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痛并快乐着

作者: 曾国藩小姐姐 | 来源:发表于2018-07-11 10:23 被阅读14次

自从情人节我和安待了一晚后,我便犹如丢了魂,整日的无精打采,更加没有心思工作了。现在就连出去调研,我都没了兴致。

无法,只得央求安再次来到我的身边,哪怕只陪我度过几个小时也行。我把现状与想法通通告诉了安,那时她刚从大连游玩回来(被家人拉着去的),据她描述她的整个大连之旅纯属浪费金钱,因为她也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听了我的话,她索性听从了我的建议,因为与其浑浑然不可终日,倒不如跟随自己的内心来的痛快。正好那时候导师要求做些研究,于是她就辞别了家人,再回学校的途中特意与我待了几天。

她来的时候是周六,我见她又带了一件礼物,包装跟上次那个差不多,不免有些奇怪,但是我没有说话。

“不许再丢了啊!”安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上次那个被我弄丢了,就落在了那天那个拉客三轮车里,那可是安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可以说是定情信物,真是便宜了那位老伯。我是她走的那天才意识到的,可没想到安早就看了出来,但是却一直没有说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丢了的?”我不好意思的问道。

“哼,在你公司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气恼的说道。

“竟敢把我送你的第一个礼物弄丢,你可真行。”

“嘿嘿,这不是失而复得了嘛,就当我们让那位老伯替我们保管吧,他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说着,我接过礼物,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生怕再次弄丢。

“安,你能来我太高兴了,你可要多陪我几天。”我央求道。

“你想得美,我还有任务呢,顶多在这里待两天。”安答道。

两天,已经不短了,我美美的想这着。

我们还是住在上次那个旅馆,本想重温一下第一次的感觉,但这次却有些不同,或许是已经有了准备吧,我们没有了上次那种强烈的悸动。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这已是完全可控的,我们可以无障碍的交流起最近这几天的生活经历。

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激情,很快便与安吻在一起。安有些挣扎,但当我的热情全面的覆盖了她时,她便放弃了抵抗,接受了我的一切。我疯狂的索取着,也疯狂的给予着,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当我们两个整个合二为一时,我感觉到了安的抽搐,也真切的体会到了安内心深处的那份火热。我们仿佛血脉相连,我甚至隐隐的觉察出了她的所有秘密,她也对我了如指掌。我们就像两张白纸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对方的脑海中,清晰可见。

我毫无经验,动作粗糙且丑陋,我只是尽情的表达着自己。当我刹那间喷涌而出时,我明白我就像梵高一样最终完完全全的表达出了自己,虽死而无憾了。

我最宝贵的已经给了安,给了我最爱的那个人。虽然我没有处男、处女情结,但是当我真正告别了自己的过去,还是有些感触。我暗自想到那些视此为珍宝的人,真的把它像个珍宝一样对待吗?未必如此,世上的人就是这么的虚伪。我从不介意安的过去,因为我得到了她的人又得到了她的心,夫复何求呢?

“安,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了。”我宠爱般的说道。

“做完了这事就是你得了,那以前不是吗?”安假装生气的问道。

“以前当然也是,可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以前梦想着是,但现在是真的是。”

“…”

安也看出了我的变化,好像我比之前更加温柔和体贴了。于是问我:“你说为什么男女之间那个…完了之后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对于我们来说,第一次做爱就像一个庄重的仪式,在这个仪式上,仿佛有一个领导众生的神明,他会严肃且清楚的告诉你,你从此便长大了,跟以前决然不同了。这个神明会不断地监督你,时刻提醒你要担负起责任。神明同时还会警告你最好老实执行,否则你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虽然早已成年,但是以前都是男孩,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的变成男人。一时间男子汉的气息充斥着我的身体,我好像有了使不完的力气。我意气奋发的看着安,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激发了我全部的保护欲,我敢说谁要现在欺负安,我绝对会揍扁他,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安是个过来人,想必早已有此经历,但是看到我这样生机勃勃,也为我感到高兴。

“从此以后我是你的了,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呀。”她故意拿我打趣道。

“那是当然。”

“…”

我看到她幸福的笑脸,是那么的温暖与美妙。她应该幸福,因为毕竟我是他最爱的那个!

安在这里待了两天,我们基本上是在旅馆里度过的。那两天我们变成了喜怒无常的小孩子,谈到高兴地事儿就开怀大笑,谈到悲伤的事儿就失声痛哭。我们相互搀扶着、鼓励着,向着阴云笼罩的未来坚定地走去。

我们一切安好,除了…

老实说,我可以理解,但一点也接受不了浩与安的联系,尽管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我也知道这种联系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安已经渐渐地学着放开了,他们的谈话光明磊落,就像两位一同经历了许多故事的老朋友一样。但我在身旁听着他们的聊天,还是浑身难受,不一会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安挂完电话,便开始哄我,跟我分析着道理,听着她苦口婆心的劝说我才慢慢地平复。这已经是个无限循环,我们都不知道还将持续多久,但是庆幸的是这个循环是良性的。

一切都将败给了时间,输给了永远!

我还记得那天我们去吃晚饭的情景。因为是夏天,街头已经摆满了烧烤摊,我喜欢那种坐在外边,吹着风,极其自由的氛围。吃饭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难得的放松自己才是一种享受。

我们点了些吃的,要了两杯扎啤,一边喝着,一边随意的聊着天。

突然安的电话响了,不用说就知道是浩。那家伙总是会挑对时间,蓄意搞破坏。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响声惊到了,面带歉意的看着我。

“接吧”我没好气的说道。

安接通了电话,情形有点不对,她离开了座位,独自走到一个偏远的角落继续着。他们聊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可在我看来简直是一个世纪,你能想象到我那时的状态吗?

