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无缝

今天上午阴天，我搞了罐崂山啤酒，但它一点咸味都没有，我寻思不会是假的吧，喝着啤酒吃着萝卜咸菜，我想起前两天一段趣事。

那天我喝着格瓦斯，这东西说好喝不好喝，说不好喝真上嗝，我嗝是打了一个又一个，打的我都要吐了，心想不会是膈肌痉挛了吧。这时候来了个大胖子，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茬，我嗝一下子止住了，好家伙，嗝也怕恶人啊。

他说道：“寡人有疾！”我等他下文，他一下子磕巴住了，我瞄了瞄下身，我们也处理不了泌尿外科呀，你得找我老对刘不行啊。结果他像大喘气似的说道：“且已病入膏肓。你这是啥破暗号，哪辈子的话，叫谁能记得起来。”我心说：长得像斗牛，原来是个八哥。

我把他请进了屋子，他坐下一口气喝干了柠檬水，好家伙，一会儿不得跑厕所啊，这要是冷水，他要胃出血了咋办。他说：“我有一个疑问，我总觉得我做事天衣无缝，不留首尾，为啥总被人发现呢？”我一瞬间黑人问号脸，真是个杀手？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我说：“你是哪方面天衣无缝？”他说：“我每次在外面偷喝酒都叫我老婆发现，我换了衣服，换了裤子，换了袜子和鞋，喷了香水，用漱口水漱了口，为啥还会被发现？”嚯，好家伙，这不当杀手可惜了，喝个酒赶上杀个人了。我说：“你出门时你老婆看见你了吗？”他说：“看见了呀。”

我好奇道：“你在外面换的一身一模一样吗？”他说：“一模一样啊，天衣无缝吗！”我说：“嚯，完全一样？”他说：“对啊，我每次都准备套新的。”我说：“新的？”他说：“上哪找旧的去啊，我买啥都买两套，一套拿回家，一套放酒友那，以备不时之需。”

我说：“那你每次一出门喝酒，回来就像入洞房的新郎一样，你老婆是每次做新娘吗？你一辈子喝一次酒，结一次婚呀？我是你老婆，我也不想结那么多次婚，既然不是结婚？你说为啥？你除了喝酒有别的不良嗜好吗？”他说：“没有啊。”我说：“你不做贼你不养汉，你不是喝酒是干啥？你别的啥也不干呀！”

他说：“那我知道了，那我下次找个一模一样的旧的，这样就天衣无缝了。”我说：“你干脆脱光了喝吧，反正也没有外人，省着花两套钱了。”他说：“有道理啊！”我说：“你就实话和你老婆说，取得她同意不行啊，她能吃了你呀。”他说：“她在家里管钱，我要实话说了，就没钱喝酒了。”

我说：“人家为你身体好，你看你这形体，你这皮肤，你这眼睛，你这手，你查过肝吗？你有没有痛风啊？”他说：“我一辈子没别的爱好，就爱喝点小酒，酒友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我不打麻将，不玩牌，不跳舞不唱歌，公园我都不逛，再不让我喝酒，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说：“那你就脱光了喝吧，这招最省事，然后再去澡堂子泡个大澡，应该就没事了，但酒后泡澡注意心脑血管。”他说：“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回想起这件事后，我想人生在世就几个小小爱好，人无癖，不可交。但是在身体和癖好上如何抉择呢？如何能两手抓，都天衣无缝呢？我喝了口不咸的崂山啤酒，心说：咸的才是假的？

我叫梅青易，一个没去崂山喝过啤酒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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