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地铁故事89

这个颤巍巍的驼背黑老爹拄着拐杖走进来的时候，旁边的男人正准备给他让位。可是他出人意料地唱起了歌： “I was born by the river~~~" 声音嘶哑，五音不全。可是半天没有下文，仿佛刚才那一句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所有的人都呆在了这不寻常的停顿里，这不安的寂静里。

他弯着腰，几乎和地板形成45度角，看不到他的脸，让人担心他的拐杖不能支撑住他的重量。终于他又抬起头重新唱出：“I was born by the river..." 声音比刚才好了很多，可能年轻时真是一个不错的歌手。他打扮得很奇怪，白色的长裤外面套了一条格纹短裤。也许因为冷他把所有的衣物都穿在身上了。

他一边唱一边慢慢往前挪，我听不清歌词了，好像只听见4个字：“风烛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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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as born by the river是我很喜欢的一个80年代黑人歌手Aaron Neville 的歌 A Change is gonna Come的第一句，感兴趣可以在YouTube上听听。 他现居纽约，应该有70几岁了。https://youtu.be/-eg2R70Hw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