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坚强地从小站到老,默默的守护着属于我们的春夏秋冬。
90年代的时候,农村的物质还相对比较贫乏,那时候对于馋猫儿似的小孩来说,经常会到处找吃的,当然树上的果实也就不必说了。
那时候我家门前种了很多棵枣树,树苗是爷爷从我们那的小山丘上移植过来的。随着枣树的慢慢长大,逐渐吸引了全村的孩子,他们施展各自的绝技去摘它们。扔棍子、丢石子,用长篙,然而却经常会不小心砸到家里或邻居家的瓦房,甚至还有被砸到小脑袋的,因为这样,爷爷就把很多都砍了,到了我记事时就只剩下了两棵了。
枣树是一种落叶树,春天的时候发芽、开花,到了夏秋结果,冬天则变得光秃秃的了。对于南方人来说,大自然的变化相对来说是不太明显的,可能能感受到最强烈的就是气温上稍微的变化了。就像我来自北方的朋友经常感叹的: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冬天,这种铺满眼帘的绿还是这么普遍?那时候,我就笑着说,为了让你们记住南国的冬(相对北国的春而言)啊!然而可能就因为这种生命的节律不甚明朗,造成了南方人相对缺少一种大气吧,我们究竟还是对生命的更替没有太多的深深的感触。这是不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呢?
枣树叶非常好看,嫩绿嫩绿的,椭圆椭圆的,还打着小小的卷儿。奶奶经常跟我们说,枣发芽,种棉花。这个时候会很敬佩先辈们的智慧,他们总能把一些自然现象变成口诀,一一流传下来。比如,猫二狗三猪五,说的是动物怀胎的事;谷雨有雨棉花肥;立秋下雨,百日无霜;清明早,小满迟,谷雨立夏正相宜,说的是种小麦的时间;早看东南,晚看西北,说的是如果早上东南方向有阴雨云,那么白天很可能下雨,而如果晚上西北方向有阴雨云,则晚上很有可能会下雨。这样的农家谚语虽然朴实却充满了简单的智慧。
它的花则是嫩黄色,小小的一颗一颗的聚在一起,如果你稍不注意可能很难注意到它。看着它结着花经常会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很快又有新的枣子可以吃了。但是如果在它开花的时候下很多雨的话,则会让它的收成很低。然而这时却正逢上南方经常下雨,对于此只能苦恼了,因为这个时候的雨水对于秧苗来说也很重要,只是不希望因此把我爱的枣花吹下来罢了!我想可能就是由此才导致南方不怎么产枣吧!

关于枣树,有着让我印象很深刻的一幕。那是一个刚下过雨的早夏的午后,红扑扑的太阳斜斜的穿过枣树,倒影在碧绿的水面上,青绿色的枣子泛着油油的光彩,雨滴一点点的从瓦片上滴下来,像处在美猴王的水帘中一样,同时敲打着它欢快的节奏曲,清脆、悦耳。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被大自然的这一幕惊呆了,甚而,拿出了纸笔,画了平生第一幅写生画,可惜画现在已经不在了,但这样的美已经深深定格在了脑海中。我想最美好的田园生活也就这样吧,没有再好。
而要说到最欢乐的事,便是上树摘枣啦!在农村的小孩可能别的方面不行,但是行动起来那是特别伶俐的。三下五除二像猴子一样很快就能爬上一棵树。然而枣树却不能,它有一个很独特的地方:它总是带着长长的刺。然而每次我都能够毫发无损的爬上去,伙伴们则打趣我,怪不得是属猴的,这么会上树,那时候听了只有满满的高兴与自豪。而最享受的莫过于呆在上面慢慢的吃着枣,唱个小曲儿了。还有最隆重的就是全家一起打枣了。那时候如果决定好了,则会叫上左邻右舍,一起去捡落在地上的枣子,分享着枣给我们带来的甜蜜。
其实在盛夏来临之前,还有一件特别有趣的事。不知道为什么,知了的幼虫很喜欢在枣树下打洞,在晚上则会寻着亮光出来慢慢把自己的壳衣脱下,到了清晨的时候就能够在枣树上找到众多的蝉衣了。而这些则会被我们拿来做成各种各样的玩具或者恶作剧的工具。而如果它到了早晨还未换好它漂亮的衣服,那么则会不幸地被我们抓起来,交给大人们,他们负责烤,做出来特别特别的香。

到了深秋的时候,则是满地的落红。成熟的枣子如果没被小鸟和我们吃掉的话则会随着秋意的逐渐逼近而一层层的落下,每当到了这种时候总是非常地心疼它们。
而到了冬天,由于枣树的枝丫很细很多,所以在掉了叶子后依然保持着它的特有的美感,这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来,然而却不至于太萧条。如果下了雪的话,那就更加再好不过了,承接着雪花的枣树像极了田地里面的棉花,一朵朵,洁白洁白,真的是美妙极了。
然而随着家乡的发展,这样的场景已很难再现了。可每次回想童年,总会思念着记忆中的这两棵枣树,不知道它们知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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