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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难吗?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准确点说,做熟了易,做好了难。君不见同样开饭店的,为何有的饭店门庭若市,而有的门可罗雀呢?
有人说与经营技巧、服务态度、环境卫生、用餐体验等多方面相关。没错,但关键还得靠饭菜的质量,而归根到底取决于厨师的水平。
早年,曾经有朋友或同事来家做客,那会都年轻,大家的工资水平都不高,大街上也没有如今这么多的饭店。情非得已才会出血下馆子。大家几乎都是买了菜自己做,在家中设宴款待亲朋。
采购也有讲究,开始的时候总想让客人吃好点,买了一些平时不多吃的水产品,结果发现自己并不擅长,做得不伦不类。客人出于礼貌不多言,但哪道菜剩得多,不言自明。
后来就学乖了,只做自己拿手的菜,虽然不算什么特色,但起码是家常菜,味道拿捏得住,再有酒的加持,宾主尽欢。
记忆最深的是第一次做了一道辣子白,为了加点色,最后起锅前点了一点深色酱油(现在多用老抽改色),结果出盘后品相意外的好看。因为片刀切出来白菜帮子周边吃色较重,轮廓分明,就像勾勒了一圈金边。再少许勾芡,视觉上就是明油透亮。就有人形象地称之为金钩白菜,一大盘菜吃光还意犹未尽。这大大地鼓舞了我的信心,好像在做菜方面还有那么顶点天分。
因为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全靠自己瞎琢磨,有时琢磨对了,有时就琢磨错了。人家批评,你不能只顾你自己的口味,要顾及大众的口味才对。
这时我才理解什么叫众口难调,做饭其实并不简单。
即便如此,逢年过节回到老家大团圆,兄弟姊妹都愿意甘当配角为我打下手,把主厨烹饪的活留给我,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刚参加工作那会,单位没有食堂,自己小锅小灶的又嫌啰嗦。一位开饭店的朋友让我下班后就去他店里,一方面能搭把手帮厨,一方面还能蹭饭填饱肚子。
从洗菜、摘菜、削皮开始学,留心关注厨师如何切土豆,这才懂得刀工的重要性。为了能把土豆片切匀,把土豆丝切细,我没少下功夫,还几次把手切出了血口子。
就记得师傅说过,学厨师得从刀工练起,而切土豆丝是最好的基本功。能把土豆丝切得有模有样,其它刀法一看就会。
那年夏天,饭店的员工没少忍受我的折磨,几乎顿顿都能吃到我做的难看又难吃的土豆丝。然后就有人揶揄:嗯,最近这土豆棒切得细多了!
不过,我这个业余二把刀都够不着的编外人员,耳濡目染总是学了点东西。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吗?
因而,在以后的家庭生活中,偶尔兴之所至,也会操起锅铲,热锅凉油,炒个小菜慰劳家人;
因而,当发现近年父母年迈做不动饭的时候,我从没担心过。以我目前做家常便饭的水平,伺候二老一日三餐富富有余。
事实果真如此吗?
父亲患有多年的高血压,不能多荤腥,不吃辣;血糖高,不能摄入过多糖分;牙口不好,得烧熟煮烂……
母亲血糖低,平时喜欢沾点荤腥,同样也是牙口不好。母亲说了,只能迁就你爸,做清淡点,餐桌上时常放着盐罐备用。
而我则喜欢吃炒菜,家里三口人三种口味,你不可能每顿都做出三样饭菜,更多时候只能尽量迁就二老,随着他们的口味软硬迁就凑合。
偶尔也会犯馋,日子久了,这少盐没味的饭菜嘴里要淡出鸟了。安排好二老的伙食,时而也会给自己炒一盘喜欢吃的菜,比如辣白菜,或辣豆芽,或尖椒肉丝。
炒菜的香味飘到餐厅,二老说真香,就是享受不了。
那一刻,让我心酸。
老人年纪大了,每餐进食量很小,两人加起来还没我的饭量大,等不到下一餐就得帮吃垫补。说是三顿饭,每天吃五顿都不止。
而最头疼的,就是吃什么。
每到做饭前征求母亲的意见,犹豫半晌,说吃汤面吧。于是,有一天吃了两顿汤面。
不是老人喜欢吃汤面,而是别的不合胃口。不是咬不动,就是吞咽困难。
做了大半年的饭,老人的食谱总结为:汤汤水水,热热乎乎,清清淡淡,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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