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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金庸笔下的赵敏,相信很多朋友第一感觉就是张敏。在1993版《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里,张敏版赵敏出场的时候,身穿白衣,手执白扇,潇洒自傲。随后骑着白马,在元兵的前拥后护下缓缓离开酒楼。回眸一看,正好对着张无忌,嘴角微扬,玉腮微红,绛唇映日,美眸摄魂。结局的时候,张敏版赵敏穿着红衣,如同天外飞仙似的穿越武当大殿,留下一曲让人至今念念不忘的话,“张无忌,我在大都等你。”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一等就是二十九年。花开花落年年在,佳人老去不复返。张敏已去,等来的是文咏珊。
张敏的赵敏、文咏珊的赵敏在很多70后和80后的心中,张敏版的赵敏是完美,其他的赵敏则是见仁见智。自马景涛版至今,每一部《倚天屠龙记》影视我都没有错过。个人认为,叶童版的赵敏实在貌不惊人;贾静雯还是演古龙的孙小红更为合适;安以轩的赵敏估计没几个人记得;黎姿的赵敏,虽然天生丽质但一天到晚和周芷若争风吃醋有失郡主的大气;陈钰琪的赵敏像小家碧玉多于蒙古郡主。直到2022年《倚天屠龙记之九阳神功》和《圣火雄风》文咏珊版出场,才能和张敏版一决高下。
容貌
说起容貌,金庸笔下的赵敏是“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不单艳丽不可方物,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可爱”。年轻时的张敏是倾城美女,符合“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的描述,只是张敏由于身型高挑、脸蛋修长,虽说体现了金庸笔下的“娇媚”但未能完全贴切“纯洁妍丽”、“娇羞时,玉容上晕红流霞,有如鮮花初綻”。相比之下,文咏珊因为身型相对娇小,及脸蛋较为圆润,因此更好体现出金庸写的“面色生春”、“有如鲜花初绽,婉丽非凡”。
造型
既然是郡主,那赵敏的衣饰必然是华冠丽服,如金庸笔下的描述为“宝蓝绸衫、轻摇折扇” (男装),“嫩绿绸衫” (绿柳山庄的女装),“穿一对鹅黄缎鞋,鞋头上各缀一颗明珠”(万安寺的女装)。由于张敏版拍摄于1993年,从服饰上难以和现代华丽装饰相比。张敏版赵敏只有两个造型装扮,一个是身穿白衣(男女装),头戴金冠(男装),长发垂腰;另一个造型则是在武当山的时候,身穿红色衣衫,显得英姿飒爽,以致后来2019版《倚天屠龙记》的陈钰琪也有身穿红袍模仿之意。虽说造型相对简单,但完全演出了赵敏的英气和贵气。
经典话语:来大都找我吧由于资金充裕以及现今服装制造技术更为精巧,文咏珊版的妆发颇为符合角色的定位,几乎每一个场合,都有为其度身订造的造型。如在绿柳山庄出场的时候,文咏珊版身穿嫩绿的衣裙,画着清秀的眉毛,拉着马头琴悠然而现,两缕碎发飘在眼前,增添了几许女性的柔美。又如在万安寺的时候,文咏珊扎着两环塞外辫子,身穿蒙古长袍,套上毛茸貂皮,加上金银饰物和腰带点缀,既突出赵敏女中豪杰的利落气势,也符合她郡主的高贵地位。
高贵能干的文咏珊版造型两者相比,张敏版的造型相对简单但古风朴实,而文咏珊版的造型华丽但现代感过浓,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有喜好。
情感
在情感上,赵敏是蒙古人,但汉化较深,因此混合着塞外民族的敢爱敢恨,以及汉家女子的高雅端庄,虽然深爱着张无忌,却仍然保持女子,尤其汉化郡主的矜持。张敏将蒙古郡主的豪放不羁表露得一览无遗,在93版中多次挑逗张无忌。例如首次和张无忌于绿柳山庄正式会面,张敏版赵敏媚态百出地说“你舍不得杀死我的,你喜欢我”和“我早晚都是你的人”的话,因此被李连杰版张无忌斥为“不知羞耻”。结局的时候,赵敏版张敏更是主动贴近张无忌,挤眉弄眼,使得张无忌不知所措,让银幕下的观众尤其男性朋友看得春心荡漾。虽说赵敏本人巾帼不让须眉、率性刚烈,敢于追求爱情,但不至于对张无忌如此明目张胆吧?这气质或吻合现实生活中个性十足且感情坎坷的张敏,但不符金庸笔下的赵敏。
挑逗张无忌的张敏版赵敏文咏珊的赵敏在感情表露上不但真心实意,还大方得体。当文咏珊版赵敏对张无忌说这番话的时候,“你说是周姑娘美?还是你的小丫头美?还是我美呢?”文咏珊版赵敏散发着争强而不吃醋、真情而又自负的气质。又如在婚礼大会上,赵敏被周芷若打伤。站在张无忌身后的文咏珊版赵敏,一边按着受伤的胳膊,一边看着张无忌,那眼神充满了对张无忌薄情的气恨,被张无忌冤枉的委屈,以及被周芷若打伤的疼痛。
