
成为大人并不意味着要放弃内心的自由。有些地方,也能让你的童真复活。
读后思考:
讲讲你的,或者你见过的少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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