我很快便把两杯扎啤喝完,又要了一大桶。我隐约的看见安曼妙的身影,心头一阵苦涩,仿佛我刚才喝的不是啤酒,而是马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紧张不安的心开始越发的肿胀,我感觉那通电话就像有了魔力,正慢慢地把安从我身边带走,硬生的把她从我的心里强制剥离出去。什么都没给我留下,除了那一坨血肉模糊的腐肉。

在我即将喝完桌上最后一杯酒时,安回来了。她并没有带来不好的消息,只是说浩想要减肥,让她给些建议并能监督他。安看到我难受的神情,关切的对我说她也不想这样,可是真的没什么,就是正常的聊天而已。

“你想啊,我已经是你的了,而且经常想着你,陪着你。可他呢,我都不记得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了。”安说。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无话可说。

“你想他现在一个人多孤单啊,我已经提出了分手,可毕竟需要时间啊。如果此时我再彻底的不理他,那我得有多无情啊,那样的我是你想要的吗?”安继续安慰我道。

是啊,无情的安是我想要的吗?如果哪一天安也这么对我,那我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我迷迷糊糊的想到。

难道分手就要彻底是错的?难道对前任报以善意的同情心就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我迷茫了。

我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我的内心是如此的痛苦,我想逃离这一切,却没有行动的勇气。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没准会真的疯掉。我第一次想到了死亡,阴冷的气息是那么的强烈,我站起身来向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安跟了上来,走在我后边,我们都身心俱疲,就这么呆呆的走着,也许是一种锻炼,心灵停滞了,但麻木的身体还在前行。这是个好兆头。

毕竟身体和灵魂有一样在路上了,即使都已残破不堪。

我自认为是个强悍的人,但却有一个软肋,这个软肋只有在安面前才能暴露无遗。安仅靠着这一点,便把我打得原形毕露,尽管她自己可能并不明白所以然。那就是无论我对安生了多大的气,不管我的情绪暴躁到极点,但只要见到她,我就如泄了气的皮球,瞬间老实下来,一切便可以重新开始。

所以,当察觉到在我身后蹑手蹑脚跟着的安时,我顿时软了下来。我走向她,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

“嘻嘻,不生气了?”

“生气!”

“但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

当我们又一次在车站分别时,我还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别离。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是并没有过多的悲伤。可能是这两次的见面已经让我积聚了强大的信心,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时间问题。然而,我错了,我低估了好事“多磨”的程度,我怎么也没预料到接下来的处境是那么的艰难,形势急转直下,我们三个终于都疯了。

 

假期的学校里人烟稀少,甚至连吃饭都成了棘手的问题。安在那里孤独的呆着,她说没有我的校园,像一个荒原,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她感到无助,不安,幸而有我和浩的轮番刺激,她脆弱的灵魂才得以招展,不至于麻木、僵硬。

工作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安渴望着我们的陪伴,但当我们真的来临时,她却又疲于应付,搞得自己整日里疲惫不堪。

一个雨后的黄昏,我在办公室里独自加班,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上进之举。我看着外面,尽情享受着雨后的那份清新,心情难得的轻松。我不由得写道:

推开门,打开所有的窗

一个人

倚在桌角

闭上眼,张开双臂

外面吹来满屋的风

妄想数清楚

发丝,一根一根

轻飞、乱舞、张扬、卖弄

还有衣裳

也盼着摆脱束缚

随风而去

是谁在召唤?

整个人在升腾、翻转

要离开大地

抛下自己

奔向远方

那里有你

有你迷醉的笑容

有你似水的眼眸

更有你甜蜜的问候

水晶,点点

明珠,颗颗

雨水

如期而至

我正欲把这份轻松的喜悦发给安,让她与我一起分享,可她的短信却先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好的事情,不过你一定要镇定。浩给我爸打电话了,他向我爸提出了跟我结婚的打算。我爸,我爸同意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为你争取,我这就回去。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撑住,就算为了我也要撑住。你一定要答应我。”

突然地一声雷,从天边炸裂开来,那是天塌下来的声音。

安阻止了我去她家的祈求,跟浩和她父亲摊牌没有任何意义。在明白了我对任何事情都无可奈何时,我便疯掉了。我已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我果然是最脆弱的。

安在家里,一个人抗争着全世界。她坚定地表明已经跟浩分手,可是得不到任何响应,他们已经默认了浩。在一次次的被击倒后,安终于也疯掉了,她开始不跟任何人说话,甚至断绝了跟我的联系。她开始绝食,本就娇弱的身体变得更加不堪一击。

浩从安的父亲那里得知了安的消息,他本想借助安的家人扭转乾坤,在他的记忆里安一直是个听话的乖乖女,可是现实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也打在了他的心中。他开始意识到不妙,或许他将永远的失去安了,如此,他也疯掉了。

我们三个就这样各自麻木的坚持着,无力地维系着那奄奄一息的生命。

最先妥协的是安的父亲,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女儿。看着安日渐消瘦的身形,他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答应让安好好考虑,如果她考虑清楚之后还是这样的态度,他就尊重安的选择。

“我做到了为你许下的承诺!”安立即告诉了我这个伟大的胜利。

这是近几天,安给我发的第一条短信,也是唯一的一条。

我要感谢安,是她给了我新的生命,她让我即将寂灭的灵魂慢慢地复活。

“我好像死过一回了。”我向安说道。

“我也是。”

“我也跟浩达成了约定,期限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我还是选择你,他就放手。”

安把好消息通通塞给了我,不顾我小小的心能不能承受。

外面又是一个雨天,我跑到院子里,张开双臂,任凭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我身上。我只觉得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尽情的吸收着上天赐给我的一切。

“安,我给你写了一首诗,本来以为你再也看不到了。可是,你很幸运,不,我很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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