气愤、委屈、疼痛2022版结局的时候,垂死的周芷若将张无忌的手和赵敏拉在一起,嘱咐张无忌好好对待赵敏,“赵姑娘为你牺牲了一切。” 文咏珊版赵敏的眼神满是深情和凄哀。深情的是,她爱张无忌,为此牺牲了亲情(父兄)和国家(大元);凄哀的是,她和周芷若不仅是情敌,更是同病相怜的女人。一个女人为张无忌背叛了家国堪称不忠不孝,另一个女人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电影版)以及违背了对师父灭绝师太的誓言。连接之前文咏珊版赵敏对张无忌说的那番话,“你辜负的女孩太多了”,这个“女孩”指的不仅是她本人,也包括她的情敌周芷若。元好问的那句词,也是金庸作品《神雕侠侣》的主题,完全可以应用于文咏珊版赵敏,“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一见顶级渣男害家国无论小说还是电影里的张无忌在感情上看似忠厚,其实就一个偷心男人。英俊潇洒、武功盖世、年轻有为(明教教主堪称武林皇帝),且恋爱经验相对丰富(小说的初恋情人是周芷若和蛛儿,两版电影则是小昭),再加上对每个女人都很好(等同对每个女人都不好)的绅士风度,简直就是男神加绅士。通常男神或绅士符合一个条件就是渣男,偷身或偷心;两个合起来就是顶级渣男,偷身更偷心!而郡主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遇到顶级渣男,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如果说《神雕侠侣》里面的郭襄、程英、陆无双是“一见渣男误终身”,那文咏珊版赵敏则是“一见顶级渣男害家国”!郡主在绿柳山庄的前半段还是狡诈毒辣,后半段在地牢里则是芳心被俘。看着顶级渣男的眼神,满满都是初恋真情的爱,为她日后的悲剧人生埋下伏笔。
气场
金庸描述为,“这位赵小姐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经典话语:不自量力张敏版赵敏的气场无可挑剔!当她在酒楼下令射杀几个江湖人士后,不屑一顾走出来说“不自量力”,白衣、白扇、白马,完全符合“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的赵敏气质。然而书中的赵敏个性是“睿智无双,心思机敏,奇变百出,精明能干,直率豪爽,果敢坚决”,张敏确实将精明能干、直率豪爽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但作为蒙古郡主,负责剿灭明教的头号操盘手,张敏版的赵敏是否过于锋芒毕露?
邪恶狡诈妩媚得意+爱慕文咏珊版的赵敏虽然没有张敏那样英气霸气,却也演出了蒙古郡主的精明,且能收放自如。文咏珊版赵敏首次出场的时候,对着成昆说:“全力以赴有个屁用,我要的是赢!” 那锐利的眼神让成昆“不敢逼视”!文咏珊版赵敏又带着几许心思机敏,例如在绿柳庄的时候,当张无忌让她交出解药,文咏珊版赵敏说:“我傻的?落了毒,你说要就给你解药?先谈下生意”、“既然打不过你,那就给你吧”、“既然是妖女,当然要骗你”。在地牢里,文咏珊版赵敏看着心急如焚的张无忌,眼神夹着邪恶、狡诈、妩媚、得意,以及一丝爱慕,这就是栩栩如生的金庸笔下的妖女、蒙古郡主赵敏。
对手
正所谓牡丹虽好,还得有绿叶相衬。一个人是否优秀,除了自身实力的绝对论之外,还包括对手质量的相对论。文咏珊之所以鹤立鸡群,很大因素就是其他选角,尤其是她的情敌对手们令人失望。赵敏版的赵敏堪称经典,和她较量的邱淑贞版小昭、黎姿版周芷若虽然和原著有所出入,但也让人耳目一新,尤其黎姿版周芷若脱下面巾的那一刻,更是和张敏回眸、朱茵眨眼、青霞喝酒被评为香港四大美人的经典画面。2022版的小昭过于妖艳,至于周芷若的尊容则让所有观众朋友“恍然大悟”为何“张无忌会逃婚”。和各自的对手合在一起,张敏是百花齐放,文咏珊是众星伴月。
总结
1993年版的《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是难以超越的经典,从华山二老滑稽而又警世的对白,到两地演员拳拳到肉的真功夫,再到尔虞我诈的写实人性,无不显示当年整个《倚天》团队的匠心精神,绝非今日靠资金特技堆积的影视所能比拟。对很多朋友来说,尤其70后和80后,《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不仅是一部电影,更是我们逝去的青春。我们一起陪着张敏版赵敏等了张无忌整整二十九年,等到张敏老了,我们也老了,终于等到了张无忌来大都找赵敏,遇到的却是文咏珊版赵敏。
陪着张敏的赵敏等了29年一百个人的眼里有一百个不同的赵敏,无论是张敏版赵敏还是文咏珊版赵敏,都各有千秋。张敏的赵敏在众多版本中确是卓尔不群,但若细心品味金庸的原著《倚天屠龙记》,再比较1993版《倚天屠龙记之魔教教主》里的赵敏,就会发现张敏独树一格、标新立异。2022版《倚天屠龙记之九阳神功》和《圣火雄风》在选角、剧情和特技方面都有争议之处,但文咏珊版赵敏堪称戏里最大、甚至唯一的亮点。
文咏珊演的是金庸的赵敏总而言之,两个版本的赵敏都是秀出班行,不同的是张敏演的是“张敏的赵敏”,文咏珊演的是“金庸的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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